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季淳,晚上真的悄悄摸去了舒靜宜的院子。
我點頭,示意都退下。
坐于銅鏡前,我緩緩撫著長發(fā)。
驚懼,委屈,與憤怒的情緒在白日漫長的日光里已然消耗殆盡。
此刻,我心思清明。
我與季淳,本就無意。
我是謝府庶女,行五。
謝姓,乃是南凌大姓。
我爹謝元進,不過是謝家旁支,靠著點運氣與才氣,入了謝家家主的眼,得以代表謝家常駐京城。
可偏生他是個不安份的主。
在帝王健在,太子已立的情況下,竟然異想天開地想要從龍之功。
從而瞧中了貴妃之子三皇子,只查了些表面事宜,就急匆匆地要用聯(lián)姻鞏固關(guān)系。
靖恩侯府,聽著光鮮,其實早已落敗。整個府中,老侯爺早逝,只有個大公子,自小與三皇子結(jié)了善,有著從小長大的情誼。此外,其余庶子庶女,無一出眾。甚至,季氏族中,為官者寥寥,還皆為八九品。
就這,我那爹還吹上了天,讓人差點以為是天上掉下的好姻緣。
于是。
當權(quán)者,一個有意拉攏,一個有意巴結(jié)。
我便是那個倒霉鬼。
嫡女他舍不得嫁,其它的庶女都有親娘護著。
就我,娘親早死,一個人孤苦伶仃,又自小便軟弱可欺。外祖到老也不過是個九品縣令。
結(jié)果,成親前幾日,這大公子季淳便落了水。冬日寒涼,據(jù)說在水里泡了半個時辰才被救了起來,自此壞了身子骨。
是以,成親當日,季淳便表示他身子弱無法圓房。還讓我如果不滿意,自可離去。
我當時只當他說是氣話。
如今看來,倒也真心。真心為心上人守身如玉。
只是不知道,他身后的三皇子知不知?
至于以后……
我望了望窗外暗沉的夜色,心里有了主意。
……
五日后。
素月急匆匆地進了屋子。
我掃了她一眼,揮退眾人。
“小姐,今日季小侯爺悄悄去了舒姑娘的院子。說了他白日去尋三皇子說平妻的事兒,被三皇子訓斥了一頓。三皇子的意思,是不許他得罪謝家,更不許他對小姐您下手。季小侯爺氣瘋了,在舒姑娘的院子折騰了好久,叫……叫了好幾回水……呸,真是不知羞的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