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哈欠,掀了轎簾:「好狗不擋道!」
他聞言臉上有些尷尬,手中的折扇在胸口晃了晃,才笑著開口:「楚小姐何必拒孤于千里之外呢?」
我皺眉看著眼前的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不得不說,真的很讓我心動。
可我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明明是我為他東奔西走,為了能待在他身側(cè)使出渾身解數(shù)。
甚至為了救他,我不惜斷了自己的左臂。
可他卻摟著懷中的嬌娘,對我嗤之以鼻。
他說:「楚欣瑤不過是一張狗皮膏藥?!?/p>
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吹得我身體一顫,回過了神。
我抬頭看著面含微笑的沈知寒,無比平靜地說:「臣女在軍中呆得久,難免失了規(guī)矩,方才失了言,還請?zhí)哟笕舜罅?,讓臣女早點(diǎn)回府。」
他并未有讓開的意思,只是神情微愣,看了我許久,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覺得,他好像喜歡我。
我心底嘆了一聲,怎么可能呢?
「楚小姐隨父征戰(zhàn),孤……」
他若有所思地直視著我,繼續(xù)道:「很是欽佩?!?/p>
我聞言輕輕一笑。
我爹是威名遠(yuǎn)揚(yáng)的鎮(zhèn)國將軍,我長兄又是翰林學(xué)士,連母親那族也是世代簪纓的清貴人家。
若非我性子灑脫,又被那些世家小姐比作「驍勇」的人物。
想來求娶我的人家,并不會比柳韻兒少。
原來如此。
多撈魚,廣撒網(wǎng),不愧是沈知寒。
3
我自那以后就極少出門,母親急得每日愁眉苦臉。
我卻整日待在家里不是蹴鞠,就是舞劍。
眼看著京中貴女一個個訂了婚,阿娘急了眼,對著我爹就是一頓抱怨:「讓你當(dāng)初帶她去南征北戰(zhàn),好好的姑娘家,凈學(xué)了些男兒的本領(lǐng)?!?/p>
「誰讓靖辭喜歡文墨功夫呢?我楚家,總要有一人繼承我的衣缽吧。」父親有些憋屈地解釋。
我聽得有些頭疼,轉(zhuǎn)身便出了院子。
和沈知寒撞了個正著。
我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最后從他身側(cè)擦肩而過。
我雖好奇他為何突然登門,心里卻不想與他有太多牽扯。
「孤來貴府向楚小姐提親。」
他長身玉立,語氣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