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地抿了口茶:「夕顏郎君是自由身,在公主府時是客,如今要走自然要算清賬才好?!?/p>
「公主府給你的用度一向是最好的,更莫要說其中還有皇兄賞我的珍品。」
夕顏尚未說話,含露猛地尖聲道:「你堂堂公主,還在乎這些?!」
好笑,我為什么不能在乎這些?
這些可都是我兢兢業(yè)業(yè)抱大腿得來的,你有本事你上啊,別拿豆包不當(dāng)干糧!
我沒功夫和他們糾纏這些,趙衡玉昨日就命人傳話讓我今天入宮陪他用膳,眼見著時辰要到了,我回房整理裙裝,走時吩咐人給他們留下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公主府當(dāng)奴仆還賬,一個是離開公主府隨他們做什么還賬。
等我從宮里回來時,貼身心腹來稟,說含露在聽到選擇時便吵著要出去營生還賬,倒是夕顏,執(zhí)拗的選擇留在公主府,不知和含露說了什么,哄的她也留下來。
心腹盈瑛說的時候眉眼一閃而過不屑,低聲和我說:「殿下,含露落水后就像換了個人,許是腦袋撞壞了,用不用……」
我靠在美人榻上擺了擺手,依我看了三千七百九十三遍的甄嬛傳來說,含露出了公主府分分鐘魂歸西天。
不過想著總歸是我穿過來的五年中的唯一遇到的異世之人,看著年齡也小,我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如果后來的我能回到現(xiàn)在,高低要給我自己兩嘴巴子。
讓你多管閑事,讓你多管閑事,讓你多管閑事!??!
4.
我想的單純,卻忘了含露不是個安分的。短短半個月將府中鬧得天翻地覆,一面說著人人平等,一面又不愿干分配的活。
我被吵的頭疼,盈瑛卻和我說:「夕顏求見。」
他如今重新沒入奴籍,也不是公主府的座上賓,連帶著侍婢們的稱呼一應(yīng)改了。
我見到他時,只覺他更瘦削了,一雙眼眸脈脈含情。
「殿下……」
我不欲與他敘舊,開門見山問道:「你所來見本宮何事?」
夕顏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說:「殿下每月這時,都會喚奴前來撫琴。」
我這才注意到他是帶著琴來的。
「今日就不必了,退下吧?!?/p>
夕顏張張口,想說什么,但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