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明哲,顯然不是能應(yīng)付這個場面的人。
我跟哥哥又寒暄了幾句后,便乘著馬車要趕回宮。
路上卻突然下起了大雨,馬車顛簸了幾下,突然停了。
我掀開門簾,
「小桃,怎么了?」
因?yàn)槭乔那某鰧m,我并沒有帶太多人。
除了貼身侍女小桃,就是馬夫。
「娘娘,車轂斷了,恐怕一時半會是修不好了?!?/p>
天色漸濃,我長嘆一口氣,付明哲應(yīng)當(dāng)不會到我的宮里去。
「我記得南山寺在這附近,我也好久沒拜會一空大師了?!?/p>
小桃聽懂了我的意思,撐了把油紙傘,兩人依偎著去了南山寺。
小桃是我幼時候自己選的貼身侍女,與我情同姐妹。
寺廟里的小僧大都認(rèn)識我,給我安排了我以前的房間。
打點(diǎn)完后,我去了一空大師的禪院。
「緣來緣去緣如水,花開花落終有時。」
我不理解,一空大師進(jìn)一步解釋。
「所托非良人,良人在別處?!?/p>
我搖搖頭,
「大師,十幾年前道士的預(yù)言,是否可信。」
一空大師長嘆了一口氣,
「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在人為。」
我很高興,我并不想做皇后。
如果不是付明哲,我會更愛自由。
走出禪院后,心里卻還是無端地生出幾分難過。
我與付明哲在一起,不是因?yàn)轭A(yù)言,也不是因?yàn)樗峭鯛敗?/p>
那時候我陪阿爹進(jìn)京匯報,我幼年生長于江南,五歲是第一次回京。
向皇上匯報很無聊,我趁著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沒想到卻迷路了。
一個人越走越偏遠(yuǎn),我十分害怕,聽見不遠(yuǎn)處有聲音我便走了過去。
是付明哲,跟他的哥哥們。
付明哲出身低微,又不受皇帝待見,在宮中地待遇可想而知。
我不敢走出去,阿爹說,我一個人會很危險。
「喂,付明哲,只要你學(xué)狗叫,我就把這饅頭給你怎么樣?!?/p>
是大皇子。
詭異地寂靜了一會,又能聽到他們?nèi)_落在付明哲身上的聲音。
「你只是個小雜種,有什么資格跟我們一起上書房?!?/p>
「昨日還被師傅表揚(yáng)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大概是踢累了,不一會那些人就離開了。
我悄悄地探出去,付明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