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躺下,你四肢多有骨折尚未痊愈還需靜養(yǎng)。在下名叫葛陽,是個大夫,去亂葬崗尋藥時見姑娘尚有氣息就把姑娘帶回來了。那小童是我在慈幼院領養(yǎng)的,名叫小元。姑娘這幾日不便行動,有事牽動手邊的紅繩,小元便知。姑娘切記這幾日要安心靜養(yǎng),不必想救你所需的費用?!?/p>
說罷,他打開帶來的食盒,喂我喝下湯藥。我見他雖是耄耋之年的模樣,聲音卻是少年人的清亮,眼中也不見暮年之人的神色。
我心中有諸多疑問,卻因藥效發(fā)作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便行動的幾天,我所見的只是青色的床幔,和照顧我的小元。小元生性開朗,常坐在床邊,邊繡花邊講各種趣事逗的我哈哈大笑,牽動了傷口疼得我皺眉。小元見我皺眉急忙轉(zhuǎn)移話題。
「姐姐,我雖是師父養(yǎng)大的,可我不喜歡治病救人,我喜歡制香刺繡易容。我的易容天賦也高。你見我?guī)煾改酉耠q笾税?。師父擔心自己年輕不能使人信服,所以讓我為他易容。平時師父也故作老態(tài),華年堂開的這幾年從未有人懷疑過他是一個青年。城里人都相信華年堂坐診的葛大夫是個資歷頗深的杏林高手?!?/p>
我心中一驚,怪不得葛大夫模樣雖老,在我和小元面前卻行為不像暮年之人。
我正想著小元易容術如此高超時,見小元突然起身笑嘻嘻的把手里繡的雪青色襦裙在我身上比劃。「姐姐,我見師傅救你回來時,你手中緊緊攥著雪花紋樣的銀釵。想著你定是看重這簪子,我便為你制了這件繡了雪花的襦裙,待你身體恢復穿上這裙子配上那銀釵,我給你再畫個九安城時興的妝容,咱們?nèi)ピ?jié)看燈可好?聽說今年制燈匠人新做了會動的魚燈可漂亮了…」
聽見小元提及那銀簪,我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