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視線,朝著皇帝彎腰叩首。
「皇上,臣妾晨時著了風寒,夜里服侍皇后睡下后發(fā)覺身子倍感不適,便去了偏殿小憩,這才致景仁宮遭此大火時,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臣妾是有罪,但絕不是放火行兇此等惡事?!?/p>
一時間,屋內(nèi)靜悄悄的。
跪在我一旁的苓貴妃卻突然出聲。
「皇上,俞妃性子純善,定不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況且此次景仁宮失火,俞妃也是險些命喪火海?!?/p>
我感激的看向苓貴妃,她性子一向清冷,鮮少為人說話求情。
可玉貴人似乎并不想放過我,再度說道。
「貴妃娘娘,話雖如此,可到底是俞妃活著被救出來了,反倒皇后娘娘沒能……」
「玉貴人放肆!」我怒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縱火??杀緦m倒覺得,此事倒像是玉貴人手筆?!?/p>
「你血口噴人!」玉貴人伸手指我,表情幾近猙獰。
我絲毫不顧玉貴人的癲狂,繼續(xù)道。
「幾日前玉貴人對皇后言語不敬,皇后便罰玉貴人跪了一個時辰,宮中誰人不知玉貴人一向睚眥必報,哪怕今日做出放火害人之事也不足為奇吧?!?/p>
「俞晚你顛倒黑白,你你你……」玉貴人說到氣極,竟哽咽了起來,而后轉頭看向皇帝,瘋狂磕頭。
「請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絕無害人之心,是俞妃誣陷臣妾…」
「夠了!」皇帝怒吼道,似乎忍耐到了極致。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只剩下細微的抽泣聲。
「皇后尸骨未寒,你們就如此放肆了,是不是要將這后宮翻了天才罷休?!?/p>
玉貴人當即落下兩行淚,沒敢再說話。
「景仁宮失火朕自會查明,尚且輪不到你們置喙,今夜就此作罷,都給朕滾出去?!?/p>
此話一出,擲地有聲,一屋子的妃嬪也都緩緩起身行告退禮。
4
而后的幾天里,皇后喪儀大辦,景仁宮殿外常常都是哭倒一片。
整個后宮都是死氣沉沉,就連頭頂?shù)囊黄於际腔覔鋼涞摹?/p>
我開始日日沐浴焚香,為皇后抄詩誦經(jīng)。
天已近寒冬,酷冷無比,不過是誦了一個時辰的經(jīng),手腳就冷的很。
身后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緊接著盛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