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不知晏姑娘的喜好。只覺得這玉簪同姑娘的氣質(zhì)相配,便讓人拿過來了?!?/p>
蕭硯宸一身白裳,背如青松,哪怕坐在輪椅上,整個(gè)人也氣度非凡。
「多謝蕭公子好意,只是有些話我還是需要提前告知?!?/p>
他明白我的意思,便屏退左右。
「我自幼雖長于京中,可這幾年留守秦州,懶散慣了,最是不喜歡被規(guī)矩束縛?!?/p>
「我雖久病多年,不良于行。不過名下鋪?zhàn)拥故遣簧伲砩弦策€有些銀兩,可另置府院,無拘無束?!顾裘迹槐安豢?。
「我不似京中女子細(xì)膩,不擅撫琴作畫,喜歡舞刀弄槍,習(xí)慣了大口飲酒。而且我父親守喪期剛過,不想那么快……」
「豪邁才更顯直率,至于成親之日,我可以等?!?/p>
他打斷了我的話,「若你覺得購置的宅子施展不開,那也無礙。陛下降旨時(shí)也賜了一座三百畝宅院,屆時(shí)成婚后,你便是唯一的女主人。天然的練武場,任你發(fā)揮!」
「若是讓你等兩年呢?」
「無礙。」
他,倒是讓人驚訝。
這人坐于輪椅,可那睥睨一切的自信和辯才仿佛天生具備。
絕非之前傳聞中的那么不堪。
我不由得懷疑退婚之事是否是他一手促成。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城府極深。
「好!」我停止試探,「既是如此。你我各取所需。定親后雙方不必約束彼此,若是任何一方有了心儀之人,我們協(xié)商取消便可!」
「一言為定!」他坦然答應(yīng),將玉簪放在桌子上,隨后離去。
就這樣,在皇帝賜婚后我們又走了一遍流程。
只是我以守喪期剛過為由上奏,將婚期延后了兩年。
「小姐,你明明可以讓他知難而退,這可是你終身的幸?!骨傩耐乙黄痖L大,自然有幾分不平之意。
「眼下的情景容不得我拒絕,皇帝已經(jīng)昭告天下?!刮野参康?,「此人品行尚可,各取所需而已。即便不是蕭硯宸,以后還會(huì)有無數(shù)個(gè)王硯宸,李硯宸?!?/p>
自從忠穆侯府的人去留守秦州的那一刻,皇帝便是做好了打算。
我的婚事只能文官一方的人。
只要忠穆侯府在世一日,他就不會(huì)安心。
琴心懂我的意思,「那京中流言該如何?要不我現(xiàn)在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