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最憋屈的皇后,大婚夜,跪在塌前聽著皇帝和自己的姐姐恩愛,曖昧聲,聲聲入耳。
椒房殿就是隨便一個宮女,也比我有尊嚴。
如果掌摑使我臉痛心痛,那太陽下的暴曬就是讓我心痛如麻。我不明白,不愛我,又何故如此折磨我。
然而讓我更加難以置信的還在后面,椒房殿突然多了一名容顏盡毀的內侍,他佝僂著背,卻莫名給我一種熟悉感。
直到他卑微的提著恭桶,匆忙想要離去時,我一眼觸及他手腕間的胎記。
「言柒是你嗎?」這一刻我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從未想過楚葉軒竟然敢如此喪心病狂。
「唔」內侍頭低的不能再低,他支支吾吾慌亂地想要解釋,毀的面目全非的眉眼卻染上了紅。
他甚至不敢直視她 ,慌慌張張地跑開。
憤怒險些將我焚燒殆盡,從未這樣濃郁地恨過一個人。
淚無聲地流下,都是因為我愛錯了人,他不愛我也好,賜婚侮辱也罷,可是他卻將言柒弄成了閹人,還留在這后宮。
雙眼赤紅,我第一次對自己愛過又放棄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我發(fā)誓,有朝一日,必要狠狠地報復回去。
3
我成了椒房殿的擺件皇后,白天要應付一眾妃子的明槍暗箭,還得替狗皇帝護著他的心上人,雖然這個心上人也是我的阿姐。
可我喜歡不起來,對于這一對碧人,我是恨的,是他們毀了我的一切,也毀了言柒,所以誰都別想好過。
是夜,我坐在椒房殿的院看著月亮面目全非的言柒也在我不遠處,和我一同抬頭,他身上再也沒有了文人的書香氣。
整個人佝僂著背,仿佛蒼老了很多歲,再也不是記憶中的翩翩少年了。
「言柒,如果不是他們,我們應該尋了一處小鎮(zhèn),你當個夫子,我開個茶樓,度過這一生的?!刮覀阮^,看著遠處蜷縮成一團的少年。
他周身彌漫的那種悲涼,讓我的心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喂,你是誰家的姑娘,怎的跟個男娃一樣?!沟谝淮我娒鏁r,在青城山,我上樹摘桃子。
偶遇言柒上山替他母親還愿,那時候他拿著折扇,白衣如雪,像極了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