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來嫁?!?/p>
我話音剛落,坐在高位的皇帝飛快收起了十幾年第一次對我露出的和藹笑容,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好,那就三日之后,啟程去北昌國?!泵鼽S色的衣袍閃過,浩浩蕩蕩的儀仗漸漸遠去。
臨走前他微偏了偏頭,說:“別忘記你答應朕的事。”
然后仿佛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走了。
破舊的清梧殿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
我抬手撫了撫假笑僵掉的臉,眼中的乖順收起,逐漸恢復出原本的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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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去和親了。
南梁皇宮內沒有女兒遠嫁的悲傷,也沒有宮人難過的低語。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樂祥和的氣氛。
對我這個即將和親的公主而言,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向人煙稀少的清梧宮熱鬧了一些。
看著兩個小太監(jiān)腳步匆匆的進出我的清梧殿置辦和親所需一應物品。
我對著他們笑的和藹可親:“麻煩公公們費心了,這點心意你們拿著?!?/p>
眼看著兩個小太監(jiān)接下碎銀受寵若驚點頭哈腰謝恩之后漸漸走遠,我隱約聽著他們議論著,“五公主原來這般和藹,對咱們下人也體恤。”
我笑的有點諷刺。
和親的儀仗隊走的很快,晃晃悠悠一個多月也就到了北昌國。
在邊境的時候,南梁的送親隊伍臨走前,我拉開了軟轎帷幕,看向那個一身鎧甲硬挺的少年,笑的羞澀:“鄭小將軍,這一路謝謝你了?!?/p>
鄭敬堯劍眉星目,面色帶有一點不忍:“五公主,微臣就送您到這里了。以后在北昌國……您多保重。”
臨走他遞給我一塊玉佩,說在北昌有需要的可以去京都珍饈閣找掌柜的幫忙,那是他外祖家的產業(yè)。
然后他就策馬離去了。
我放下轎簾,心里暗嘆,鄭敬堯還是和原先一樣,善良、單純。
不過,也難怪他這樣囑咐。
北昌國去年新皇登基,新皇君鈺原是老皇帝的小兒子,被年紀輕輕就被封為鎮(zhèn)遠王,本無緣皇位。
后來原太子即位的時候發(fā)生了宮變,君鈺率兵直入太子東宮,手起刀落,原太子的人頭落地,君鈺以鐵血手腕鎮(zhèn)壓了眾多非議,踏著自己親哥的尸體坐穩(wěn)了皇位。
據(jù)傳,北昌國新皇君鈺,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手段卻狠辣,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