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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冰痕冰封年 蔣弈 8339 字 2025-07-12 16: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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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封年林岸:22歲,前花樣滑冰國家隊運動員,因傷退役后回到家鄉(xiāng)小城,

經(jīng)營一家小型冰上運動器材店,沉默寡言,眉宇間總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郁。

陳灼: 23歲,前花樣滑冰國家隊雙人滑選手(林岸曾經(jīng)的搭檔),現(xiàn)役國家隊教練,

光芒四射,事業(yè)如日中天,性格外放強勢,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故事梗概:一次意外的城市商業(yè)活動,讓闊別七年的前搭檔重逢。

昔日的榮耀、未解的誤會、斷裂的情感,在冰面與現(xiàn)實的碰撞中,醞釀出激烈的情感風(fēng)暴。

2 重逢之痛凜冬的空氣像冰冷的玻璃碎片,刮擦著林岸裸露的脖頸。他裹緊舊羽絨服,

推開“岸冰”那扇吱呀作響的玻璃門。門楣上褪色的冰鞋Logo,像一塊被遺忘的獎牌,

無聲地訴說著過去。店里暖氣開得不足,寒意滲透骨髓,一如他這七年的心境。七年前,

那場至關(guān)重要的世錦賽前夕,一次托舉訓(xùn)練中的意外墜落,不僅摔碎了他的腳踝,

更摔碎了他和陳灼搭檔的黃金時代,以及……一些更隱秘、更難以言說的東西。

他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離開——不告而別,切斷了所有聯(lián)系。手機震動,是一條推送新聞。

林岸隨意瞥了一眼,目光卻瞬間凝固。屏幕上,陳灼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臉占據(jù)了大幅版面。

“國家隊金牌教練陳灼蒞臨我市,指導(dǎo)青少年冰上運動發(fā)展”。標(biāo)題刺眼。他猛地關(guān)上手機,

屏幕暗下去,心卻像被投入石子的冰湖,漣漪帶著尖銳的冰碴擴散開來。七年了。

他以為這座小城足夠偏僻,足夠埋葬過往。命運從不遂人愿。

3 冰火交鋒市體育館新落成的冰場,作為商業(yè)活動的一部分,邀請陳灼做開幕表演嘉賓。

林岸的店被主辦方指定為“本地合作伙伴”,提供一些基礎(chǔ)維護服務(wù)。他本想推掉,

但對方開出的報酬,對他拮據(jù)的現(xiàn)狀而言,難以拒絕?;顒赢?dāng)晚,體育館燈火輝煌,

人聲鼎沸。林岸穿著印有“岸冰”字樣的灰色工作服,像個幽靈般站在后臺陰影里,

調(diào)試著備用冰鞋的刀架。冰面上,追光燈聚焦之處,陳灼正在表演。

不再是當(dāng)年需要托舉配合的雙人滑,他獨自一人,滑行、旋轉(zhuǎn)、跳躍。時光磨礪了他的技巧,

賦予他更強大的掌控力。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有力,帶著一種睥睨一切的自信,

是真正的王者歸來。林岸的目光無法移開。陳灼變了。褪去了少年時的些許青澀和依賴,

沉淀出一種更成熟、更迫人的男性魅力,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隔著冰面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熱。

林岸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冰涼的金屬刀架硌得掌心生疼。

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訓(xùn)練館里揮灑的汗水,深夜加練時的互相鼓勁,

賽后擁抱時擂鼓般的心跳,以及……那場毀滅性的墜落前,

陳灼眼中瞬間的驚惶和之后長久的沉默。表演結(jié)束,掌聲雷動。陳灼滑向場邊,微微喘息,

臉上是職業(yè)化的笑容。他的目光習(xí)慣性地掃過人群,然后,像被磁石吸引,

猛地定在了后臺那個陰影角落。時間仿佛凝固了。隔著喧囂的人群和冰冷的空氣,

兩道視線在空中狠狠碰撞。林岸清晰地看到陳灼眼中的震驚、錯愕,

隨即被一股洶涌的、壓抑了七年的怒火取代。那怒火熾烈得幾乎要將林岸點燃、焚毀。

陳灼沒有立刻過來。他在閃光燈和人群的簇?fù)硐峦瓿刹稍L、簽名。但林岸能感覺到,

那兩道帶著實質(zhì)溫度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始終牢牢鎖定在他身上,如芒在背?;顒咏Y(jié)束,

人群散去。林岸收拾好工具,準(zhǔn)備從后門離開。剛推開沉重的防火門,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他拽了進去!“砰!”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最后一點光亮和嘈雜。狹小的后樓梯間,只有應(yīng)急燈發(fā)出慘綠的光。

陳灼將他死死按在冰冷的墻壁上,胸膛劇烈起伏,灼熱的呼吸噴在林岸臉上,

帶著憤怒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傲职??!标愖频穆曇舻统辽硢。?/p>

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七年。整整七年。你他媽的躲在這里?

”林岸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混合著汗水與冷冽須后水的氣味,

這氣味瞬間將他拉回?zé)o數(shù)個緊密相貼的訓(xùn)練瞬間。他試圖掙脫,

手腕卻被陳灼鐵鉗般的手攥得更緊,骨頭都在發(fā)痛。“放開?!绷职兜穆曇舾蓾?/p>

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內(nèi)心卻已翻江倒海?!胺砰_?”陳灼冷笑,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憤怒、受傷、還有一絲林岸不敢深究的痛楚,“當(dāng)年你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跑掉,

連個屁都不放!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隊里怎么傳的嗎?說我逼走了你?

說我毀了你的職業(yè)生涯?”“那些不重要了?!绷职镀^頭,避開他灼人的視線?!安恢匾?/p>

!”陳灼猛地一拳砸在林岸耳側(cè)的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震得灰塵簌簌落下?!傲职?,

看著我!”他強迫林岸轉(zhuǎn)回頭,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呼吸交纏?!案嬖V我!

當(dāng)年為什么走?就因為那該死的傷?還是因為……”他的聲音驟然壓低,

帶著一種危險的、探究的意味,“……因為我?”樓梯間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而粘稠。

那個被刻意回避了七年的、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超越了搭檔情誼的模糊地帶,

被陳灼赤裸裸地撕開。林岸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痛得他幾乎窒息。他猛地發(fā)力,

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陳灼!陳灼猝不及防,踉蹌后退一步?!瓣惤叹?,”林岸的聲音冰冷,

帶著刻意拉開的距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現(xiàn)在功成名就,何必揪著一個廢人不放?

我的店只是小本生意,靠這次活動賺點糊口錢而已。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闭f完,

他不再看陳灼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轉(zhuǎn)身,幾乎是逃也似的沖下樓梯,推開厚重的門,

將自己投入外面冰冷的夜色中。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卻比不上他心中翻騰的萬分之一痛楚。陳灼沒有追出來。他站在原地,

應(yīng)急燈慘綠的光映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陰影在他緊抿的唇角和深陷的眼窩里跳躍。

他看著林岸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憤怒之下,

是更深的、被強行喚醒的、混雜著不甘與某種執(zhí)念的漩渦。他緩緩抬起剛才砸在墻上的手,

指關(guān)節(jié)破皮滲血,他卻渾然不覺?!安皇且宦啡耍俊标愖茖χ諢o一人的樓梯間,

低語重復(fù)著林岸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林岸,你欠我的,七年了,

該連本帶利還回來了。你以為,你還能逃到哪里去?

”冰場的寒氣似乎蔓延到了這狹小的空間。一場冰封了七年的風(fēng)暴,才剛剛撕開第一道裂痕。

冰面之下,是滾燙的熔巖,還是更深的寒冰?重逢不是結(jié)束,

而是另一場更激烈、更危險的“雙人滑”的開始,而這一次,沒有既定的編排,

只有兩個傷痕累累的靈魂在未知的軌道上,帶著刺痛的張力,

再次猛烈地碰撞4 債主上門“岸冰”狹小的店面里,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渣。林岸低著頭,

用一塊麂皮反復(fù)擦拭著一雙冰鞋的銀色刀架,動作機械而用力,

仿佛要將什么東西從金屬表面徹底磨掉。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距離那場噩夢般的重逢,已經(jīng)過去三天。陳灼那句“連本帶利還回來”的低語,

像淬了毒的冰棱,日夜扎在他的神經(jīng)上。門上的風(fēng)鈴毫無預(yù)兆地響起,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林岸的手猛地一頓,沒有抬頭。他不需要看。

那股混合著冷冽須后水、昂貴羊毛織物以及……強大壓迫感的氣息,

已經(jīng)像無形的潮水般涌了進來,瞬間淹沒了小店本就不多的氧氣?!翱磥砩夂芮彘e。

”陳灼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刻意的輕松,卻像重錘敲在林岸心上。林岸終于抬起頭。

陳灼就站在門口,逆著光,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

他穿著一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沒系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領(lǐng)毛衣,襯得他肩寬腿長,

氣勢迫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牢牢鎖住林岸,

里面翻涌著林岸讀不懂的情緒——探究、審視,還有一絲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陳教練?!绷职斗畔卤?,聲音平板無波,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的距離,

“需要點什么?”陳灼踱步進來,目光掃過貨架上略顯陳舊的護具、碼放整齊的冰刀,

最后落回林岸身上,像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我需要一個熟悉本地冰場環(huán)境、懂器材維護、并且……”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弧度,“足夠‘可靠’的人,協(xié)助我這段時間的青少年培訓(xùn)項目。

主辦方推薦了你,‘岸冰’的林老板?!绷职兜男拿偷匾怀?。來了。

這就是陳灼的“還債”方式?把他當(dāng)成一個召之即來的小工,放在眼皮子底下肆意揉捏?

“抱歉,陳教練?!绷职稁缀跏怯帽M力氣才擠出拒絕的話,“小店剛接了個大單,

人手實在騰不開。而且,我這種野路子,怕是跟不上國家隊教練的高標(biāo)準(zhǔn)?!薄膀v不開?

”陳灼挑眉,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空無一人的店面,“我看你清閑得很。

至于標(biāo)準(zhǔn)……”他走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林岸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熱量。“我說你夠格,你就夠格。”他的語氣陡然轉(zhuǎn)冷,

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這不是商量,林岸。這是合作的一部分。你拿了主辦方的錢,

就得履行義務(wù)。還是說,你想違約?”“違約”兩個字像冰冷的枷鎖,

瞬間扼住了林岸的喉嚨。那筆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報酬,此刻成了陳灼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壓下翻涌的屈辱和憤怒。他不能失去那筆錢,

他的小店,他的生活,都指望著它。“……什么時候開始?”最終,

林岸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認(rèn)命般的疲憊。陳灼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滿意,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明天早上八點,市體育館冰場。別遲到?!彼麃G下這句話,

轉(zhuǎn)身便走,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施舍。走到門口,他又停下,沒有回頭,

聲音卻清晰地傳來:“對了,帶好你的工具箱?!侗墓ぞ?,想必很‘趁手’。

”門上的風(fēng)鈴再次響起,陳灼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刺眼的冬日陽光里。小店重新陷入寂靜,

但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久久不散。林岸頹然靠在工作臺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七年筑起的堤壩,在陳灼強勢的洪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陳灼不會輕易放過他。5 冰場暗涌市體育館冰場。巨大的穹頂下,冷氣森森。冰面上,

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在教練的指導(dǎo)下做著基礎(chǔ)滑行練習(xí),呼出的白氣在空中短暫停留。

林岸穿著他那件洗得發(fā)白的深藍色工作服,提著沉重的工具箱,像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

站在場邊的陰影里。他刻意避開了人群中心。陳灼正在場中央指導(dǎo)一個動作,

聲音洪亮而嚴(yán)厲,每一個指令都清晰有力。他穿著專業(yè)的黑色訓(xùn)練服,身形挺拔,

每一個手勢都帶著力量感。當(dāng)他示范一個后內(nèi)點冰跳時,動作干凈利落,落冰穩(wěn)如磐石,

瞬間吸引了所有孩子的目光,引來一陣小小的驚嘆。林岸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心頭卻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熟悉感,也是如今遙不可及的差距。

“林老板?!币粋€助理教練模樣的人跑過來,客氣中帶著疏離,

“陳教練讓你去檢查一下東側(cè)防護欄的固定螺絲,他說昨天好像有點松動。

”林岸沉默地點點頭,提著工具箱走向指定的位置。他知道,

這只是陳灼把他支開、避免他出現(xiàn)在視野中心的借口。也好。他蹲下身,拿出工具,

開始一顆顆檢查那些冰冷的螺絲。金屬的寒氣透過薄薄的手套滲入指尖。

他強迫自己專注于手頭的工作,

將注意力集中在螺絲的紋路、扳手的力道、冰面反射的冷光上,

試圖屏蔽掉身后冰場上那個無處不在的聲音和身影。然而,陳灼的存在感太強了。

聲、冰刀劃過冰面的銳利聲響、甚至是他偶爾低沉的笑聲(那笑聲讓林岸的背脊瞬間僵硬),

都像細(xì)密的針,不斷刺穿著林岸努力維持的平靜外殼。“林岸!

”一聲帶著明顯不悅的呼喚突然響起,穿透了冰場的嘈雜。林岸動作一滯,緩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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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12 16:5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