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靜安候府的事,顧辰安也參與其中,我好奇昔日在戰(zhàn)場上和我搭檔的白袍小將怎會做這種事。
自小我跟顧辰安一起長大,他總是沉默寡言,卻在背后做了很多事。
一如當(dāng)年北川冰寒,他曾在寒冬臘月拖著本就傷重的腿爬行百里為我尋來援兵。
只是自那以后他的腿廢了。
我還記得當(dāng)時我最后一次領(lǐng)兵時,他清風(fēng)明月,笑著道,
「公主殿下,臣在京中,盼你鳳凰展翅,早日凱旋。」
可是如今他的臉上卻再也看不到那份愜意的笑。
而宋晉安果然是跟了出來,他大氣的問我家住何處。
我沒有拒絕,巧然答道,「醉君閣,花六月?!?/p>
這是我為他設(shè)的第一步局。
5
我成了醉君閣的頭牌姬子。
花媽媽說過,哪怕我到了皇城,只要掩了這真性情。
風(fēng)月場上,無人能贏我。
她說的不錯,我以一曲霓裳羽衣加上那嬌怯的眸光拔得頭籌。
場中一片歡呼喝彩,更有不少人跟價買我初夜。
只不過我要的不是銀兩。
我要的人,是能對得出霓裳羽衣的下半曲的翩翩公子。
京中難得迎來如此有趣的時刻,不少文人雅士紛紛參與。
卻無一人對上。
我在觀月亭等了許久。
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來的人一定會是宋晉安。
畢竟那個廢物曾用這首曲子,跟我定情。
這首曲子曾被我視若珍寶。
然而我怎么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顧辰安。
他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盯著我的眉眼。
絲毫不在意我面紗下的容顏。
怎么會這樣?
我自己也是難以置信的。
當(dāng)初明明是宋晉安用這首琵琶曲跟我邀功表明心意。
他說此曲,只在人間為我作,天上不曾幾回聞。
當(dāng)時我信了,一向囂張跋扈的心在那時軟了。
然而此刻對上后半曲,站在我面前,目光纏綿的人竟是顧辰安。
我心中頓時掀起千層浪。
他如今一身煞氣,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翩翩公子。
我生怕他認出我,知曉我若不在莊子守著紅梅,只怕會賜我一死。
面紗下的容顏不知道他是否能猜到三分。
就在我拼命思索著如何化解他的煞氣時。
他竟然癡癡道,「可能請姑娘再為我彈一曲霓裳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