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爸爸的生日禮物,應(yīng)該等他到生日那天自己拆開才會有感覺驚喜的吧?
我媽抬眼瞥了我一下:「你最好是沒什么…」
接著,她偷偷嘀咕著:「死丫頭片子,一點用都沒有,就會給人添堵,要是像天賜那樣就好了…」
她以為我沒聽到,我卻聽了個真真切切。
她口中的天賜是我舅舅的兒子,也是我的表弟,舅舅舅媽不孕不育,天賜是他們花了重金才試管出來的兒子,一生下來就寶貝的很,是我們?nèi)?,不,全族的驕傲?/p>
而我,只不過是一個該死的小丫頭片子罷了。
她冷冰冰的看著我,像是看個陌生人似的。
「你看看你,臟死了…明天你爸過生日,你舅舅一家也要來,你就這樣見他們?趕緊把衣服洗了去!少丟我的人!」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到發(fā)白的牛仔褲上因為剛才趴在地上的動作膝蓋處多了兩處灰塵。
誰讓我只有這么一兩套衣服,每天只能換著穿,有時候洗了不干只能穿爸爸的短褲,肥肥大大的,穿上變成了我的七分褲。
至于媽媽的衣服?
她說我臟,除了洗衣服的時候,從來不讓我動。
2
我順從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褲脫下,套上了另一套同樣發(fā)白的衣服,然后把臟掉的那身丟進(jìn)了洗衣機(jī)。
把衣服扔進(jìn)去,調(diào)好15分鐘,我就回屋寫作業(yè)去了。
除了一些書面的、在學(xué)校能完成的東西外,還有大量的背誦任務(wù),而這些是我在嘈雜忙碌的電子廠無法完成的。
夾雜著老牌洗衣機(jī)運作的轟鳴聲,我只能一遍遍的背。
聽到報警聲,我趕緊將衣服收攏起來準(zhǔn)備掛在外面。
剛掛好最后一件,扭頭準(zhǔn)備走的時候,卻碰到了我媽陰沉沉的大臉。
——也不能說陰沉沉,畢竟她在家里一直給我這種臉色看,毫無區(qū)別。
她擰著眉頭,看了看晾起來的衣服,一雙手在上面拍拍打打,又看了看我:「這就是你洗的衣服?你是耳朵塞驢毛了嗎?我讓你洗,可沒讓你用洗衣機(jī)洗!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著跟我偷懶!將來還能指望你干嘛!」
她的聲音高亢尖銳,尤其在“你”字上格外重。
我茫然地看著她,可她平時不就是用洗衣機(j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