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嬪妃自以為四下無人，開始輪番上陣，越打越起勁，越打越暢快，噼里啪啦的聲音幾乎快要連成線，本屬于我的臉高高腫起，疼的卻是那個老妖婆。
直看得我心里暖暖的。
9
皇后臉上愈發(fā)陰沉，剛邁開步子要往里走，卻被我攔了下來。
“錦瑟，無妨。”我親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可知要這后宮平衡，有時就是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皇后愣了下，旋即垂眸附和，“是，太后?！?/p>
“這霜妃專寵數(shù)日，也該得點教訓，磨磨她的脾性。你就由她們?nèi)グ??！蔽艺Z重心長道。
“可是霜妃……她或許不像她們說的那樣，是個狐媚惑主的人?！?/p>
皇后不敢忤逆，隨著我向蓮池走去，手上仍有些急切地絞著帕子。
“恕臣妾多嘴，臣妾與霜妃的姐姐，也就是從前的櫻貴人，是十分交好的?！?/p>
“哦，櫻貴人？”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上卻像被狠狠揪了一把，泛起清晰的痛楚。
櫻貴人，我可憐的姐姐。
“可是那個，入宮不久就不知所蹤的江南女子？”
“是她。我常聽她說起家中的妹妹，也就是現(xiàn)在的霜妃。”
皇后面露悲傷，似是回憶起從前。
“依臣妾看來，她與妹妹一個柔美如春櫻，一個冷傲如飛霜，都是極出眾極好的人。太后萬不可聽信讒言，誤會了霜妃……”
見我愿意一聽，皇后又輕聲說道：
“想來當初皇上選櫻貴人入宮，櫻貴人卻離奇失蹤，后宮人人皆知，卻查不出個所以然。
許是因此，如今皇上才對霜妃格外疼惜些，也是人之常情?！?/p>
我沉默半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你倒是心善。那你可知，那櫻貴人因何失蹤？”
皇后搖搖頭，惋惜不已。
“臣妾也想知道，可是一無所獲?！?/p>
我轉(zhuǎn)過身，對身后跟著的奴才們說道：
“你們都退下，哀家與皇后單獨走走?！?/p>
下人們盡數(shù)散去后，我將拇指貼于皇后的眉心。
“錦瑟，閉眼?！?/p>
我將我的所見，悉數(shù)傳入她的腦海。
10
正月二十是姐姐的十七歲生日，也是我下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