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床頭安安靜靜地放著一條白色的裙子。
我開心地對著鏡子比劃，大小正合適。
換好裙子走出去，媽媽坐在沙發(fā)上臉色不太好看。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家里的男人都向著你，小小年紀(jì)，本事不小?！?/p>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爸爸從房間走出來冷看了一眼媽媽，又彎下腰溫柔地對我說，「囡囡，今天爸爸送你去學(xué)校，看我的寶貝女兒在臺上跳的有多好?！?/p>
我很高興。
跳舞的時候，爸爸一直在臺下給我加油。
下來以后，爸爸夸我是所有中跳的最好的，還說我長得最漂亮，媽媽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說我旁邊的女孩才是跳的最好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長得也討人喜歡。
「女孩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到頭來還不是要嫁人，會洗衣服會做飯會伺候人才是正經(jīng)該做的事?！?/p>
我十歲生日的時候，爸爸給我買了好大一個蛋糕。
哥哥也給我買了一個八音盒，里面是一個穿著裙子翩翩起舞的女孩。
他說，我以后也要像八音盒里的女孩一樣高高抬起頭綻放光彩。
媽媽什么都沒給我送，但是她對我說生日快樂，我也很高興。
她還說我長大了，從明天開始她就要教我很多本領(lǐng)。
我問她是像西游記里的孫悟空一樣嗎？
她笑了笑，說是。
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日。
我心里想，或許媽媽也沒有那么討厭我。
3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穿著漂亮的衣服坐在客廳等媽媽教我像孫悟空一樣的本事。
我在想，以后我學(xué)會了更多的東西就可以保護(hù)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媽媽從房間里走出來詫異地看著我，「你坐在這里干什么？像鬼一樣，不出聲??？」
我有些委屈，「媽媽，你昨天說教我很多本領(lǐng)?！?/p>
媽媽偏著頭似是回憶了一會才笑吟吟地說，「啊，對，那你吧這個圍裙穿上。」
我覺得很奇怪，電視里的孫悟空沒有穿圍裙，但我還是像媽媽一樣系上了。
廚房的臺子有點高我夠不著，媽媽給我搬了一個小板凳讓我站在上面。
菜倒進(jìn)鍋里時迸出的油濺在我的手臂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