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當天,未婚妻資助的貧困生宋奕奕非要吃完最后一口惠靈頓牛排。
陸知瑤冷聲命令:“等他吃完,大家一起撤。”我聽力異于常人,聽見石頭破裂的聲音后,
招呼大家先帶著陸知瑤撤離。宋奕奕起身去追時,正好被落下的天花板砸中,當場斃命。
事后,陸知瑤在新婚蜜月時將我推至懸崖邊,用亂石砸死?!岸际悄愫Φ模∫皇悄銕易?,
奕奕坐在原地根本不會死!他不過是貪吃,又有什么錯!”哪怕她當時懷著我的孩子,
也要去父留子。再睜眼,我回到了地震當天。這次,她愿意等就等吧。1“都著什么急?
我們這里又不是地震帶,最多就是余震,都等奕奕吃完再走。”“誰要是敢私自離開,
別怪我要你好看?!标懼幹焊邭獍?,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的命令。我望著眼前這一桌西餐,
渾身還殘留著上一世被砸死的幻痛,而我已經(jīng)打開了手機的錄音鍵。
石頭碎裂的聲音越來越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分鐘后天花板就會塌下來。
有人帶的狗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向她表示不滿,“陸總,我們還是撤吧,
這牛排什么時候吃不行?”牛排熱氣還未散盡,宋奕奕正夾起一塊放進嘴里,
滿臉滿足:“這肉好嫩,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惠靈頓?!标懼幫无绒刃Φ脤櫮纾?/p>
“這是我特地從M國空運來的上等牛排,你不品嘗一下真是可惜了?!逼鋵嵨乙膊幻靼?,
為什么陸知瑤對這區(qū)區(qū)一塊牛排這么執(zhí)著。上一世我還特地去查了這牛排的運輸記錄,
想著給宋奕奕墳前放點一模一樣的??稍趺匆膊椴坏接涗?。
我這才知道那牛是陸知瑤親自養(yǎng)的,那牛被她虐殺的不成樣子,
最后成品的牛排也就只有這一塊。有人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小林總,您快勸勸陸總啊,
一會要真是地震了,可是人命關(guān)天啊。”我搖搖頭,這么珍貴的牛排我可不敢插嘴。
從前我和陸知瑤還算恩愛,是圈里的模范情侶。但自從她資助了宋奕奕,一切都變了。
面前的陸知瑤滿眼都是他,哪里還會有我的位置?我望著天花板,不緊不慢抿了一口紅酒,
“陸總說讓等就等,大家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不會有事?!北娙苏隣巿?zhí)時,
兩桌中間一塊碩大的天花板掉了下來,擲地有聲,飛濺的石子劃傷了宋奕奕的小腿,
出現(xiàn)一絲血痕。他裝作委屈的樣子,“瑤瑤,砸得好疼,是不是骨頭斷了?”“忍忍,
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陸知瑤低聲哄著,動作比誰都溫柔。但她轉(zhuǎn)頭對我暴怒起來,
“林泊川!你不是能聽聲辨位嗎?天花板都落下來了,剛才為什么不勸我撤退?
害得奕奕都砸傷了?!蔽业皖^道歉,用酒杯擋住我偷笑的嘴,“對不起,是我判斷失誤了,
我自罰一杯。”看來,重生的只有我自己,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陸知瑤打翻我的酒杯,
紅酒灑在我的白色襯衫上,紅得醒目?!靶辛耍瑒e在這裝了,都趕緊撤,
萬一再有什么東西砸下來怎么辦?”散落的石子讓我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
而陸知瑤卻攙著宋奕奕離開了,只留給我冰冷的目光,“不想死就趕緊起來,
不過是摔了一跤,還矯情上了。”我跪坐著,目送她離開,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一寸寸握緊。
陸知瑤大概忘了,我們今天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這是我和她的訂婚宴,
可我卻沒有半分男主角的樣子。不過沒關(guān)系,這一次,陸知瑤會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2我撐著桌角站起來,渾身滿是酒漬和泥土。陸知瑤為宋奕奕叫來了救護車,
把保鏢也全都帶走了。她關(guān)車門前冷冷甩下一句,“林泊川,你自己想辦法回去。
”隨后揚長而去。我不會開車,這個位置也不在城區(qū),根本打不到車。賓客三三兩兩離開,
有人拍照,有人發(fā)朋友圈,有人低聲議論?!斑@林泊川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他的訂婚宴嗎?
可直到現(xiàn)在就只掉下來那一塊天花板,不會是他嫉妒宋奕奕故意安排的吧。
”“我聽說他最近被陸總冷落很久了。宋奕奕都被砸傷了,林泊川還有心情喝酒。嘖嘖,
真是蛇蝎心腸啊?!蔽覜]理他們,手機一聲輕響,我收到了宋奕奕艾特我的朋友圈。
“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因為我一句話,愿意在地震中陪我吃完最后一口牛排。謝謝你,瑤瑤。
”我只覺得可笑,這兄弟終究是沒見過世面。這條朋友圈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陸氏集團的股票怕是都要跌停。我正琢磨著怎么偷偷算計陸知瑤時,
就聽見了汽車駛過的聲音。下一秒,就被幾個黑衣人帶上了車。“林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我下意識后退一步?!瓣懣傋屛覀兯湍闳メt(yī)院。”我一怔,剛要拒絕,
就被兩人一左一右鉗住手臂,根本不給我掙脫的機會?!胺砰_我!我自己能走!”一下車,
我就看見陸知瑤站在醫(yī)院門口,看我的表情滿是厭惡。宋奕奕一瘸一拐靠在她身邊,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艾幀?,她來了。”我咬牙,“讓我來醫(yī)院做什么?
”“你不是最愛裝嗎?”她冷笑著低頭看我,“今天這個場面,少了你裝模作樣,
怕是不完整?!彼龘P手就是一巴掌,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甚至嘴角都流出了血。
“你不是聽力比別人好嗎?怎么那塊天花板掉下來之前,你就一點沒察覺?
”我原本紅腫的腳使不上力氣,踉蹌一下跌落在地,滾下醫(yī)院前的幾節(jié)樓梯,狼狽得很。
陸知瑤逼近,“你不提醒、不說話,你是想奕奕死,對不對?!還是說天花板的掉落,
全是你一手設(shè)計的?”陸知瑤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我一下就猜出是有人嚼舌根了。前世,
他們那些人看陸知瑤向著宋奕奕,便會一個勁說我壞話。我望著陸知瑤,滿臉委屈,
“如果我當時喊停,估計你會第一個罵我掃興。你說誰敢離開,就要誰好看,你忘了?
”前世我拉她走,是我的錯;這次我任由她等,還是我的錯。
宋奕奕的目光在我和陸知瑤之間來回流轉(zhuǎn),“瑤瑤,你看她,就知道找借口,
我不過是想吃完一塊牛排。你是不是就想著看我出事?你為什么那么恨我?
”我抬手還給宋奕奕一巴掌,“宋奕奕,你別忘了,我才是陸知瑤未來的老公!
”宋奕奕一手捂著臉,“瑤瑤,她打我……”3“林泊川!”陸知瑤語氣中帶著恨意,
“你竟然敢當著我面打奕奕?你瘋了嗎?”我冷笑道:“是她先動嘴,
我只不過替我自己討個公道。你最好自己去查查,今天是真的地震,不是我一手設(shè)計的。
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薄昂芎?。”她忽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宋奕奕,柔聲道:“打回去。
”宋奕奕愣住了?!按蚧厝ァ!彼貜?fù)了一遍,“他既然敢動你,就該付出代價。你不用怕,
有我在?!彼无绒惹由赝宋乙谎?,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他走上前,假意與我爭執(zhí),
卻趁機解開我褲子的扣子,半透明內(nèi)褲下的小兄弟若隱若現(xiàn)。即便如此,
陸知瑤也沒有要喊停的意思。我迅速伸手捂住身下,怒視宋奕奕:“宋奕奕?!你在干什么?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他講清楚,誰知道他突然情緒失控,
自己撕開了褲子……”“你說什么?”我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傲植创?,
你也太不知廉恥了?!标懼幍膮拹焊盍诵?,“衣冠不整地跟人爭吵,你不要臉,
我還要臉呢!”“宋奕奕!”我氣得手指發(fā)顫,“是你扯的我褲子!”“夠了!
”陸知瑤猛地大吼,“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休想冤枉奕奕!”“瑤瑤,我好疼。
”宋奕奕輕輕捂著小腿,那一抹細細的血痕早就止住了,他卻還還在這里裝,
“我剛剛被他氣得喘不過氣來,現(xiàn)在小腿又開始疼……”“走。
”陸知瑤毫不遲疑讓保鏢給他拿來毯子,“我?guī)闳プ鋈鏅z查?!迸R走時,
陸知瑤竟然發(fā)現(xiàn)我紅腫的腳腕,皺了皺眉??伤€是給醫(yī)院的醫(yī)生下了死命令,
誰都不許給我治療,算作是對我的懲罰。我買了些云南白藥,搬回自己的房子。夜深時,
我被一串腳步聲驚醒,卻發(fā)現(xiàn)那人是陸知瑤。下一秒,她的手就在我身上游走。“陸知瑤!
”我聲音顫抖,“你干什么?!”我睜大眼,可她的動作卻沒停?!澳憬裉煸卺t(yī)院那一出,
不就是因為欲求不滿嗎?”我確實是準備了她喜歡的內(nèi)褲,想訂完婚討好她,
但現(xiàn)在不需要了。我推開她,“我不想做!”她冷笑,“你在這裝什么?之前可不是這樣。
”陸知瑤說著強吻上我的唇,嘴里傳來酒精的味道,她喝酒了。我猛然想起,上一世,
她因為宋奕奕離世喝多了酒,撲在我身上喊他的名字。也就是那一天,她懷上了我的孩子。
可這一次,宋奕奕只是輕微傷,她何故如此?我咬破她的嘴唇,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你敢咬我?!”可這一咬卻刺激了她,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好啊,你越是這樣,
我越是喜歡?!蔽易テ鸫差^的玻璃水杯,朝她頭上砸了下去?!班?!”她被砸懵了,
動作一滯。我趁機再一次推開她,攥著玻璃碎片,拖著發(fā)燙的腳踝,一瘸一拐滾下床,
縮到墻角?!澳阍俑遗鑫乙幌?,我現(xiàn)在就自盡??!”陸知瑤抹了一把血,怔怔看著我,
眼中滿是怒火與驚訝。“你竟然敢打我?林泊川你真是膽子大了!”“從今天起,
我陸知瑤和你再無婚約!你休想再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東西!”4第二天,
宋奕奕給我發(fā)了他和陸知瑤的床照?!白蛲憩幀幒茸砹耍暗倪€是你的名字。但是沒關(guān)系,
陪著她的人是我。”“ 瑤瑤說是排卵期,說不定肚子里已經(jīng)有我的寶寶了。
恐怕瑤瑤未來的老公要換人選了?!蔽覒械美?,只回了句“99”。陸知瑤走后不過兩天,
我剛剛能下床,腳傷還沒好,媒體就炸開了鍋。
【陸知瑤宣布與林家公子解除婚約】【宋奕奕新身份曝光,
或?qū)⒊蔀殛懼幮路颉颗笥讶?、微博、熱搜,全是他們的合照,而我成了笑話的背景板?/p>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巴不得他倆趕緊鎖死。上午十點,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傲挚?,
今晚十點在翠微會所的拍賣會,有重要客戶,涉及到陸氏未來的轉(zhuǎn)型項目,
陸總吩咐您務(wù)必出席必須出席,一會我去接您?!碑斈旮赣H去世后,
我就把錢幾乎全部投給了陸氏。即使我和陸知瑤鬧掰了,陸氏的今天,也有我的一份,
便只此一次吧。但我隱隱覺得陸知瑤沒安好心,提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我辦一些事。
我剛坐下,主持人就高聲宣布:“今晚第一件拍品,由陸氏集團陸總為宋先生拍下,
清乾隆粉彩雙耳瓶,起拍價三百萬!”陸知瑤懶懶舉手,“一千萬。”宋奕奕穿著新西裝,
站在聚光燈下笑得羞怯。顯然他還沒從貧困生到豪門貴公子的身份轉(zhuǎn)換過來,
透露著一股小家子氣。唐代青銅香薰、宋官窯盞、明永樂斗彩碗……每一件,
陸知瑤都毫不猶豫地為他舉牌?!瓣懣倿樗蜗壬南陆裢淼?8件藏品。”“第72件。
”“第89件?!彼无绒扰踔恢祸探鹁票骸艾幀帲阏娴囊o我拍99件?
”她握住他的手,語氣寵溺,“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滿堂金?!蔽易诮锹淅?,指節(jié)泛白。
好一個滿堂金,在宋奕奕出現(xiàn)之前,她也這樣和我說。我坐等又等也沒看到有什么商務(wù)場合,
只覺得是陸知瑤故意羞辱我。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服務(wù)員攔下:“林先生,您是今晚的壓軸嘉賓,
陸總特意安排的。”“壓軸?”對方神色一僵,干笑道:“您上臺就知道了。
”我心底一陣不安,直到鎂光燈直直打在我身上,我被升降臺送至舞臺中央?!案魑毁e客,
感謝今晚的熱情參與,今晚的第100號壓軸拍品,也是最意外的驚喜……”“林泊川先生。
”我腦中嗡一聲炸開,觀眾席爆發(fā)出哄笑。“這不是那個陸家公子嗎,陸總前未婚夫,
剛訂婚就被退了,真丟人吶!”“陸總這是拍完99樣給宋奕奕當定情信物,
第100個拿來羞辱前未婚夫嗎?”宋奕奕將陸知瑤攬在懷里,“瑤瑤,
陸公子這種場合都有人要,真稀奇。”手表突然收到震動短信,“搞定?!蔽倚α?,
輕輕冷笑一聲,游戲可以結(jié)束了。“我宣布,本次拍賣到此為止?!?場下先是寂靜,
隨即爆出一陣嘩然?!傲植创??!你開什么玩笑?”“他哪來的資格終止拍賣?!
”主持人一愣:“林先生,您這是……?”我笑了笑,臺下有人將蓋著紅章的合同遞給我。
我高舉示意,言簡意賅:“從現(xiàn)在起,我是翠微會所第一大股東,具有絕對流程否決權(quán)。
”主持人看完后,臉色唰地煞白,當即拿起麥克風(fēng),聲音帶顫:“各位來賓,經(jīng)緊急決議,
本場拍賣,正式中止。”陸知瑤終于意識到不對,猛地起身,聲音一瞬間拔高:“林泊川!
你搞什么鬼?”我輕輕一笑,緩步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了句:“陸總,
你不是想把我變成拍品嗎?”“那你看清楚了,今天,是我為你做的局。”陸知瑤臉色鐵青,
“你以為這能翻盤?林泊川,你還差得遠!”宋奕奕也急了,猛地站起來:“你胡說什么!
這場拍賣是瑤瑤安排的,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我輕聲開口,“宋奕奕,
你現(xiàn)在恐怕沒有資格和我說話。”他愣在原地,
眼底翻涌著難以置信的羞憤和屈辱:“你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