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看,確認郡主仍在昏睡,繼而壓低聲音:“今后誰再縱著她靠近郡主,別怪我不留情面!”
侍女們埋頭應聲。
這時候有內(nèi)侍打簾進來:“姑姑,益西將軍來了?!?/p>
“知道了?!蔽覍⒚夼吝f給離我最近的侍女:“好好照顧郡主?!?/p>
“是?!?/p>
轎輦外,夜色下的益西平措裹上了一件羊皮披風,旁邊站了一個托著毛毯的小兵。
見我下來,他接過毛毯給我:“郡主娘娘發(fā)熱,這條牦牛絨織毯可以御寒保暖?!闭f罷便揮手致意小兵離開,“牦牛是天地饋贈的靈獸,皮毛骨頭甚至血液都能夠用來供養(yǎng)世人?!?/p>
說著,他已經(jīng)往前又邁了半步。
“女官姑娘,你還會暈倒嗎?”
我被這句別具一格的關(guān)心逗笑,搖了搖頭。
“益西將軍,謝謝你?!?/p>
“不必說謝謝,你充滿智慧,并且值得幫助?!彼隗艋鹛鴦拥墓饩€下再次向我行禮,“請稱呼我益西,今后我們就是朋友?!?/p>
我心中若有所感。
“好的,益西。我也不叫女官姑娘,我的名字是——”
“啊—!”轎輦里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與驚呼同時響起的是水盆、器皿落地的聲音,夾雜著嘈雜的哭喊。
我猛然回頭,剛巧撞見郡主的侍女一把扯開了簾子,對著人群大聲哭喊:“不好了!郡主吐血了!”
她的聲音又大又用力,只喊出一句,便重重的跌坐在臺階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的腦子在她喘氣的某個瞬間突然發(fā)出一聲轟鳴,幾乎是手腳并用的就要拉開擋在臺階上的她往里沖。
然后益西從后面一把拉出了我。
“女官朋友!你別上去!讓醫(yī)令上去!”
我聽不進去,掙扎著伸手想要把他的手從我手臂上扯下去。
“別動!拿出你的智慧,聽我說!”他手上加重了力道,順著我的手臂扣到了肩膀,強行逼我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他,“郡主娘娘不是真的吐血?!?/p>
我自知無論如何都拗不過,一臉頹然的望著他。
“郡主娘娘患上了高原病痛,是風吹干了她的氣道,所以干裂滲血。”
“惹薩城就在眼前,不過還要在山上走六天?!?/p>
“風不能再吸氣道里滲血的裂紋,那才是要了郡主娘娘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