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如一只困在籠子里的燕雀,終于某天,我見到了夫人身邊的掌事丫鬟流蘇。
與夫人的溫婉如水不同,流蘇冷冰著臉,仿佛是凍了數(shù)年難以化開的冰一般。
雖然此刻烈日當頭,可她卻仍舊神色冷漠傲慢。
“夫人她忙,這些時日未曾召見你,托我傳話要你好生養(yǎng)胎,得空她會來看望你。”
流蘇說完又冰冷冷的走了,甚至沒給我一個有情緒的眼神。
我卻有些忐忑不安,夫人真的就一點都不介意?
我可是將軍從外面帶回來已經(jīng)大著肚子的妾啊。
夫人會定期找大夫替我把脈,每次都為我道喜,說胎兒健康正常,母子定能平安。
而隨著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卻誠惶誠恐,終日不安。
這算什么?我被六皇子強暴卻名義上成了將軍的懷了孕的妾。
我萬萬不能將胎兒生下,他不配!
況且,我若真的誕下此嬰,那這輩子我可能真的無法安生了。
撫摸著小腹,我恨的把嘴唇都咬破了,早知就不該救他。
這幾日六皇子又派了丫鬟過來助我養(yǎng)胎。
美其名曰是服侍,其實就是監(jiān)視怕我做出不利于皇家子嗣的行為罷了。
幾個丫鬟表面恭敬,卻看我看得寸步不離,晚上睡覺也要綁了我的手腳,然后她們在輪流睡在我的腳踏邊上。
如此我又該如何逃離,又該如何鬧得這將軍府雞犬不寧?
一日我悶的心慌,幾個丫鬟便左右夾著我?guī)页鲩T散心,自從我不作不鬧了,也允許在府中活動了。
我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張姨娘,她一見我便笑顏如花,只是當中又透著幾分虛假。
我一眼便瞧出她不喜歡我。
估摸著是覺得我只是將軍從外領回來的風流債而已。
我大著肚子與她在長廊碰上,她眼神不屑扭動著身姿,一旁的丫鬟連忙拉開我給她讓路。
在路經(jīng)我時,張姨娘微微頓足,皺著眉頭隔空揮了揮手帕:“誒呦,這是什么味道,怎么這滿池子的荷花都壓不住呢。”
她身后的丫鬟捂嘴諂媚道:“奴婢覺得似乎是狐騷味?!?/p>
張姨娘聽了笑的亂顫,還特意靠近我隔空聞了聞。
我畢竟是當過壓寨夫人的,山賊窩子里摸爬滾打的,自然不可能容她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