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卻風(fēng),他嘴唇緊抿,眉間顰意更深。
似乎也覺得那些仙子所說并無過錯。
我突然覺得可笑。
“小神初來駕到,上神仙姿該如何,確實不曾學(xué)過。”
“仙子覺得我是泥點子狼狽丟人。可我只知在其位司其職,我身為武將,勤加修習(xí)護天界安穩(wěn)是本職,自是不如仙子般休閑?!?/p>
“仙子們插科打諢好生自在,只是人間有句酒囊飯袋,不知各位也曾聽說過?”
此話一出,為首的仙子臉色紅一陣青一陣。
她嘲諷我鹵莽低拙出身卑微,卻忘了我并非虛有其表。
我守實職功績在身,反倒是她們雖自詡甚高,卻德不配位。
最終卻風(fēng)拂袖而去,這場鬧劇也停了下來。
我放松下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尚不說我肉身成神造化幾何。
與他的婚約并非我求所得。
他幾次三番退婚不成,與我一樣無力反抗天意。
卻將矛頭指向了我,把所有莫須有的氣都撒在我身上。
我本以為天界之人總以正道自居,會比人間少些遷怒。
如今才發(fā)現(xiàn),原來做神與做人,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當(dāng)時我還未曾發(fā)覺,早在這時,我就已經(jīng)惹禍上身了。
自從那日后,我在天界的境遇差了很多。
先是有仙家閉殿與我不相往來,后來就連最普通的巡察,我都屢次被派去了天邊最苦寒之地。
苦寒之地妖獸頻出,我新神上任經(jīng)驗不足,身上屢次帶傷。
我本以為這是歷練。
直到我偶然聽殿內(nèi)仙婢說起,那日與卻風(fēng)為首的仙子芙芷。
她的父親乃天界太陽神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那日言語間得罪了他的女兒,自有人想要替她出氣。
一個是天界眾星捧月的神胎仙女,一個是人間藉藉無名的草根戰(zhàn)神。
隊伍該如何選,顯而易見。
到后來,天兵營中,也開始有人對我的凡胎身份頗有微詞,說我德不配位。
一日我正降服妖獸,明明發(fā)了信號,卻遲遲不見援兵。
我拼著最后一口氣斬殺妖獸,卻也受了重傷。
身上的傷太重,修武場去不了,夜里我便在戰(zhàn)神殿內(nèi)的桂花樹下自己修煉。
我悟性高,傷好得快,修習(xí)得也快。
總引得桂花樹下的半截玉葫蘆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