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被人殘忍殺害,暴尸荒野。
而我的好家人,卻其樂融融地聚在一起。
他們住著我買的房子,吃著用我錢買的食物,提到我,卻是滿臉晦氣。
「沈清這個白眼狼,電話也不接,以后都不用回來了!」
「我要跟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
哦,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啊。
1
「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大過年的也不說回趟家!」
我混混沌沌回到家中,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一如往常對我的斥責(zé)。
媽媽邊包著餃子,邊翻著白眼附和:「行了,她從小到大多會兒有過良心,為了這么個東西生氣不值當(dāng)?!?/p>
哥哥沈鋒冷笑一聲:「就是啊爸,反正她也從沒拿這兒當(dāng)過自己家,大過年的,別因為這個不高興?!?/p>
看上去永遠(yuǎn)天真,永遠(yuǎn)燦爛的妹妹,溫言軟語地勸慰著爸媽。
「姐姐那么討厭我,這次也許就是因為跟我賭氣,她才不想回來的吧?!?/p>
說著,妹妹沈珠撐著通紅的眼眶,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
「行行行,不說她了。」
一看寶貝女兒掉淚,爸爸頓時收斂怒氣,變回了那個全天下最女兒奴的男人。
媽媽放下手里的活計,沈鋒不再繼續(xù)打游戲。
所有人全部匯聚到沈珠身邊,使盡渾身解數(shù)把她哄到破涕為笑。
我立在門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心像被針扎似的,比死前身體殘留的劇痛,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小都是這樣,只要沈珠一哭,家里就再沒人顧得上我了。
他們各司其職,為除夕夜的年夜飯忙活著。
而我,從來都不屬于這個家。
2
我和沈珠是雙胞胎。
但她從出生起就體弱多病,而我卻一直非常健康。
家里老人說,是因為在肚子里的時候,我搶了她的營養(yǎng),這才導(dǎo)致她身體不好。
爸媽和沈鋒也相信了這個說法。
在他們眼中。
我的出生就是原罪。
從我有記憶起,我就是這個家最多余的那個。
沈鋒學(xué)習(xí)好,是爸媽眼中有出息的孩子,我學(xué)習(xí)好,他們嫌我爭強好勝。
沈珠生病了,爸媽衣不解帶的熬夜守著她,我生病了,他們怪我給他們添麻煩。
從小到大,我穿的衣服、鞋子,要么是沈鋒剩下的,要么就是沈珠嫌棄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