原以為他可能不愿,誰知他只是低頭便跟上了我和阿福。就是偶爾回頭時見他肩膀直抖,他低頭又看不見表情,我便隨他去了。如果我知道季天明那會是在說我蠢貨的話,我一定回去就給他一頓板子,不會等到發(fā)現(xiàn)他和丫鬟私通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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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后院里動靜不對沖進去時,灑掃丫鬟只穿了個肚兜兒跪坐在床下,季天明穿了里衣,衣襟敞開,支著腿靠在床上,和我四目相對,臉上似笑非笑,眼中情絲纏連,和地上的丫鬟的面紅耳赤勾連。我雖不知他們具體是在做什么,但這樣刺眼的場面,還有丫鬟那雙剛才要觸碰到季天明褲腰的手,絕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
我正要發(fā)火,就聽柜門吱呀一聲,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女子從柜子里滾落,衣裙散亂,發(fā)髻歪斜。等她抬起頭我眼都瞪大了,"秀娘?!"
秀娘是前院帳房里的娘子,今年二十有八,那丫鬟不過一十六,而季天明,我盯著床上光風(fēng)霽月的季天明,他和我一樣不過十四,縱然我知他有天人之姿,皎月之貌,但一夜與兩名女子胡來,其中一人尚有夫君,實在是令人憤慨。
我直讓召了家丁,季天明走到院子里,院里已有醒來的下人聚集。
"將季天明杖罰三十。"我一揮手,家丁便將他壓制在長凳上。我昂首下令。
季天明只是盯著我不說話,家丁棍子還沒落下,屋里卻有人沖出來求饒,是替季天明求饒。
那灑掃丫鬟梨花帶雨,"小姐饒了我們吧,是我們情難自禁......"
那賬房娘子也跑了過來,跪在季天明另一邊,只是哭,偶爾用看著季天明便哭的更厲害。
我氣急,命令家丁下手。
棍子打在季天明身上,不多時就滲了血。他卻一聲不發(fā),院子里只有棍肉的沉悶聲。
灑掃丫鬟哭著爬向我,一把拽住我的裙子,我大驚,使勁晃動裙擺,她卻越抓越緊,滿嘴都是他兩人如何情深,求我放過他的話。我見她抓著我的裙擺不依,心中慌亂,本想私下找她說的話徑直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