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自覺的轉(zhuǎn)移視線,臉上又燒起來了。
他這次倒是十分識趣的沒再說什么,只是在一旁笑著看向我。
沅陵三面環(huán)山乘馬蹄形地貌,又有酉水環(huán)繞,水土豐沃,民眾生活不愁吃穿,這里雖比不過景川那樣的大城都,但集市上也是往來熱鬧。
我與楊添琪走在街上,他雙手后扣在后上,側(cè)身對我滔滔不絕,我時不時的附和一兩句。
路過一家簪花攤,我駐足選了一只,雖用料不如以前家中的名貴,但顏色明亮,惹人喜愛。
然后我便在一旁看著楊添琪與老板娘討價還價了一盞茶的時間。
雖然最后一文錢都沒少,但我還是欣然買下了它。
之后楊添琪在我身旁還小聲嘀咕了好久。
“這老板分毫不讓,沒有一點遠(yuǎn)見,等以后去大城都,定給姐姐尋個更好的。”
我掩嘴一笑,“我們這身裝扮不似本地人,老板娘自不會想著做第二次生意。不過無妨,這枚簪花就像春日花朵,鮮活美麗,這個價格可以接受?!?/p>
我又走到買字畫的小攤前,攤主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他的字行云流水中又帶著一股鋒利,暗藏鋒芒。他的詩詞如同冬日青松,不落俗套。
我與那書生交談了一番,買了一副帶有他字的扇子。
楊添琪插不進(jìn)我與書生的對話,只能在一旁瞪眼看我,見我付了銀子,便立即將我拉走。
“酸溜溜的話有什么好說的,倒不如去看前面看耍把式的。”
我笑而不語,將扇子打開,輕輕送風(fēng)。
“喂,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吧?聽我說,那樣文文弱弱的人可不是能保護(hù)好人的……”
他在我耳邊說個不停,我第一次切實感受到“聒噪”這詞。
只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不是煩躁反而有點開心。
我快步向前,頭上的珠釵叮叮作響,將楊添琪拋在身后,擠進(jìn)了前面耍把式的地方。
各式各樣的人擠在一起,起哄吆喝,藝人們也使出十八般技藝。
一段表演結(jié)束后,喝彩聲和銅板擲地的聲音環(huán)繞著我。
在這樣的氛圍下,我毫無顧忌的跟著拍手跟著笑。
這時我的左肩被拍了一下,我轉(zhuǎn)頭看去,卻沒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