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貂蟬的第一分鐘，我正被呂布的方天畫戟抵著喉嚨。“項羽轉世？呵。
”他冷笑時殺氣幾乎凝成冰渣。彈幕瘋狂刷屏：【項王DNA動了！】【主播快哄他！
暗戀值+1就能回家！】我脫口而出：“將軍！您比項羽帥一萬倍！
”……呂布的方天畫戟抵著我喉嚨的時候，那冰涼、帶著鐵銹和血混合的味兒，
直直鉆進我鼻孔里。時間掐得剛剛好——我，莫小白，一個倒霉催的現(xiàn)代社畜，
上一秒還在工位啃冷掉的包子，
下一秒就被塞進了貂蟬這身一看就很不方便打架的漂亮行頭里。
腦子里那個自稱“暗戀系統(tǒng)”的玩意兒還在滋滋啦啦地播報：【任務激活！目標：呂布。
暗戀值：0%。任務目標：達成呂布暗戀值100%，即可返回原時空。失?。耗?。
】抹殺？我喉嚨發(fā)干，感覺那戟尖又往前頂了一丁點，皮膚被壓得生疼。眼前這位爺，
就是呂布。真人比游戲建模兇殘一萬倍。他披著沉重的玄甲，身量極高，
像一座移動的金屬山，陰影把我整個人都吞了。臉上沒什么表情，可那雙眼睛，黑沉沉的，
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里面翻滾的東西叫殺氣。他光是杵在那兒，
周圍的空氣就跟凍住了一樣，讓人喘不上氣。他剛剛聽完手下一個小將的匯報，
嘴角那點似笑非笑的弧度徹底凍住了?！绊椨疝D世？”呂布的聲音不高，甚至有點輕，
可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耳朵疼，“呵?！蹦锹暋昂恰背鰜淼乃查g，
我腦子里炸了鍋。不是我的想法，
是那個破系統(tǒng)自帶的功能——一片片半透明的、五顏六色的方塊字，跟蝗蟲過境似的，
密密麻麻糊滿了我的視野邊緣，還在瘋狂滾動：【臥槽臥槽臥槽！前方高能！
項王DNA動了！主播危！】【完犢子！誰提的項羽？不知道這是呂老板絕對禁區(qū)嗎？
上一個提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主播穩(wěn)住！別慫！快哄他！哄好了暗戀值+1！
哄不好全村開席！】【啊啊啊啊啊他手指動了！主播快跑??！或者快說點啥！】【急急急！
主播別裝死！活著才能回家！說！他！最！帥！】跑？兩條腿軟得跟面條似的，能往哪兒跑？
哄？怎么哄？用我這把被嚇得劈了叉的嗓子唱《征服》嗎？戟尖傳來的壓力又重了一分，
皮膚被壓得凹陷下去，火辣辣的痛感直沖腦門。呂布那雙寒潭似的眼睛鎖著我，
里面翻騰的暴戾幾乎要溢出來。他手腕微動，那閃著幽光的戟尖，
似乎下一秒就要捅穿我脆弱的喉嚨！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彈幕最后那句血紅加粗的“說！
他！最！帥！”在瘋狂閃爍。求生欲像一顆被點著的竄天猴，
“噌”地一下從腳底板直沖頭頂，把天靈蓋都掀飛了。嘴巴完全不受控制，幾乎是吼了出來，
聲音又尖又顫，還帶著哭腔：“將…將軍！您…您比那西楚霸王帥！帥一萬倍！真的！
一萬倍！??！”最后一個“倍”字，我?guī)缀跏呛砍鰜淼模屏艘簦?/p>
在死寂的廳堂里顯得格外凄厲刺耳。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連那些瘋狂刷屏的彈幕都詭異地停滯了一瞬。【……】【？？？？？】【臥槽？？？
主播這操作？？】【66666！簡單！粗暴！有效！】【等等！快看呂老板的戟！
】時間像是被凍住了，每一秒都拉長得像一個世紀。呂布臉上的表情沒有變，
還是那副凍死人的冰雕樣。但他抵在我喉嚨上的方天畫戟，那鋒利得能吹毛斷發(fā)的尖端，
它…它竟然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比蝴蝶扇翅膀的幅度還小。
可落在我眼里，不亞于一場小型地震！呂布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極其短暫地掠過一絲極其陌生的東西。太快了，快得像幻覺。是錯愕？還是別的什么？
沒等我分辨清楚，那點異樣就消失了，重新被寒冰覆蓋。他手腕一翻，
沉重無比的方天畫戟帶著破風聲，“唰”地一下從我喉嚨前撤開，冰冷的壓迫感驟然消失。
我腿一軟，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五體投地。呂布沒再看我，
仿佛我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馬屁只是吹過耳畔的一陣風。他轉身，
玄色的大氅在空中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聲音沉得像壓城的黑云：“查。三日之內，
本將軍要知道，這‘轉世’的混賬話，源頭是誰的舌頭在癢?！薄爸Z！
”他身后幾名剽悍的親兵齊聲應道，聲音里帶著血腥氣。彈幕瞬間復活，
刷得更瘋了：【啊啊??！活下來了！主播牛逼！（破音）】【有戲有戲！絕對有戲！
呂老板剛才絕對是懵了！】【暗戀值呢？系統(tǒng)快報數(shù)！急死我了！】【系統(tǒng)！暗戀值動沒動？
給個準話?。 俊局鞑e發(fā)呆了！快看看任務面板！】我心臟還在胸腔里玩命蹦迪，
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趁著呂布背對著我，我趕緊在腦子里戳那個半透明的系統(tǒng)面板。
【目標：呂布。當前暗戀值：0.1%】0.1%！雖然少得可憐，像沙漠里的一粒沙！
但它動了！它真的動了！不是零蛋了！一股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虛脫感猛地沖上來，
我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全靠意志力才沒當場癱倒。有用！拍馬屁有用！彈幕誠不欺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充滿希望。呂布沒再召見我，也沒提那天的事，
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我能感覺到，整個將軍府的氣氛繃得比弓弦還緊。親兵進進出出，
臉上都帶著煞氣。偶爾能聽到一些模糊的傳聞，哪個營里嚼舌根的小校“失足”摔斷了脖子，
哪個酒館散播流言的閑漢“醉酒”跌進護城河淹死了。彈幕天天在我腦子里開茶話會：【嘖，
呂老板這效率，杠杠的?！俊救撕菰挷欢啵鐣覅胃纭！俊局鞑e縮著啊！主動點！
送溫暖！刷存在感！】【對！趁他?。▌澋簦┏盟饸庀它c，趕緊上！送個點心啥的？
】【附議！抓住男人的胃……雖然呂布看起來像只喝汽油的霸王龍……】送溫暖？給呂布？
我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他捏碎人頭骨像捏核桃的畫面，胃里一陣抽搐。但彈幕說得對，
不主動出擊，那0.1%要漲到猴年馬月？回家更是遙遙無期。硬著頭皮，
我摸進了將軍府的小廚房。感謝穿越前輩貂蟬，這身體自帶廚藝技能點。折騰了半天，
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終于端出了一碟……呃，勉強能認出是糖糕的東西。形狀有點抽象，
顏色有點焦褐。我端著那碟“藝術品”，像端著個點燃的炸藥包，
一步三挪地蹭到了呂布書房所在的院子外。剛靠近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
就聽到里面?zhèn)鞒鰤阂值呐叵?，像一頭受傷的兇獸在低吼?！啊瓘U物！連個源頭都查不清！
要你們何用！”緊接著是“砰”一聲悶響，像是沉重的硬物砸在肉體上，
然后是人體倒地的聲音。我端著盤子的手一抖，一塊糖糕“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著汗味和鐵銹味，順著門縫絲絲縷縷地鉆出來，熏得我頭皮發(fā)麻。
彈幕瞬間爆炸：【臥槽！修羅場！主播快撤！】【完了完了！撞槍口上了！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跑個屁！富貴險中求！上啊主播！雪中送炭（物理）！】【暗戀值！
暗戀值！拼了！】跑？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根本挪不動。書房的門猛地被拉開，
一股更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呂布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玄甲上濺著暗紅的血點，
他手里還拎著個滴血的……錘子？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兇戾，
額角青筋還在突突地跳，顯然怒氣值爆表。他看到門口端著盤子、一臉煞白的我，
明顯愣了一下。那雙滿是殺氣的眼睛，落在我臉上，又落在我手里那碟歪瓜裂棗的糖糕上。
空氣凝固了。我清晰地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呂布的目光在我慘白的臉和那碟糖糕之間來回掃了兩遍，眉頭擰得死緊，
那股子擇人而噬的戾氣似乎被什么東西卡了一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話，
只是突然伸出手，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我嚇得閉上眼，
以為那沾血的錘子下一秒就要招呼到我腦袋上。預想中的劇痛沒來。我只覺得手上一輕。
睜開眼，呂布已經把那碟糖糕整個端了過去。他看也沒看地上摔碎的那塊，也沒看我，
轉身就往回走，只丟下一句硬邦邦的話，像塊石頭砸在地上：“以后別往這邊湊。
”語氣還是冷的，但好像……少了點剛才那種要殺人的暴戾？
書房門“哐當”一聲在他身后關上了。我僵在原地，像根被雷劈過的木頭。過了好幾秒，
才低頭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看緊閉的門板。彈幕瘋了：【？？？？？】【他拿了！
他居然拿了！】【呂老板：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啊啊啊?。∮星闆r！
絕對有情況！】【系統(tǒng)！快！暗戀值！】我哆嗦著點開面板?！灸繕耍簠尾?。
當前暗戀值：0.5%】漲了！雖然只漲了0.4%，但它是真的漲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荒謬和后怕的狂喜沖上頭頂。他收下了！在那個血淋淋的場景下，
他居然收下了我那碟狗都嫌棄的糖糕！呂布，那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魔神，
他……他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勁？這個發(fā)現(xiàn)像給我打了雞血。彈幕更是搖身一變，
成了我的狗頭軍師，每天嘰嘰喳喳出謀劃策：【主播！呂老板今天在校場！快去送水！
送擦汗的帕子！】【笨！帕子太曖昧！先送水！要自然！】【對對對！假裝路過！
表情要無辜！】于是，我“恰好”路過塵土飛揚的校場，手里“恰好”捧著一碗清水。
呂布正在場中練戟，沉重的方天畫戟在他手里舞得像條活過來的銀龍，破空聲嗚嗚作響，
卷起地上的砂石，刮得人臉生疼。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往下淌，砸進飛揚的塵土里。
他練完一套，停下來喘氣，汗水浸濕了鬢角。我深吸一口氣（雖然吸進去半口土），
鼓起勇氣，端著水碗小步挪過去，擠出這輩子最“自然”的笑容：“將軍…請、請用水。
”呂布轉過身，汗?jié)竦哪橗嫀е鴦×疫\動后的潮紅，胸膛起伏。他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沒說話，也沒接碗。我端著碗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快掛不住了。
校場上其他偷偷往這邊瞄的兵卒也瞬間低頭，假裝很忙。尷尬和挫敗感像螞蟻一樣啃噬著我。
彈幕一片哀嚎：【完了，尬住了！】【主播快找臺階！】【就說水是給旁邊小兵的吧！
】就在我腦子一團亂麻，準備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候，呂布動了。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伸出了那只剛剛握著沉重戟桿、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直接從我手里端走了水碗。
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點粗魯，碗沿差點磕到我手指。然后，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
喉結快速滾動，幾大口就把一碗水灌了個底朝天。
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線條冷硬的下巴和滾動的喉結滑落，沒入汗?jié)竦囊陆?。喝完?/p>
他把空碗往我手里一塞。碗壁還帶著他掌心的熱度和汗?jié)竦酿つ伕??！疤?/p>
”他丟下硬邦邦的兩個字，轉身又拎起了他的畫戟，
好像剛才只是隨手處理了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目標：呂布。
當前暗戀值：1.0%】系統(tǒng)提示音在我腦子里響起。
我捧著那只殘留著他體溫和汗水的空碗，站在原地，校場的風卷著塵土吹在臉上。
看著他又開始舞動那桿沉重的兇器，銀光閃閃，殺氣騰騰。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這男人，他到底是個什么構造？
日子就在這種詭異又充滿希望的氛圍中滑過。呂布對我的態(tài)度，像六月天孩兒臉，陰晴不定。
有時我鼓足勇氣靠近，他一個冷眼掃過來，
能把我凍在原地；有時又莫名其妙地容忍了我的“存在”，
比如收下我根本不會繡、針腳歪得像蚯蚓爬的“平安符”（彈幕說這叫直球攻擊），
或者在我“不小心”把墨汁潑到他剛批閱的軍報上時，他只是黑著臉哼了一聲，
沒把我扔出去。暗戀值像只蝸牛，
艱難地、一點點地往上爬：2.3%…3.8%…5.1%…每次那微小的漲幅，
都讓我離回家的目標近了一丁點，也讓我對呂布這個人，更加困惑多一分。
彈幕成了我唯一的快樂源泉和智囊團：【呂老板今天看主播的眼神有戲！絕對有戲！
那叫一個深沉！】【深沉個鬼！我感覺他像在看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寵物…】【寵物+1！
但你們發(fā)現(xiàn)沒？他好像默認主播在他地盤上蹦跶了？】【暗戀值7.5%了！兄弟們！
勝利在望（個屁）！主播沖！制造肢體接觸！】肢體接觸？
我看著呂布那身能把人骨頭硌碎的玄甲，還有他那張生人勿近的冰塊臉，打了個寒顫。
這難度系數(shù)有點高。機會來得猝不及防。那天呂布在廳中議事，幾個將領分列兩旁，
氣氛嚴肅。我端著一盤剛切好的水果（彈幕說飯后水果很貼心），
小心翼翼地想繞過他們放到案幾上。腳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我短促地驚叫一聲，手里的果盤脫手飛出，紅艷艷的果子天女散花般砸向地面。
而我整個人，像個失控的麻袋，
直直地朝著主位方向——也就是呂布坐著的方向——撲倒過去！完了！這下死定了！
沖撞主帥，夠他把我叉出去八百回了！彈幕一片尖叫。
預想中撞上冰冷甲胄或者堅硬地面的劇痛沒有傳來。我跌進了一個……怎么說呢，
硬邦邦又帶著奇異熱度的懷抱里。
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皮革、金屬和一種干凈的皂角味瞬間將我包裹。是呂布！
他竟然沒躲開？或者說，他……接住了我？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隔著不算厚的衣料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敲得我耳膜發(fā)麻。頭頂上方傳來他壓抑的、極其輕微的吸氣聲。我僵著脖子，
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抬起頭。呂布的下頜線繃得死緊，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
他沒低頭看我，視線死死地盯著前方某個虛空點，仿佛那里有千軍萬馬。但是！我的老天爺！
我看到了什么？！他左邊那只耳朵！那只沒被頭盔完全遮住的耳朵尖！從耳廓到耳垂，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漫上一層濃重的、鮮艷欲滴的緋紅！像熟透的櫻桃，
又像燒紅的烙鐵，跟他那張冷峻如冰山的側臉形成了慘烈的、讓人想尖叫的對比！
【目標：呂布。當前暗戀值：15.0%！】系統(tǒng)提示音在我腦子里炸開！15%！
一次接觸！暴漲近10%！巨大的驚喜沖昏了我的頭腦，也讓我暫時忘記了恐懼。
我甚至忘了第一時間從他懷里爬起來，就那么傻愣愣地仰頭盯著他那紅得滴血的耳朵尖看。
呂布終于動了。他像是被我的視線燙到，猛地低下頭，黑沉沉的眼眸撞上我呆滯的目光。
那眼神復雜得要命，有慍怒，有窘迫，
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慌亂”的東西?！皾L開！”他低吼一聲，
聲音有點啞，手臂像甩開什么燙手山芋似的，把我從他懷里猛地推了出去。力道不算小，
我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臉頰也后知后覺地燒了起來。廳堂里死一樣的寂靜。
所有將領都死死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磚縫里，肩膀可疑地微微聳動。呂布霍然起身，
帶翻了身后的椅子，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他看也沒看任何人，包括狼狽的我，
大步流星地沖出了廳堂，背影僵硬得像塊移動的鐵板。只是他走過時，我似乎看到那紅暈，
正有向脖子蔓延的趨勢……彈幕徹底瘋了，字都快飛出了屏幕：【啊啊啊啊啊啊耳朵紅了??！
！他耳朵紅了?。?！】【艸！純情戰(zhàn)神！我人沒了！】【15%?。?！主播你發(fā)了！??！
】【呂老板：表面“滾開”，內心“啊啊啊她看我了救命”！】【這反差萌！我磕拉了！
血槽已空！】自打那次“投懷送抱”事件后，呂布似乎進入了某種“應激”狀態(tài)。
他要么干脆對我視而不見，遠遠看見我，那張俊臉就繃得跟花崗巖似的，
眼神能凍死蒼蠅；要么就是在我試圖靠近（刷好感）時，突然變得極其暴躁易怒，
一點小事就能讓他周身三尺內溫度驟降十度。暗戀值的增長，也像老牛拉破車，
陷入了極其緩慢的爬坡期。
15.2%…15.5%…15.8%…小數(shù)點后面的數(shù)字蹦跶得我心力交瘁。
彈幕分析得頭頭是道：【典型回避型依戀！呂老板慌了！】【靠近了怕，離遠了想！
主播你得拉扯！若即若離懂不懂？】【樓上說得對！晾他幾天！讓他嘗嘗相思的苦！
】我半信半疑。晾著呂布？這風險系數(shù)有點高。但看著那龜爬的進度條，
我決定死馬當活馬醫(yī)。正好借著替府里采買的名義，我溜出了將軍府，
打算在熱鬧的市集上透透氣，也“晾”呂布兩天。西市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于耳。
空氣里混雜著各種食物的香氣、牲畜的氣味和塵土的味道。我正蹲在一個賣小泥人的攤子前，
琢磨著買一個回去戳著玩，解解悶。突然，一種難以言喻的、極其細微的窺視感，
像冰冷的蛇一樣爬上我的后頸。我猛地回頭。人頭攢動，小販吆喝，行人匆匆。沒什么異常。
“錯覺吧？”我嘀咕著，揉了揉脖子。就在這時，
眼角的余光瞥到斜對面一個賣胡餅的攤子后面，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布長衫，身形頎長，氣質和這鬧哄哄的市集格格不入。
他手里把玩著一塊溫潤的青色玉佩，玉佩上似乎刻著繁復的花紋。他并沒有看我，
只是微微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里的玉佩。陽光落在他側臉上，勾勒出清雋溫潤的輪廓，
嘴角似乎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很平常的一幕?？删驮谖夷抗鈷哌^他的瞬間，
我腦子里那個沉寂的、只會顯示暗戀值的系統(tǒng)面板，毫無征兆地、劇烈地閃爍起來！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刺得我腦仁疼，面板上的數(shù)字瘋狂跳動扭曲！【警告！未知干擾！
檢測到高維能量波動！】【警告！系統(tǒng)穩(wěn)定性下降！】【目標：呂布。
當前暗戀值：15.8%……15.8%……滋啦……】干擾源？！高維能量？！
我心頭猛地一跳，再定睛去看那個青衫人。他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注視，緩緩抬起頭。
那是一張極好看的臉。眉眼溫潤，像精心描摹的山水畫，鼻梁挺直，唇色很淡。
但最讓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瞳孔的顏色很淺，近乎一種剔透的琥珀色，里面沒有任何情緒，
平靜得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他隔著喧鬧的人群，準確地對上了我的視線。然后，
他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加深了。不是溫暖的，而是一種帶著洞悉和玩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