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手指一處,鳳命之女天降。
人人都說李侯嫡女必臨皇后寶座。
卻沒人知道,同一時辰,馬廄女奴產(chǎn)下一女。
01
我的娘親是被虜?shù)胶罡囊粋€海邊漁女。
只是因為被侯爺看上,搶到府中一番把玩,府中主母以受不得沾染魚腥的人伺候在側(cè)為由,把她扔到了馬廄之中。
她生我的時候鮮血染紅了稻草,引得癡狂的馬兒發(fā)了性。
她護(hù)著我,自己卻喪命在了馬蹄之下,后來,我便被馬房的蘇嬤嬤收養(yǎng)了。
主母院中來問話的人趾高氣昂,“夫人今日生產(chǎn)大喜,怎么會有驚馬一事,定然是惡奴偷懶,理應(yīng)重責(zé)!”
蘇嬤嬤抱著我,生生按住了我哭嚎的嘴巴,低眉垂手地跪在那人身前,恭恭敬敬地回道,“惡奴自知不詳,不慎驚馬,已經(jīng)自裁謝罪。只留下一女,手寫血書,望她當(dāng)牛做馬,為侯府積善積德!”
那一封血書,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送去了前廳。
雖然惹得夫人不虞,但是侯爺看了沉吟再三,終究還是念我為侯府血脈,留下了我一條命。
只當(dāng)一個小玩意兒,依舊養(yǎng)在了馬廄之中。
長大一點(diǎn)之后,我便知道了,我的出身并不受我爹娘的喜愛。
蘇嬤嬤總是拎著我的耳朵罵,說我是個沒福氣的,活該跟我娘一樣做個病癆短命鬼。
又說我娘雖然被貶為奴,但攢夠了銀子總歸還有一線生機(jī),可惜懷了我,硬生生被框在了侯府,斷送了一條性命。
罵我爹他流連花叢,子孫后代繁茂委實老天不開眼。
罵了半天,蘇嬤嬤卻望著我嘆惜,說若我是個男子,或與那個李妤芙不是出生在同一時辰,興許我會活的格外自在無憂。
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打在身上確實一點(diǎn)都不痛。
我把地上偷撿來的糕點(diǎn)喂給她的時候,她只是抱著我一個勁兒的哭,甚至為我們母女鳴不平。
我娘和夫人懷孕的時候,父親早就已經(jīng)移情別戀,府中京城里的孩子都生開了花。
因此,即便娘親懷孕,府上夫人也沒有痛下殺手,日子還算平淡。
直到國師預(yù)言出來那天,李家登時如日中天,夫人生事,欲除掉我娘與尚還在她肚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