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快放棄了,但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一直縮在墻角柱子后面的二妞。
小女孩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有對我的期望,也有無法背離父母意愿的難過。
剛畢業(yè)的我自然知道學習會是這群山里孩子唯一的出路,尤其是對被父母掌控的女孩子而言。
于是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兜里掏出二百塊現金就砸到了二妞的父親臉上。
“不就是兩百塊!兩百塊就能讓你們賣女兒的話,還不如賣給我!你們讓二妞去嫁人,我就供二妞上學讀書!”
二妞的父母被我的操作嚇得呆滯,我就這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扯過二妞回了學校。
絲毫沒注意這對夫妻在我背后露出的貪婪眼神。
因為將二妞成功帶回學校讀書,村支書也是打心眼兒里為二妞高興,當晚村支書便炸了一盤花生米請我和周怡人過去喝點。
周怡人不會喝酒,但是盛情難卻,她也高興,便跟著我一起去了。
那時的我們都沒有意識到,即使學校的門被修好了,那破舊不堪的鐵柵欄也擋不住貪婪成性的村民。
當我們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和周怡人的房間都被翻了個底兒掉。
我們帶來的所有值錢的玩意兒和現金全都丟了,周怡人更是連行李箱最底層的內衣內褲都盡數失蹤。
她氣得臉色發(fā)青,我更是捏緊了拳頭。
將這件事告訴了村支書之后,村支書猛拍辦公桌,老臉紅轉白,白轉青。
“這群刁蠻子!怎么這么丟人?連支教老師都欺負!”
第二天,村支書便召開了村民大會。
他站在土坡坡上唾沫橫飛,警告拿我們東西的村民,但并沒有人承認。
于是村支書便開始點名。
點到最后發(fā)現少了一個人。
王大海,也就是之前二妞父母給二妞說親的那個老光棍丈夫。
幾乎是頃刻間,我就察覺到了不對。
“二妞呢?二妞去哪里了!”
我開始遍村尋找二妞,越搜尋無果我的心便沉地越厲害。
最后還是周怡人的一聲尖叫將我引過去的。
我匆匆趕到的時候,周怡人靠著一棵樹,嚇得眼淚都糊了滿臉。
而我們辛辛苦苦尋找的二妞,正衣不蔽體的躺在樹林的灌木叢中,身下被糟蹋的一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