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便恢復如常的冷漠。
【季長月,你這么裝有意思嗎?】
【知道我不愿意長月的身軀有損,會來給你送藥,你就裝病,想要博得我的憐惜?】
【但你知不知道,像這樣拙劣的把戲,只有你會用,我的長月才不屑與你一樣!】
【你和她,便是云泥之別!】
他的話,一句句,一字字,錐心刻骨。
他強硬地拉起我,想要讓我上藥。
如他所言,在他看來,這副身軀是季長月的,他不愿意這副身軀有任何的損傷。
我卻根本動不了。
見我不動,宋如清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狠厲起來。
他一把扯過我的腿,粗暴地拉起我的褲管,便將藥往我的膝蓋上按去。
他力氣極大,膝蓋骨幾乎要被他碾碎。
混合著心口的劇痛,讓我混沌的神識,恢復片刻的清明。
【你給我好好地養(yǎng)傷!】
【你可以死,但這身體不能有任何損傷!】
【不然,長月就回不來了!】
字字句句,全是為了那個后來者……
我心口疼得越來越厲害,好像被人切成了無數(shù)瓣后,又放在一堆碎瓷片里蹂躪。
我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噴在宋如清雪白的衣襟上。
抬眼,對上宋如清那狠厲的目光。
我無聲地一笑。
【別擔心,她很快就可以回來了?!?/p>
【什么?】
宋如清猛地一愣。
我只覺得好笑,為了讓他聽清,我一個字一個字地重復一遍又一遍。
【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你們想要的她,就快回來了——】
我想,知道她快回來了,宋如清一定會很高興。
但宋如清聽完我的話后,面上卻沒有喜色。
反而很是無措和……茫然。
4
我不懂宋如清的表情,或許是淚水和汗水完全沾滿了我的眼睛,讓我看錯了。
心口和膝蓋上,那劇烈的疼痛,直到快天亮時,才逐漸消散。
我躺在床上,衣裳和被褥,不知道被冷汗浸透了多少遍。
而宋如清,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也太疼了——】
我苦笑。
天道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響起。
【神魂消散,是要一點點割裂的。】
這是它也控制不了的。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她愿意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