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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尸變之后,就只是一具被迫行走的世間的行尸走肉。

漆與白的這句話讓王喜覺得是自己殺了妻子的心理負擔減少了許多。

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哭訴了起來。

“至于兩個孩子......他們還在學(xué)校......”

喪尸爆發(fā)的那天早上他婆娘還把兩個孩子送去早自習(xí)。

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街上到處都是喪尸,他只來得及把婆娘給救回來。

但她還是被抓傷,尸變了。

為了自保他只能把她綁起來,最后一把火燒了。

他想去學(xué)校找兒子,但是外面都是喪尸他根本就出不去。

王喜看向身強力壯的漆與白,再次上前。

“與白,你幫幫我吧,你幫我去救救我兒子。

你知道的,燕子走了后,我好不容易才又有了這兩個兒子,這是我老王家最后的香火?。?/p>

燕子以前跟你的交情最好了,你幫她救救她弟弟吧,好不好?”

看著又撲上來拉著漆與白的王喜,謝蘭亭嗤笑一聲。

將漆與白拉到自己身后。

“那小白還是漆家最后的香火呢,你自己早干嘛去了!

都這么多天了,你兒子怕是早就變成喪尸了。

現(xiàn)在叫小白去干嘛,也去報名參軍,加入喪尸大軍嗎?

你想得倒是挺美?!?/p>

王喜早就注意到漆與白身邊站著的漂亮女人,被他這么一說,瞬間脖子一梗。

“你......你誰?。课覀兪逯秱z的事要你一個外人管!”

謝蘭亭挑眉笑道:“外人?你才是外人吧,我是漆與白的老婆,正兒八經(jīng)的內(nèi)人?!?/p>

王喜聞言一愣。

漆與白的老婆?

王婆子介紹的那個男人???

漆家老大娶了個男人回來的事,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大多都在看漆家人的笑話。

但他確實沒見過漆家娶的這個男人長什么樣。

現(xiàn)在一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女人,怪不得漆家能在王婆子手里栽這么大的跟頭。

王喜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說,只能祈求的看向漆與白。

“這......與白......”

謝蘭亭雙手抱胸,“叫他干什么?我不讓他去,他還能去得了?”

王喜氣極:“你......”

漆與白收回寵溺的看著謝蘭亭的目光,轉(zhuǎn)而平靜的看向王喜。

“喜叔,不是我不幫你,現(xiàn)在整個鎮(zhèn)子喪尸最多的地方就是學(xué)校了,里面的人......”

基本可以斷定沒救了。

而且那兩個孩子才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怎么可能在那么多喪尸的圍攻下活著。

見漆與白這么說,王喜搖頭道:“不會的,他們那么聰明,一定早早的就躲起來了,他們一定正等著我找人去救他們呢?你幫幫喜叔吧,與白?!?/p>

謝蘭亭看著還在試圖說服漆與白去救人的王喜,淡聲道:“就算你的兩個兒子都還活著,你們進去也不是去救人。”

在涉險之前,如果自身沒有絕對的實力確保自己在危險中能夠全身而退。

那么你就要慎重考慮這個讓你去涉險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你這樣去冒險。

至少現(xiàn)在王喜的兩個人兒子不值得他的小白丟下他去冒這個險。

他之所以是個散修,就是因為見多了現(xiàn)下這種情況。

所以他不想被門派束縛著去做一些他們認為大義凜然的事。

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他會出手,哪怕是死。

但是已經(jīng)沒有希望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不會給別人希望。

顯然他的小白也是這樣想的。

漆與白拍了拍王喜的肩膀。

“放心吧喜叔,在我有實力進出學(xué)校之后,我會去一趟學(xué)校的?!?/p>

畢竟現(xiàn)在他和謝蘭亭都需要晶石,而學(xué)校里的晶石就是最多的。

王喜聞言,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漆與白去學(xué)校幫他救兒子了。

整個人坐在了地上,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整個人瞬間老了十歲。

那天他怎么就沒沖出去救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只知道把老婆帶回來。

漆與白抿了抿唇,“喜叔,我們要拿一些你店里的東西,可以拿糧食跟你交換?!?/p>

漆與白的話,王喜并沒有回答,他坐在地上依舊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漆與白看向謝蘭亭,“去找你要的東西吧?!?/p>

謝蘭亭看了一眼王喜,隨即點頭。

兩人開始在店里翻找制作符箓的材料。

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黃紙、朱砂等。

漆與白在一旁幫忙整理。

謝蘭亭靜下心來,開始繪制隔絕法陣的符箓。

他手法嫻熟,一道道符文在黃紙上浮現(xiàn)。

隔絕法陣的符箓并不難,難得是需要靈石作為陣眼。

隨即謝蘭亭想到了晶石,應(yīng)該可以代替靈石,這下陣眼解決。

一個小型的低階隔絕法陣就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黃紙和朱砂,謝蘭亭一并收入了戒指內(nèi)。

等回去了再繪制其他作用的符箓。

來喪葬店的任務(wù)完成,走時漆與白看向王喜,抿唇道:“喜叔,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王喜依舊沒有回答。

漆與白沉默的看他半晌,隨后從戒指里拿出兩袋米和一些面粉放在王喜旁邊。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拉起謝蘭亭的手,“走吧?!?/p>

走出喪葬店,謝蘭亭淡聲道:“他山根斷裂,是六親無緣之相?!?/p>

從看見這人的第一面他就看出來了。

所以他口中的兩個兒子怕是喪尸爆發(fā)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沒了。

所以一開始他才會幫漆與白拒絕的那么徹底。

漆與白腳步頓了頓,偏頭看向謝蘭亭,笑道:“你還會看面相?”

謝蘭亭挑眉:“我會的多了去了?!?/p>

一個面相算什么。

漆與白點頭。

心里暗道:會看面相,會畫符箓,看來他老婆還真是個道士。

兩人先將隔絕法陣布在了靈果周圍。

感受到靈果最后一絲氣息被隔絕,謝蘭亭滿意的點點頭。

即使他現(xiàn)在實力大打折扣,但這些低階法陣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于此同時就在兩人布下隔絕法陣之際。

喪葬店。

王喜手里拿著鐵鍬沖出了喪葬店,他依舊穿著那身陰陽先生的黃色道袍。

周圍的喪尸都被漆與白他們來時清理的差不多了。

去學(xué)校的路上也只有零星的幾個喪尸。

所以他很順利的就到了學(xué)校大門口。

學(xué)校大門是關(guān)著的,但王喜能看見保安室內(nèi)不斷撞擊想要沖出來撕咬他的幾個保安喪尸。

大門不能進,但王喜想救兒子的心達到了極端。

他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妻子,女兒。

但是一場車禍都沒了。

好不容易四十來歲,有了兩個兒子,他怎么可能還會看著他們就這么離開他。

他直接從電動道閘上翻了進去。

這一翻,瞬間就讓他成了誤入狼群的羊。


更新時間:2025-07-12 2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