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沈逾挑衣服時,他說身子不適。我便讓他在一樓歇著。
我獨自上樓幫他挑選,
那日店里新進的劍穗,刻著竹葉重重,
不過分顯眼也不甚低調(diào)。
我買了下來,想起來沈逾好像沒有多少御寒的衣服,又添了條雪白的狐裘,
聽人說沈逾自小就體弱,留有病根,我怕他易生病。
狐裘邊上綴青,和我的那條火紅的狐裘相配。
我買了下了那條狐裘。
回去找他時,那日在宮中嘲諷沈逾的人又出現(xiàn)了。
是我的六弟弟舒成。
我下樓的時候正撞見仆人押著沈逾逼他下跪。
我拉過沈逾,和來人糾纏不休。
官兵來的晚,我因此被那幾個仆人刮蹭破了點衣裳。
「沈逾是我的人,和他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
我那時將沈逾護在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讓人押著舒成,讓他向沈逾道歉。
皇子給人道歉是頭一回,更何況對象還是個小小質(zhì)子。
侍衛(wèi)押著他,舒成不情愿的向沈逾道了歉。
沈逾接過我遞過去的衣物的時候,急忙拉住我的手看我有沒有在推搡間傷著。
我盯著他發(fā)冠系著的青色飄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斂下的眉抬起,無奈又有些氣急,曲起瓷白手指刮過我的鼻梁。
「公主身份尊貴,理應被人手心捧著,不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
隨后我和他一怔,他倒是先收起了手,揖了個禮,又回到冷清清的樣子來。
這些話從前也有人和我說過的。
02
我娘走后,只剩下伯父一人搟旋朝中風雨。
我在宮里受到委屈,不想讓伯父擔心,只是裝出一副不怕事的樣子來。
打得鬧事者怕了,來顯示自己依舊是得勢的公主。
后來花燈節(jié)于橋上遇見被主人家打罵的如畫,我救下如畫卻也少不了和他們起沖突。
宋澈白就是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一身青緞錦衣,身形清瘦。拿著大學士的牌子讓那些為難的人閉了嘴。
送我和如畫上馬時,我手上還留著干涸的血痕。
他從袖中掏出絹帕,握住我的手替我擦拭干凈。
「公主千金之軀,還望珍重?!?/p>
他的手溫潤干凈。
說話時我低下頭正見他的側(cè)臉,清冷疏離,在燈籠暖光映襯中透出無比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