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師父給你取此名本是讓你心懷天下,承擔一個修仙者的責任,而你竟然害死自己朝夕相處的同門。你可有半分猶豫和懊悔?”他負手而立,眼中盡是悲天憫人的慈悲。
“你將秘境中的情景描述清楚,說明白你到底害了幾個人……我也好想辦法保你一命。”
“你們不是早就給我定好罪了嗎?殺一個人殺兩個人有什么區(qū)別?”
他眼中有憤怒,卻被強行壓下:“沈懷,如今你是宗門的罪人,全宗門你只能依靠我,你想好怎么和我說話?!鳖D了頓,他又繼續(xù):“師父在外云游,宗門的消息一直按著,你不要指望師父可以回來救你。”
我悶頭笑起來,喉嚨里漫上癢意,情不自禁咳起來。
如若我真的殺了人,就算師父回來又如何?
我一樣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讓我不要等師父回來,只不過是他潛意識里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這么簡單。
但他不調(diào)查事情真相,選擇和宗門其他人一樣,認為我就是殺人兇手。
可真是正派之人啊。
他見我咳得厲害,蹲下身子,給我拍背順氣。
“怎么?我們光風霽月,仁慈心善,菩薩般的大師兄,要包庇我這個罪人?”
他拍背的手微頓,沉吟一聲,“你我相識數(shù)十載,兩心相許,本是要結(jié)為道侶的,我自然是放不下你。”
“放不下我?”我重復著這幾個字,深感可笑?!爸灰驗榍赝竦囊痪湓?,你就給我定了罪,沒有查明真相,就一掌毀了我的靈根。”
我湊近他,伏在他耳邊:“陸行川,你真虛偽。”
素衣也遮不住他身上彌漫的怒氣,他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本妥吡恕?/p>
石門關上,我又陷入一片黑暗。
當年,村里藏了一個受傷的修仙者。
引來魔族追殺,整個村子被屠,血流成河。
那位修仙者奮死搏殺,用最后一絲內(nèi)力將我傳送出去。
云游的師父在一片荒山撿到了險些喪身狼腹的我。
他見我根骨不錯,收我為徒,為我取名沈懷。
陸行川說的不錯,沈懷這個懷字確實有心懷天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