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連夜上山找到妹妹的尸體抱在懷里整整一夜之后，徒手給妹妹刨了一個坑將她埋了進(jìn)去。
那時的妹妹半張臉已經(jīng)被山里的畜生們啃的只剩骨頭，另一半的臉眼睛還是睜的渾大，但是原來的黑葡萄已經(jīng)黯淡地泛起了灰色。
妹妹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怨氣沖天的。
妹妹的死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媽媽，但這對于年幼的我并非壞事。
因?yàn)閶寢岄_始將呆滯的目光移向我。
她突然變得好溫柔，會在干完農(nóng)活時將我抱在懷里唱童謠，還會給我講她的故事。
她說山外的世界可美了，女孩子都能上學(xué)，都能穿很漂亮很漂亮的裙子。
我很羨慕，于是問媽媽：“那我也可以穿裙子嗎？如果走出大山的話?！?/p>
媽媽很認(rèn)真的反問我：“妞妞想走出大山嗎？”
“走出大山的時候把媽媽帶上，好不好？媽媽也想回家了?！?/p>
媽媽看上我的眼睛是那么的溫柔，我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一定會帶上媽媽?！?/p>
有了這個承諾之后，媽媽變得很乖巧。
爸爸和奶奶還是會時不時的責(zé)打她，但是因?yàn)閶寢屔暮每?，整座大山里再沒有比媽媽更好看的人了，所以每次打完媽媽，只要媽媽落兩滴眼淚，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又會讓爸爸獸性大發(fā)。
爸爸會毫無顧忌的將媽媽扯進(jìn)房間，然后房間里就發(fā)出痛苦的哀嚎聲和男人的粗喘聲。
奶奶從來不顧及我，爸爸就算當(dāng)面將媽媽折磨的不成人樣，奶奶也不會捂住我的眼睛。
她只會冷笑著站在院子里：“希望這次的肚子爭點(diǎn)氣。”
在日復(fù)一日的折磨和虐待下，媽媽又懷孕了。
這胎好像不如妹妹那胎平穩(wěn)，肚子是在五六月份的時候才顯懷的，看起來很小。
奶奶這次也不再對媽媽那么細(xì)心照料了，她每次都會用切菜的大柄刀朝媽媽揮舞著威脅。
“這次要是再生出一個賠錢貨，當(dāng)心老娘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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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媽媽卻不說話，只坐在院子里望天望地，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還會朝我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一邊希望媽媽生出弟弟，一邊又不希望，但一想到媽媽如果生出弟弟爸爸和奶奶就不會再虐待她之后，我?guī)缀跆焯旄棠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