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已結(jié)束”的字樣安靜地亮著。我隨手將前婆婆的號碼拖進黑名單。動作熟練，

像扔掉一張用過的紙巾。顧言之將一小塊切好的蘋果遞到我嘴邊，輕聲問：“又是他們？

”他的語氣沒有驚訝，只有心疼。顯然，這種騷擾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我點點頭，將蘋果咽下。

很甜?！班?，還是那些話，說明天是他媽生日，讓我回去。”顧言之的眉頭瞬間鎖緊。

他放下水果刀，握住我的手?！皠e理他們。你剛出月子，不能動氣。

當年的事……”他欲言又止。似乎怕再一次揭開我的傷疤。我反握住他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言之，我沒事了?！闭娴臎]事了。只是偶爾，還是會想起三年前那個血色的下午。那天，

我孕期剛滿五個月。深夜腹痛見紅，被裴燼背著沖下樓，送進醫(yī)院。醫(yī)生表情凝重。

先兆流產(chǎn)，必須馬上手術(shù)。情況很危險?？删驮谖易钚枰臅r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妹妹裴琳打來的。電話里，她聲音焦急又委屈：“哥，我跟未婚夫吵架了，

他居然說婚紗太貴了！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婚紗店，你快來嘛！”緊接著，是婆婆的電話。

命令式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妹妹一輩子就結(jié)一次婚，受不得委屈！蘇冉那邊有醫(yī)生看著，

你還不趕緊過去！”“這蘇冉也真是的，偏偏在這個時候，矯情！

”我至今記得裴燼當時為難又縱容的表情。他放開我的手，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