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開襠褲就混在一起、情同手足的兄弟陳澤的女朋友。抽簽結(jié)果宣布時，

旁邊的輝子——圈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也是陳澤的死黨——當(dāng)時就樂了，

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勁頭大得差點把我肺拍出來，嗓門也格外洪亮：“臥槽！

周嶼你小子踩狗屎了？抽著我們?nèi)夯?！哎呦喂，這一路可有看頭了！陳澤那小子知道了，

不會追殺你吧？”輝子的粗嗓門在熱鬧的氛圍里格外扎耳，

幾個熟識的隊友目光瞬間聚焦過來，那眼神里混合著同情、戲謔，

還有一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曖昧玩意兒。我后背那片皮膚火辣辣的，

像是真的被無形的目光灼穿了幾個窟窿?！皾L蛋！”我肩膀一沉，甩開輝子的爪子，

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粘稠了幾分。驢友圈這“亂”的名聲，真他媽像驅(qū)不散的霧靄，

時刻籠罩著，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能被人嚼出點不干不凈的滋味來。

蘇晚那時在人群的另一邊，正彎腰檢查自己的登山鞋帶。

她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這片短暫的“轟動”，抬起了頭。隔著幾個人頭攢動，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的縫隙，平靜地對上我的視線。沒有笑意，也沒預(yù)想中的尷尬或羞惱。

她那雙清亮的眼睛里，只有一種近乎審視的平靜，像冰封的湖面底下暗涌的潛流。

我們倆誰也沒說話。幾秒鐘的對視，

——隊友的嬉笑打鬧、背包扣具碰撞的金屬脆響、領(lǐng)隊張羅啟程的吆喝——都奇異地消退了。

只剩下那片平靜得讓人心頭發(fā)緊的目光。然后，她輕輕幾不可察地對我點了點頭，

幅度小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便再次低下頭去，專注地系她那雙專業(yè)登山鞋的鞋帶，

好像剛才那短暫的靜默交鋒從未發(fā)生。隊伍終于蠕動起來。我從最初的石化狀態(tài)里掙脫出來，

一咬牙，認(rèn)命地背起背包，邁步朝蘇晚走過去。每走一步，

都覺得腳下的枯葉沙沙作響得異常刺耳?！翱取?喉嚨里干得發(fā)緊，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像是幾天沒喝過水的沙礫摩擦，“包……沉不沉？要不要幫忙？

”蘇晚抬起頭。山頂?shù)娘L(fēng)此刻也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