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的書,黑了臉,沉下聲音問她:「是誰做的?」
其實不用問,我也猜到了。
我將軒兒遞給她,氣沖沖地出了門。
姜歲寧正在等我,她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朝我打了個呵欠。
「怎么?本宮教訓(xùn)一個宮人而已,你便要來興師問罪嗎?」
她抬眸看著我,得意洋洋的模樣令人厭惡至極。
她想要尋我的不是,可一時半會兒挑不出我的錯處,索性就將氣撒在我的宮女身上。
可,打狗還得看主人。
這些年,竹錦任勞任怨地跟在我身邊,我早就將她視為姐妹。
我彎下腰,一把挑起她的下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兩頰落下兩個巴掌印。
她似乎忘了,我是將門出身,想要治她,綽綽有余。
她身邊的宮人一動也不敢動,唯恐我的巴掌落在她們自個兒臉上。
姜歲寧吃了痛,氣急:「你敢打本宮?」
我冷哼一聲:「打你就打你,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她扶著椅子站了起來,用手摸著那緋紅的雙頰,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戴在脖頸間的玉佩露了出來。
她發(fā)了狂似的往我身上撲,一把拽住了我的玉佩后扯了下來。
「憑你?也配戴陛下的玉佩?」她怒視著我,儼然忘了剛剛我給她的兩巴掌。
那是元奕給我的,我們的定情之物。
我剛想要奪回來,元奕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姜歲寧像是找到了靠山,立時哭得梨花帶雨。
元奕看到了她臉上的紅痕,心疼地用手捂了一會兒,轉(zhuǎn)而拿過她手中的玉佩。
輕聲安慰:「一個玉佩而已,哪里值得你去搶?」
那是他從前視若珍寶的東西,如今比起他的貴妃,那玉佩卻什么也算不得了。
我以為他會顧念著往日情分,將那玉佩還我。
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戴在了姜歲寧的脖間。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姜歲寧挑釁地朝我一笑。
我呼吸一滯,只覺心里五味雜陳。
5
在我這討了打,姜歲寧有段日子沒敢來招惹我。
只是轉(zhuǎn)眼便入了秋。
春捂秋凍。
軒兒近日有些咳嗽,我讓竹錦去太醫(yī)院討些藥來,卻每次都空手而歸。
不難猜出又是姜歲寧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