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趙文的那一刻,我就斷定他肯定不是逃難的秀才這么簡單。
但我當初只以為他是哪家的獲罪公子,亦或者是家里敗落了的簪纓世家。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可能藏著這么大的一樁陰謀。
三年前,桐鄉(xiāng)大旱,我的父母恰染時疫不幸去世。
家中族老脅迫我將父母的財產(chǎn)交出來,說我不過一介女子哪里用得著這么多錢財和土地。
我當然知道他們這是仗著我父母雙亡,也無兄弟撐腰,甚至沒有成親,沒有夫君可以傍身。
但是我又怎么會是那種任人宰割,不會反抗的人。
可在如今的世道之下,我一個單身女子就是有潑天的本領,在宗族面前也施展不出來。
于是我想到了為自己招一個贅婿。
說干就干,我立馬就發(fā)出了告貼,開始招夫。
只是畢竟桐鄉(xiāng)偏遠又不甚繁華,上門來的人不是年齡頗大的鰥夫就是流氓混混。
這些人都想著我家雖有家產(chǎn),卻不過只有一個女兒,娶了我之后就可以坐享榮華富貴。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我心中明了,所以就算我急著找一個可以堵上宗族嘴的丈夫,但是也不會將自己的一生幸福斷送在這些人手中。
就在這個時候趙文出現(xiàn)了。
他說他是從很遠的地方逃難來的秀才。
父母親人都去世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如今他愿意做我的上門女婿,只要求我能出錢供他讀書。
當時情況緊急,我左思右想認為他一個人就算是掩蓋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過最差就是官府的逃犯罷了。
在那一群流氓混混的比較下,他顯得更加出眾,于是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他的條件。
就這樣我保住了父母的家產(chǎn),我們平靜地度過了三年。
直到今年趙文入京趕考,結果卻在幾個月后,同鄉(xiāng)傳來消息說他不幸染了疫病已經(jīng)去世了,為了防止傳染,尸體都已經(jīng)焚燒了。
對于這個說辭,我當然是不相信的。
我雖然對趙文死與否并不在意。
但我還是選擇來到京城為他收尸,就算是拿回他的一捧骨灰也好。
這當然不是因為我對他有多么情深意重,只是我必須要做一些舉動來證明我對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