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恒把我抱在懷里低聲安慰。
「顧伽藍,這個世界上還有我也同樣的愛著你?!?/p>
大學(xué)時,我開始有了追求者,溫恒聽了之后收起了一貫嬉皮笑臉的模樣,生了很久的氣。
我以為他吃醋了還暗暗高興了很久。
后來那個被我拒絕的追求者不死心,變成了性騷擾,把我堵在了巷子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溫恒發(fā)了那么大的火,不要命似的跟那個男的打架。
....
我把這些如數(shù)家珍,當(dāng)做他對我心動的證據(jù),溫恒卻不耐煩的打斷。
「在你搶著幫我爸守著我彈琴,像我爸媽那樣勸我好好談鋼琴的時候,在我媽耳提面命讓我長大必須娶你的時候,我討厭了你千千萬萬遍?!?/p>
原來溫恒討厭我這么久了,可是他裝的太好,這么多年,我從未察覺。
溫恒的整個童年時期都被溫叔叔一瞬不錯的盯著談琴,稍微錯一點,就會挨打,或者被關(guān)禁閉反省。
我主動跟溫叔叔說讓我守著溫恒想讓他免受責(zé)罰。
初中時,他迎來了叛逆期,愛上了搖滾,和溫叔叔爆發(fā)了嚴重的爭吵,每天都會挨打。
溫恒的手段是消極對抗鋼琴比賽。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會在人都走完之后,留在學(xué)校里偷偷彈琴,他明明自己也很在乎。
他興沖沖的把耳機塞到我的耳朵里,分享我聽不懂的音樂。
他問我有什么感覺,可是我聽不懂,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告訴他好好彈琴,免得溫叔叔又打他。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成了他討厭我的根源。
琴是他爸媽強加給他的,我也是。
他避開我的視線。
「你和這個家一樣,看到你們就讓我窒息?!?/p>
「后來我就想,按照你們的期望走,給你們希望再全部打碎,不是很有意思嗎?」
「有看著你們崩潰的樣子,挺痛快的?」
我不可抑制的伸出手,一巴掌打在溫恒臉上。
也打斷了我長達十年的愛意。
走出溫家之后,不想被爸爸看見,我走出了別墅區(qū),在四下無人的小路上,肆無忌憚的掉眼淚。
放在心里十余年的人,成了一根長在肉里的刺,太痛了。
哭的正傷心時,卻有人遞了一張紙給我。
我堪堪止住哭泣,抬起頭,來人讓我有點熟悉,卻想不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