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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集

山河燼:將女歸途 飛鳥 0 字 2025-07-12 21: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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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fēng)歸女》

第一章 歸雁與裂痕

沈青梧歸京那天,京城下了場罕見的春雨。

她一身玄色勁裝,腰間懸著柄通體烏黑長刀刀,靴底還沾著邊疆的塵土,剛從千里之外的朔北戰(zhàn)場下來。城門處的衛(wèi)兵看到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這位沈?qū)④?,是大胤朝唯一的女將軍,?zhèn)守朔北十年,硬生生把蠻族騎兵擋在雁門關(guān)外,是連皇帝都要敬三分的人物。

可此刻,這位鐵血將軍的臉上,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軟。

她懷里揣著一個小小的銀鎖,上面刻著“平安”二字,是給女兒念念帶的禮物。念念今年五歲,是她十年前回京養(yǎng)傷時,與那位溫潤如玉的江南才子顧晏之的結(jié)晶。

當(dāng)年她傷愈返疆,顧晏之抱著襁褓中的女兒來送她,細(xì)雨沾濕了他的青衫,他只說了一句:“我和念念,等你回來?!?/p>

這一等,就是五年。

沈青梧勒住馬韁,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顧府大門,深吸了一口氣。她提前遞了消息,顧晏之應(yīng)該帶著念念在等她。

推開那扇朱漆大門,庭院里海棠棠開得正好,一如五年前她離開時的模樣。顧晏之穿著月白長衫,正站在廊下看書,聽到動靜,抬起頭,溫潤的眉眼瞬間染上喜色。

“青梧!”他快步迎上來,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久別重逢的珍視,“可算回來了。”

沈青梧的心安定下來,目光在他身后逡巡:“念念呢?”

顧晏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閃爍,避開了她的視線:“念念……她在房里午睡。”

沈青梧皺了皺眉。念念從不貪睡,尤其是知道她今天回來,定然會早早等在門口。她不動聲色地推開顧晏之,徑直走向念念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

房間里空蕩蕩的,小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桌上的撥浪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沒有那個扎著羊角辮、會甜甜喊她“娘親”的小小身影。

“顧晏之!”沈青梧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念念到底在哪?”

顧晏之跟進(jìn)來,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沈青梧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她常年握刀的手勁極大,捏得顧晏之疼得皺起了眉。

“念念……念念她……”顧晏之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聲音哽咽,“半個月前……在廟會被人拐走了……”

“你說什么?”沈青梧如遭雷擊,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被人拐走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發(fā)消息去朔北?”

“我怕……我怕你分心,怕影響你打仗……”顧晏之捂著臉,泣不成聲,“我已經(jīng)報官了,也派人四處找了,可一點消息都沒有……青梧,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念念……”

沈青梧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又瞬間凍結(jié)。她想起念念臨行前塞給她的那朵曬干的小雛菊,想起女兒奶聲奶氣地說“娘親要快點回來”,想起自己答應(yīng)她,回來就帶她去放風(fēng)箏……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扶著桌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半個月……你讓我女兒,在外面流落在半個月?”

顧晏之不敢看她,只是一個勁地流淚。

沈青梧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柔軟已經(jīng)被徹骨的寒意取代。那是在朔北十年,看慣了生死、飲慣了血才磨礪出冷冽冽。

“報官?找了?”她冷笑一聲,聲音里帶著血腥味,“朝廷的官,能指望嗎?顧晏之,你太天真了?!?/p>

她猛地轉(zhuǎn)身,大步向外走去。

“青梧,你去哪?”顧晏之連忙拉住她。

沈青梧甩開他的手,眼神銳利如刀:“去找我的女兒?!?/p>

“可你不知道她在哪?。 ?/p>

“不知道,就把京城翻過來找!”沈青梧的聲音斬釘截鐵,“翻遍京城找不到,就翻遍大胤!翻遍大胤找不到,就踏平所有可能藏著她的地方!”

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顧晏之,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一字一句地說:“你守好這個家,等我把念念帶回來?!?/p>

說完,她轉(zhuǎn)身沖出顧府,翻身上馬,直奔城外的驛站。

驛站里,有她從朔北帶回的親兵,一共五百人,是她最精銳的親衛(wèi)。

看到沈青梧一身殺氣地沖進(jìn)來,親兵統(tǒng)領(lǐng)秦風(fēng)立刻單膝跪地:“將軍!”

“秦風(fēng),”沈青梧的聲音冷得像冰,“傳我將令,星夜兼程,回朔北!?秦風(fēng)風(fēng)愣了一下:“將軍,您剛回來……”

“少廢話!”沈青梧打斷他,眼底是焚盡一切的瘋狂,“告訴弟兄們,我沈青梧的女兒被拐了。誰能幫我把女兒找回來,我沈青梧這條命,給他都行!誰要是敢藏著掖著,或者動了我女兒一根頭發(fā)……”

她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刀,刀身映著她冰冷的眼神。

“雁門關(guān)外,蠻族的下場,就是他們的榜樣!”

秦風(fēng)渾身一震,他從未見過沈?qū)④娙绱四?,那是真的要毀天滅地的架勢。他不敢再多問,重重叩首:“末將領(lǐng)命!”

沈青梧翻身上馬玄色色的身影消失在京城的暮色中。身后,是她用十年鐵血換來的威名,是即將席卷整個大胤的風(fēng)暴。

她要回朔北,那里有她的十萬鐵騎,有她一手帶出來的虎狼之師。

她的女兒,她要用整個天下的力量,找回來。

第二章 朔風(fēng)卷甲

沈青梧晝夜兼程,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回了千里之外雁門關(guān)關(guān)。

朔北的風(fēng),依舊凜冽如刀,吹得她的玄色披風(fēng)獵獵作響。城樓上的守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先是愣住,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將軍回來了!將軍回來了!”

沈青梧勒住馬,抬頭看著那高聳的城樓,看著城墻上迎風(fēng)飄揚的“沈”字大旗,眼底沒有半分歸鄉(xiāng)的喜悅,只有冰冷的決絕。

她翻身下馬,大步走進(jìn)帥帳。帳內(nèi),幾位副將正在議事,看到她突然出現(xiàn),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將軍?您怎么回來了?不是說……”

“少廢話,”沈青梧打斷他們,直接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拍在京城的位置,“我女兒,沈念,半個月前在京城被拐?!?/p>

帳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都知道,沈?qū)④姷能浝?,就是那個遠(yuǎn)在京城的小女兒。每次家書提到念念,這位鐵血將軍臉上才會有片刻的柔和。

“將軍,您說什么?念念小姐她……”副趙虎虎性子最急,忍不住開口。

“被拐了。”沈青梧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京城官府無能,查了半個月,毫無音訊?!?/p>

她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帳內(nèi)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跟著她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她能托付后背的人。

“我知道,你們剛打完一場硬仗,本該休整?!彼従忛_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但現(xiàn)在,我沈青梧求你們一件事。”

她猛地單膝跪地,驚得帳內(nèi)所有人都“唰”地跪了下來。

“將軍!您這是干什么!折煞屬下了!”

“念念不僅是我的女兒,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鄙蚯辔嗵痤^,眼底有血絲,卻異常明亮,“她剛會走路的時候,就跟著你們在營里跑,喊你們叔叔伯伯。現(xiàn)在她出事了,我這個做娘的,不能護(hù)她周全,只能求你們,跟我回京城,幫我把她找回來!”

“將軍!”趙虎紅了眼,“您說這話就是打我們的臉!念念小姐也是我們的親人!別說回京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跟您去!”

“對!將軍,我們跟您去!”

“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把念念小姐找出來!”

帳內(nèi)響起一片附和聲,群情激憤。

沈青梧看著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眶微微發(fā)熱。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好!我沈青梧,沒白養(yǎng)你們!”

她走到帥案后,拿起一支令箭,重重地拍在桌上:“趙虎!”

“末將在!”

“點齊十萬兵馬,隨我即刻啟程,前往京城!”

“十萬?”趙虎愣了一下,“將軍,調(diào)動這么多兵馬……朝廷那邊……”

大胤律例邊軍軍未經(jīng)皇帝旨意,不得擅自離境,更別說調(diào)動十萬大軍逼近京城,這幾乎等同于謀反。

沈青梧眼神一厲:“朝廷?等他們批下來,我女兒骨頭都涼了!告訴弟兄們,這次行動,所有后果,我沈青梧一力承擔(dān)!若有不測,我以項上人頭謝罪!”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血腥味:“但在此之前,誰擋我,誰就是我沈青梧的敵人!無論是誰!”

那眼神里的瘋狂和決絕,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將軍是真的豁出去了。

“末將領(lǐng)命!”趙虎不再猶豫,接過令箭,大步流星地沖了出去。

“秦風(fēng)!”

“末將在!”

“你帶五千精銳,先行一步,封鎖京城所有出入口,盤查所有可疑人員,尤其是近期從外地入京的販子、流民。記住,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末將領(lǐng)命!”

“其余人,隨我整裝待發(fā)!”沈青梧的聲音響徹帥帳,“告訴弟兄們,找到念念者,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傷念念一根頭發(fā)者,誅九族!”

“是!”

命令一層層傳下去,整個雁門關(guān)都動了起來。原本應(yīng)該休整的士兵們,聽到念念小姐被拐的消息,又看到沈?qū)④娔遣幌б磺械募軇?,都紅了眼。他們是沈青梧一手帶出來的兵,對這位將軍的忠誠,早已刻入骨髓。

不到三個時辰,十萬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

黑壓壓的軍隊,在雁門關(guān)外列成方陣,旗幟飄揚,甲胄森嚴(yán),雖然剛剛經(jīng)歷大戰(zhàn),卻依舊氣勢如虹,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沈青梧翻身上馬,立于陣前,拔出長刀,直指南方:“弟兄們!隨我南下!找我女兒!”

“找小姐!找小姐!”

十萬將士齊聲吶喊,聲震云霄,驚得天空中的雁群四散飛逃。

朔風(fēng)卷起地上的塵土,迷了人的眼,卻吹不散那滔天的戰(zhàn)意和殺意。

沈青梧一馬當(dāng)先,帶著十萬鐵騎,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朝著京城的方向,奔騰而去。

她知道,這一步踏出,便再無回頭路。她可能會背上謀逆的罪名,可能會身敗名裂,甚至可能戰(zhàn)死沙場。

但她不在乎。

她只要她的女兒,平安回來。

第三章 京城風(fēng)雨

沈青梧帶著十萬大軍南下的消息,像一道驚雷,炸響在大胤的朝堂之上。

皇帝收到奏報時,正在批閱奏折,嚇得手里的朱筆都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么?沈青梧?帶著十萬朔北軍?南下了?”

“是,陛下,”傳信的太監(jiān)臉色慘白,“據(jù)邊關(guān)急報,沈?qū)④娬f是……說是她的小女兒被拐,要帶兵馬入京搜查……先鋒五千,已經(jīng)快到京郊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她以為北軍軍是她的私兵嗎?京城是什么地方?她想帶兵就帶?”

旁邊丞相相連忙上前:“陛下息怒。沈?qū)④姶伺e,固然魯莽,但想來也是救女心切。她鎮(zhèn)守朔北十年,勞苦功高,對朝廷忠心耿耿,斷不會有謀逆之心?!?/p>

“忠心耿耿?”皇帝冷笑,“帶著十萬兵馬來京城,這叫忠心耿耿?她眼里還有沒有朕,有沒有國法?”

陛下下,”丞相嘆了口氣,“沈?qū)④姷男宰?,您是知道的,剛烈如火,尤其是涉及到她女兒……不如,先安撫住她,答?yīng)她徹查此事,讓她先把兵馬駐扎在京郊,不要進(jìn)城,以免引起恐慌?!?/p>

皇帝沉默了。他知道丞相說的是實話。沈青梧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但她一旦認(rèn)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朔北軍是大胤最精銳的部隊,真要是逼急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傳朕旨意,”皇帝疲憊地?fù)]揮手,“準(zhǔn)沈青梧入京,但兵馬必須駐扎在京郊三十里外,不得越雷池一步。令大理寺、刑部、京兆尹,全力配合沈青梧搜查,務(wù)必找到她的女兒?!?/p>

“陛下圣明。”

旨意傳到京郊時,秦風(fēng)率領(lǐng)的五千先鋒剛剛抵達(dá)。聽到皇帝的旨意,秦風(fēng)皺了皺眉,派人快馬加鞭稟報沈青梧,自己則按兵不動,在京郊扎營。

京城內(nèi)外,早已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十萬大軍而人心惶惶。百姓們議論紛紛,猜測著這位女將軍為何如此大動干戈,也有人罵她目無王法,更有人擔(dān)心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

顧府里,顧晏之聽到消息,嚇得面無人色。他沒想到,沈青梧竟然真的會帶十萬大軍回來。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滅門之禍?。?/p>

他坐立不安,想去京郊阻止沈青梧,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那雙冰冷的眼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說大理寺卿來訪。

顧晏之連忙迎出去,看到大理寺卿李大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李大人,您可來了!快想想辦法,勸勸青梧,讓她把兵退回去啊!”

李大人嘆了口氣:“顧先生,沈?qū)④姮F(xiàn)在的狀態(tài),誰勸得動???她已經(jīng)入城了,直奔京兆尹府,據(jù)說要親自審那些之前負(fù)責(zé)此案的官差?!?/p>

顧晏之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沈青梧確實已經(jīng)入城了。她只帶了百名親衛(wèi),一身玄色勁裝,腰間懸著刀,徑直走進(jìn)了京兆尹府。

府里的官差看到她,嚇得魂飛魄散,京兆尹更是顫顫巍巍地迎上來:“沈……沈?qū)④?,您怎么來了??/p>

“我的女兒,”沈青梧看著他,眼神冰冷,“半個月前報案,為何毫無進(jìn)展?”

“這……這拐帶孩童的案子,本就難查……”京兆尹擦著汗。

“難查?”沈青梧冷笑一聲,一腳踹翻了他面前的公案,“在朔北,蠻族藏在石縫里,我都能把他們揪出來!在你京兆尹的地盤,一個五歲的孩子,丟了半個月,你告訴我難查?”

她拔出刀,刀身架在京兆尹的脖子上:“說!是不是收了好處,故意拖延?還是說,背后有什么人,你惹不起?”

冰冷的刀鋒貼著皮膚,京兆尹嚇得尿了褲子,語無倫次地說:“沒有!絕對沒有!沈?qū)④婐埫∥艺娴牟榱?,可……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沈青梧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確定他不是在撒謊,才緩緩收回刀。

“給你三天時間,”她聲音沙啞,“把半個月內(nèi)所有進(jìn)出城的可疑人員名單、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給我列出來。三天后,我看不到結(jié)果……”

她沒有說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殺意,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是!是!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京兆尹連滾帶爬地跑了。

沈青梧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沒有絲毫松動。她知道,指望這些人,還是太慢。

她轉(zhuǎn)身走出京兆尹府,對身后的親衛(wèi)說:“去,把京城所有的牙行、黑市貧民窟窟,都給我圍起來。一個個查,凡是有嫌疑的,先抓起來再說!”

“是!”

玄色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留下一片肅殺。

京城的風(fēng)雨,才剛剛開始。

第四章 煙雨江南客

沈青梧在京城的搜查,堪稱鐵腕。

她的親衛(wèi),都是在朔北經(jīng)歷過血與火的洗禮的,行事風(fēng)格彪悍直接。凡是被他們盯上的可疑之處,無論對方是什么身份,先圍起來再說,敢反抗的,直接按倒在地。

一時間,京城雞飛狗跳,達(dá)官貴人怨聲載道,紛紛上書皇帝,彈劾沈青梧“濫用私刑”“擾亂治安”。

皇帝焦頭爛額,卻又不敢真的處置沈青梧,只能派丞相去“勸和”。

丞相找到沈青梧時,她正在一處貧民窟排查。親衛(wèi)們正在逐戶搜查,她則站在巷口,手里拿著念念的畫像,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

“沈?qū)④姡必┫鄧@了口氣,“差不多就行了。陛下已經(jīng)下旨,讓大理寺和刑部全力配合,您這樣……”

“差不多?”沈青梧轉(zhuǎn)過頭,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丞相,若是您的女兒被拐,流落街頭,可能在挨餓,可能在受凍,可能被人打罵,您能說‘差不多就行了’嗎?”

丞相語塞,只能苦笑:“沈?qū)④姡抑滥募?,但您這樣,真的會逼反很多人的。”

“逼反?”沈青梧冷笑,“誰要是敢擋我找女兒,別說逼反,就是反了,我也能平了他!”

她的語氣里的自信和狠戾,讓丞相背后發(fā)涼。他知道,這位女將軍說得出,做得到。

就在這時,一個親衛(wèi)匆匆跑來:“將軍,查到一些線索!”

沈青梧眼睛一亮:“說!”

“我們在城西的一個牙行里,抓到一個人販子,他招了,說半個月前,確實有人托他賣一個小女孩,特征和念念小姐很像!”

“人呢?”沈青梧抓住親衛(wèi)的胳膊。

“他說……他說賣給了一個從江南來的富商,叫柳如玉,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

“江南?”沈青梧的眼神銳利起來,柳如玉玉?查!立刻查這個人的底細(xì),查他去了哪里!”

“是!”

丞相看著她瞬間燃起的希望,心里也松了口氣:“既然有線索了,那是不是可以……讓城外的兵馬先退一部分?”

沈青梧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著江南的方向,眼神幽深:“等找到念念再說。”

她知道,江南不比京城,水太深。那個叫柳如玉的富商,敢在這個時候買孩子,絕不是普通的商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茶館里,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正臨窗而坐,看著街上匆匆而過的沈府親衛(wèi),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男子眉目溫潤,氣質(zhì)清雅,正是江南望柳家的的嫡長子,柳如玉。

他放下茶杯,看向身邊的隨從:“沈青梧的動作,比想象中快。”

“公子,我們要不要……”

“不用,”柳如玉笑了笑,笑容溫潤,眼底卻沒有半分暖意,“讓她查。查到江南,才有意思?!?/p>

“可是……那個小女孩……”

“放心,”柳如玉拿起桌上的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柳”字,“她很安全。沈青梧不是想找女兒嗎?那就讓她來江南,親自來求我?!?/p>

他看著窗外,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恨意,有不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zhí)。

“十年前,她沈青梧毀了我的一切,”柳如玉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冰冷的恨意,“現(xiàn)在,該讓她嘗嘗,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是什么滋味了?!?/p>

隨從低下頭,不敢再多問。

而此時的沈青梧,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她只知道,女兒可能在江南,可能在那個叫柳如玉的人手里。

她立刻下令,讓趙虎帶著大部分兵馬駐扎在京郊,自己則帶著秦風(fēng)和親衛(wèi),快馬加鞭,趕往江南。

顧晏之得知她要去江南,堅持要跟去。

“青梧,讓我跟你一起去,”他看著她,眼神里帶著愧疚和堅定,“念念也是我的女兒,我不能……”

沈青梧看著他蒼白的臉,想起他們曾經(jīng)的溫情,想起他獨自撫養(yǎng)念念五年的辛苦,最終點了點頭:“好?!?/p>

江南的煙雨,和朔北的風(fēng)沙,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當(dāng)沈青梧帶著親衛(wèi),踏入江南地界時,迎接她的,不是朔北的凜冽,而是纏綿的細(xì)雨和濕潤的空氣。

這里小橋流水,粉墻黛瓦,看起來一派祥和,卻處處透著隱秘和危險。

她知道,尋找女兒的路,才剛剛開始。而那個叫柳如玉的江南客,將會是她最大的對手。

第五章 煙雨迷局

沈青梧和顧晏之抵達(dá)江南蘇州城時,正是暮春時節(jié)。

細(xì)雨霏霏,打濕了青石板路,也打濕了沈青梧的玄色披風(fēng)。她牽著馬,站在蘇州城的門口,看著那“江南第一城”的匾額,眼神銳利如鷹。

這里是柳如玉的地盤。

根據(jù)查來的消息,柳如玉是蘇州望族柳家的嫡長子,不僅經(jīng)商有道,富甲一方,還與當(dāng)?shù)毓賳T往來密切,甚至和一些江湖勢力有所勾結(jié),在江南幾乎是只手遮天。

“將軍,我們直接去柳府要人?”秦風(fēng)低聲問。

沈青梧搖搖頭:“不行。我們沒有證據(jù),貿(mào)然上門,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傷害到念念。”

她轉(zhuǎn)頭看向顧晏之:“你在這里人脈廣,能不能先打聽一下柳如玉的底細(xì)?尤其是他最近的行蹤,和……有沒有見過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顧晏之點點頭:“我試試。我認(rèn)識幾個江南的文人,或許能幫上忙。”

接下來的幾天,沈青梧讓親衛(wèi)們暗中排查,自己則和顧晏之分頭行動。顧晏之利用他江南才子的身份,周旋于文人雅士之間,旁敲側(cè)擊地打聽柳如玉的消息;沈青梧則換上一身普通的布衣,親自在蘇州城的大街小巷走動,拿著念念的畫像,四處詢問。

江南的雨,纏綿不絕,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籠罩著這座城市,也籠罩著沈青梧的心。

她查到一些零碎的線索:有人說,半個月前,確實看到柳如玉的馬車?yán)?,好像有個小女孩的身影;有人說,柳如玉最近常去城外的一座別院;還有人說,柳如玉為人陰狠,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而顧晏之那邊,也傳來了一些消息:柳家十年前,曾和沈家有過節(jié)。當(dāng)年沈青梧的父親,也就是前朔北將軍,曾彈劾過柳家偷稅漏稅,導(dǎo)致柳家老爺子被削職為民,不久后就氣死了。柳如玉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

“所以,他拐走念念,是為了報復(fù)我?”沈青梧的眼神冰冷,“因為我父親彈劾了他爺爺?”

“很有可能,”顧晏之的臉色也很難看,“青梧,這個人……很危險?!?/p>

沈青梧握緊了腰間的刀:“再危險,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她決定,夜探柳家別院。

當(dāng)天晚上,細(xì)雨依舊。沈青梧換上夜行衣,避開守衛(wèi),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城外的柳家別院。

別院很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流水,布置精巧,處處透著江南的雅致。但沈青梧卻從這雅致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她像一靈貓貓,在暗處潛行,仔細(xì)地搜查著每一個房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希望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又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畫面。

一間間房查過去,都是空的。

就在她快要失望時,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壓抑的哭泣聲,從假山后面的一間小屋里傳來。

沈青梧的心臟狂跳起來,她放輕腳步,悄悄靠近小屋,從窗縫里往里看——

屋里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著她,坐在地上,穿著粗布衣服,扎著兩個羊角辮,正在小聲地哭著,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朵皺巴巴的小雛菊。

是念念!

沈青梧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她差點喊出聲,強(qiáng)行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暴露。

她正要破門而入,卻看到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推門走了進(jìn)去。

是柳如玉!

柳如玉走到念念面前,蹲下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聲音輕柔:“念念,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想娘親了?”

念念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痕,卻倔強(qiáng)地瞪著他:“放開我!我要娘親!你是壞人!”

“我不是壞人,”柳如玉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塊桂花糕,“你乖乖聽話,我就帶你去找娘親,好不好?”

“我不信你!”念念把臉扭到一邊。

沈青梧看著柳如玉那虛偽的笑容,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一刀劈了他。但她忍住了,她知道,柳如玉敢把念念藏在這里,肯定有后手。硬搶,只會傷到念念。

她悄悄后退,決定先撤出去,再想辦法。

就在她快要退出別院時,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沈?qū)④姡热粊砹?,何必急著走??/p>

沈青梧猛地轉(zhuǎn)身,看到柳如玉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拿著一盞燈籠,臉上帶著淺笑,眼神卻冰冷。

周圍的黑暗中,瞬間涌出數(shù)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柳如玉!”沈青梧拔出腰間軟劍劍,眼神冰冷,“你把我女兒怎么樣了?”

“沈?qū)④姺判模绷缬裥α诵?,“念念小姐很好,只是有點想家而已。”

“放了她!”

“放了她?”柳如玉搖了搖頭,“沈?qū)④?,十年前,你父親毀了我柳家,毀了我爺爺?shù)男悦@筆賬,我們是不是該算算了?”

“那是你柳家咎由自?。 ?/p>

“咎由自???”柳如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在你沈青梧眼里,我們柳家,就這么不堪?”

他向前一步,語氣帶著一絲偏執(zhí):“沈?qū)④?,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柳家的家產(chǎn)。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沈青梧警惕地看著他。

“陪我三個月,”柳如玉的笑容溫潤,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三個月內(nèi),你做我的人,聽我的話,三個月后,我自然會放了念念?!?/p>

沈青梧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沒想到柳如玉會提出如此羞辱人的條件。

“你找死!”她的軟劍直指柳如玉。

“沈?qū)④?,”柳如玉絲毫不懼,“你可以試試。你要是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女兒……會怎么樣,我可不敢保證。”

沈青梧的劍,停在了半空中。她知道,柳如玉說得出,做得到。

看著柳如玉那勝券在握的笑容,沈青梧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得她幾乎窒息。

一邊是女兒的安危,一邊是自己的尊嚴(yán)。

在朔北十年,她從未向任何人低頭,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涩F(xiàn)在,為了念念……

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掙扎已經(jīng)被決絕取代。

“好,”她的聲音沙啞,“我答應(yīng)你。但你要是敢傷害念念一根頭發(fā),我定讓你柳家,雞犬不留!”

柳如玉笑了,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沈?qū)④姽凰?。放心,只要你聽話,念念會過得很好。”

第六章 煙雨下的溫情與裂痕

沈青梧留在了柳家別院。

這個消息,讓顧晏之幾乎崩潰。他找到沈青梧,紅著眼問:“青梧,你怎么能……怎么能答應(yīng)他這種條件?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沈青梧看著他,眼神疲憊卻堅定,“晏之,為了念念,我只能這樣。你相信我,我會保護(hù)好自己,也會救回念念的?!?/p>

顧晏之看著她眼底的決絕,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他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青梧,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柳如玉沒有限制沈青梧的自由,卻處處透著監(jiān)視。他讓她陪他吃飯,陪他下棋,陪他游湖,甚至讓她穿上江南女子的衣裙,坐在他身邊,聽他和那些江南名士吟詩作對。

沈青梧忍著滿心的屈辱,一一照做。她知道,每多忍一天,離救回念念就近一天。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裙,坐在畫舫上,看著柳如玉和那些名士談笑風(fēng)生,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救走念念。

“沈?qū)④?,”柳如玉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她,舉起酒杯,“嘗嘗這江南的女兒紅,比你們朔北的烈酒,如何?”

沈青梧沒有理他,只是看著遠(yuǎn)處的岸邊,那里有她安排的親衛(wèi),正在待命。

柳如玉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自己喝了一口:“你好像很討厭我?!?/p>

“你覺得呢?”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柳如玉看著她,眼神復(fù)雜,“一個女子,能在朔北那種地方,守住十萬大軍,守住國門,不容易。”

沈青梧冷笑:“佩服我,就把我女兒還給我?!?/p>

“快了,”柳如玉笑了笑,“只要你乖乖聽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青梧表面上順從,暗地里卻一直在尋找機(jī)會。她發(fā)現(xiàn),柳如玉雖然囚禁了念念,卻并沒有虐待她,甚至對念念很好,給她買各種玩具,陪她說話,只是不允許她離開。

而柳如玉對她,也并非只是羞辱。他會和她聊兵法,聊時局,甚至?xí)谒驗樗寄钅钅疃邥r,默默給她端來一杯安神茶。

這種復(fù)雜的態(tài)度,讓沈青梧越來越看不懂他。

直到有一天,柳如玉帶她去了柳家祠堂堂。

祠堂里,供奉著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其中一個,就是十年前被彈劾的柳老爺子。

“這是我爺爺,”柳如玉站在牌位前,聲音低沉,“他一輩子清廉,卻因為被你父親誣陷,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最后郁郁而終?!?/p>

“誣陷?”沈青梧皺起眉,“當(dāng)年的證據(jù)確鑿……”

“證據(jù)?”柳如玉冷笑,“那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你父親,為了往上爬,選擇了相信那些‘證據(jù)’!”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沈青梧,眼神銳利:“沈?qū)④?,我抓你女兒,不是為了報?fù),是為了讓你看看,當(dāng)年你父親做的事,對我們柳家來說,意味著什么!我要讓你嘗嘗,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是什么滋味!”

沈青梧看著他眼底的痛苦和偏執(zhí),心里第一次動搖了。難道當(dāng)年的事,真的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一個隨從匆匆跑來,在柳如玉耳邊低語了幾句。

柳如玉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看向沈青梧,眼神冰冷:“看來,你的人,忍不住要動手了?!?/p>

沈青梧心里一驚,知道是秦風(fēng)他們按捺不住,要強(qiáng)行救人了。

“柳如玉,放了念念!”沈青梧拔出藏在袖中匕首首,指向他。

“晚了,”柳如玉冷笑一聲,“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轉(zhuǎn)身就走:“沈?qū)④?,好好看著吧,看看你的人,能不能從我的地盤,把你女兒搶走!”

沈青梧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一場血戰(zhàn),在所難免。而最讓她擔(dān)心的,是念念的安危。

她必須趕在秦風(fēng)他們動手前,找到念念,帶她離開!

第七章 朔風(fēng)斬?zé)熡?/p>

柳家別院,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秦風(fēng)帶著親衛(wèi),沖破了外圍的守衛(wèi),殺了進(jìn)來,與柳家的黑衣人展開了激戰(zhàn)。刀劍碰撞聲、慘叫聲、呵斥聲,打破了江南的寧靜。

沈青梧趁機(jī)擺脫了身邊的守衛(wèi),朝著假山后的小屋跑去。

她知道,柳如玉肯定會把念念轉(zhuǎn)移。

果然,當(dāng)她跑到小屋時,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念念!念念!”沈青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聲喊著女兒的名字。

“娘親!我在這里!”

遠(yuǎn)處傳來念念的聲音!

沈青梧循聲望去,看到柳如玉正抱著念念,站在一座小橋上,身后跟著數(shù)名精銳護(hù)衛(wèi)。

“柳如玉!放開我女兒!”沈青梧提氣追了上去。

柳如玉看到她,笑了笑,卻把念念抱得更緊了:“沈?qū)④?,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放了她!”沈青梧的軟劍直指他的咽喉。

“放了她,你就殺了我?”

“是!”

“好,”柳如玉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釋然,又帶著一絲悲涼,“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

他慢慢松開手,把念念推向沈青梧:“念念,去找你娘親?!?/p>

念念愣了一下,隨即大喊著“娘親”,朝沈青梧跑了過來。

沈青梧一把抱住女兒,緊緊地?fù)г趹牙?,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念念,娘親在,娘親來接你了!”

“娘親,我好想你……”念念在她懷里放聲大哭。

就在這時,柳如玉忽然對身后的護(hù)衛(wèi)使了個眼色。護(hù)衛(wèi)們瞬間拔劍,朝沈青梧沖了過來!

“小心!”沈青梧抱著念念,轉(zhuǎn)身避開攻擊,軟劍出鞘,與護(hù)衛(wèi)們戰(zhàn)在一處。

她懷里抱著念念,動作受限,很快就落入了下風(fēng)。

就在一把刀即將砍到她背上時,柳如玉忽然大喊一聲:“住手!”

護(hù)衛(wèi)們愣住了。

柳如玉看著沈青梧,眼神復(fù)雜:“走吧。帶著你女兒,離開江南,永遠(yuǎn)別回來。”

沈青梧不解地看著他。

“當(dāng)年的事,是我執(zhí)念太深了,”柳如玉嘆了口氣,“你父親……或許也有他的苦衷。冤冤相報,何時是個頭。”

他揮了揮手:“走吧?!?/p>

沈青梧看著他,又看了看懷里的念念,最終點了點頭:“多謝?!?/p>

她抱著念念,轉(zhuǎn)身就走。秦風(fēng)帶著親衛(wèi)趕了過來,護(hù)著她們,迅速離開了柳家別院。

柳如玉站在小橋上,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手里緊緊攥著一枚玉佩,那是他準(zhǔn)備送給念念的禮物。

“公子,就這么放她們走了?”隨從問。

柳如玉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一絲落寞:“不放,又能如何?”

他看著沈青梧的背影,輕聲說:“青梧,祝你……安好?!?/p>

第八章 歸雁與余生

沈青梧帶著念念,終于回到了京城。

顧晏之看到她們平安歸來,激動得抱著她們,眼淚直流。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青梧看著丈夫和女兒,緊繃了許久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她抱著念念,感受著女兒溫?zé)岬男∩眢w,心里充滿了失而復(fù)得的慶幸。

城外的十萬兵馬,在確認(rèn)念念平安后,也在沈青梧的命令下,返回了朔北。一場幾乎要動搖國本的風(fēng)波,終于平息。

皇帝雖然對沈青梧帶兵入京的事頗有微詞,但念在她救女心切,又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份上,最終沒有追究。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軌。

沈青梧沒有立刻返回朔北,而是留在京城,陪著念念和顧晏之。她推掉了所有軍務(wù),每天的日子就是陪念念放風(fēng)箏,給她講故事,看著她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仿佛要把失去的半個月,都補回來。

顧晏之也推掉了所有應(yīng)酬,每天在家陪著她們母女,眉宇間的郁結(jié)漸漸散去,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一家三口,在京郊的小院里,過著難得的平靜生活。

只是,沈青梧偶爾會想起江南的柳如玉,想起他最后那復(fù)雜的眼神,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一個月后,江南傳來消息——柳如玉被人暗殺了,柳家也因為卷入一場貪腐案,被抄家了。

沈青梧聽到消息時,正在給念念梳辮子。她的手猛地一頓,梳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娘親?”念念抬頭看她。

“沒事,”沈青梧撿起梳子,勉強(qiáng)笑了笑,“沒拿穩(wěn)。”

她心里清楚,柳如玉的死,絕不是簡單的暗殺。很可能與當(dāng)年的事有關(guān),甚至可能……是為了保護(hù)她。

那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柳如玉在江南畫舫上,對她說的那些話,想起他最后放她們走時的眼神。

她忽然明白了,柳如玉對她,或許不僅僅是恨,還有一絲深藏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愫。

“青梧,還沒睡?”顧晏之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件披風(fēng),“在想什么?”

沈青梧看著他,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事,該查清楚了?!?/p>

她決定,徹查十年前柳家的案子。不僅是為了柳如玉,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顧晏之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我陪你。”

接下來的幾個月,沈青梧利用自己的人脈,查閱了大量的卷宗,走訪了當(dāng)年的知情人。真相漸漸浮出水面——柳家的案子,確實是被人陷害的,而她的父親,當(dāng)年也是被蒙蔽了。

她把查到的證據(jù),呈給了皇帝?;实圩罱K為柳家平反,恢復(fù)了柳老爺子的名譽。

做完這一切,沈青梧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春暖花開的時候,沈青梧接到了朔北的急報——蠻族再次入侵,邊關(guān)告急。

她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臨行前,她帶著念念和顧晏之,去了江南,在柳如玉的墓前,放了一束他最喜歡白玉蘭蘭。

“柳如玉,”她輕聲說,“謝謝你。也……對不起?!?/p>

念念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仰起頭問:“娘親,這個人是誰?。俊?/p>

“是一個……認(rèn)識的人。”沈青梧摸了摸女兒的頭。

顧晏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走吧?!?/p>

沈青梧點點頭,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轉(zhuǎn)身離去。

朔北的風(fēng),依舊凜冽。沈青梧重新穿上玄色的將軍鎧甲,站在雁門關(guān)的城樓之上,看著城下奔騰的鐵騎,眼神銳利如昔。

只是,在那銳利之下,多了一絲柔和。

她知道,自己不僅是朔北的將軍,還是一個母親,一個妻子。

她的戰(zhàn)場,不僅在邊關(guān),也在心里。

而那些煙雨江南的記憶,那些愛恨交織的過往,最終都化作了歲月里的一聲嘆息,隨風(fēng)而逝。

余生很長,她會守好這片土地,也會守護(hù)好自己的家。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更新時間:2025-07-12 21:1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