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起眼的婢子,殺了又能怎么樣?!?/p>
被虐待,弒父弒母。
親眼看著懷有身孕的姐姐香消玉殞。
我反抗,掙扎。
輾轉(zhuǎn)數(shù)人,最后學(xué)著她的樣子,判了她死刑!
「一個階下囚,殺了就殺了!」
1.
是夜。
兩個身材頗為壯碩的家奴抬著草席,一路來到了城西亂葬崗。
「呼!這小霜也太慘了,現(xiàn)在的下人也不好做啊?!?/p>
「誰說不是,不過一個玉杯,一家四口的命就葬送了,可真真是不值錢哩!」
「趕快回去吧,這亂葬崗還怪陰森!」
「走走走!」
聲音愈來愈遠(yuǎn),我動了動手指,終于提起力氣睜開了眼。
漆黑的夜幕,周圍破敗不堪,腐朽發(fā)爛的味道充滿鼻腔。
眼淚再也不爭氣的流下來,我放聲大哭了一場。
是啊,一個小小玉杯,我那盡心侍候了一輩子的父母,身懷有孕的阿姐,都死在了相府的大門里!
我恨??!
我一定!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jià),全部給她們陪葬!
2.
紅樓高閣,夜晚的燈籠也高高掛起,暖光色襯得明亮溫和。
我一襲染血素衣,跪在那春陽樓老鴇身前,手里是姐姐拼死從相府護(hù)下的賣身契。
「我已經(jīng)和相府再無瓜葛,不知柳媽媽可敢收我?!?/p>
柳媽媽伸手接過了皺巴巴的紙掃了幾眼,挑眉問:
「你就是那個相府有名的家妓,杜霜?」
「正是。」
柳媽媽臉色冷下來,將賣身契拍在桌上,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
「你可知我若是收了你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挺直身子,目光不卑不亢。
「你知道的,比起風(fēng)險(xiǎn),我會為你帶來更大的收益?!?/p>
「能在京城立住腳跟的春陽樓,還會怕那區(qū)區(qū)麻煩?」
柳媽媽片刻后突然笑起來,伸手拉起我,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很欣賞你?!?/p>
…
就這樣,我留在了春陽樓,柳媽媽待我不薄,她知我身份,未曾叫我如那下等女子般賣笑陪客,而是造勢將我包裝成新晉花魁霜娘。
我自然當(dāng)?shù)闷?,從少時(shí),我所學(xué)便是如何取悅男人,并總是最成功出色的那個。
第一次正式登臺,我就為春陽樓賺足了收益,十萬兩銀子,怕是普通農(nóng)家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