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鳳閣,伽靈山巔三閣之一。初陽已升,寧心瀧睜開眼睛,緩緩地出了口氣,
雙手平伸在空中慢慢的畫出了一個摩天式,才從波斯毯上站了起來,
慢慢的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走下了波斯毯。到了一邊的衣柜旁,
將身上那件青色襦衫換成了一件白色鑲藍紋的襦衫,將發(fā)帶也順勢換了,
寧心瀧坐到了一邊的梳妝鏡面前。看著鏡中人眉眼如畫的臉上眉心處明顯的藍色圓點,
寧心瀧不由得伸手又摸了幾下,她根據(jù)連墨君的指導(dǎo)修煉珈藍心經(jīng)已有半月有余,
由于先前積攢鬼力的原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第二層旋照,
丹田中的蓮子已經(jīng)開始漸漸有了發(fā)芽的萌芽,總之一切明朗。推開雛鳳閣的大門,
抬眼便見一抹白色身影迎著朝陽斜倚在殿前的漢白玉欄桿上,耳邊的狼面具十分顯眼。
四目相對,寧心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皫煾冈?!”“早!”連墨君點了點頭,
對寧心瀧回應(yīng)。寧心瀧走到連墨君的面前,看著寧心瀧一臉好奇的樣子,連墨君橫了她一眼,
淡淡的問道:“怎么了?”“沒什么,師父的傷好了么?”寧心瀧回過神,
搖了搖頭問道。他怎么忽然出現(xiàn)了?這幾天他不是一直在養(yǎng)傷么?傷好了?
“很長時間沒起早了,不算什么?!边B墨君轉(zhuǎn)頭看向遠處的云山霧海,
冷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答非所問的說道。寧心瀧聳了聳肩,這個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連墨君不說話,寧心瀧也老老實實地站在連墨君的身邊,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白玉欄桿那里,一動不動的站著。過了一會兒,連墨君轉(zhuǎn)過頭,
看著寧心瀧難得乖巧的樣子,薄唇抿了抿,
左手自然的拉起了寧心瀧的右手順著臺階向下走去。不理會寧心瀧的微微掙扎,
口中問道:“今天誰訓(xùn)練你?”“哦,今天原本定好的是破浪要教我種藥的!
”聽了連墨君的問話,寧心瀧下意識的忘記了掙扎,想了一下破浪那天給他的木簡上的內(nèi)容,
對連墨君回答道。連墨君養(yǎng)傷的住段時間里面,破浪和星狼一文一武,
一個指導(dǎo)她修仙功法教她煉丹煉藥,另一個教她身法和招式。“種藥?
”連墨君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了看寧心瀧。寧心瀧點點頭,連墨君右手從衣袖中伸出,
一只黃色的紙鶴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連墨君對著紙鶴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伴著明顯的一抹白色,那只紙鶴竟然開始撲騰著翅膀,飛快的飛走了?!巴郏?/p>
這是……”寧心瀧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只飛走的紙鶴,滿臉驚奇。連墨君看著寧心瀧,
從懷中又掏出三只紙鶴,放到寧心瀧的左手中?!斑@叫傳音鶴,
在紙鶴上面寫下你要傳音的人,再用仙元催動,傳音鶴就會像剛才一樣,
飛向你要傳遞信息的人?!笨粗种械娜患堹Q,頭頂上傳來清冽的聲音,
寧心瀧抬起頭,只見那張完美近乎于妖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如果不是寧心瀧了解連墨君,
恐怕都不知道剛才的那番解釋是面前這個仙人說的。小心的把三只紙鶴放在胸前的口袋,
寧心瀧想了想,又抬起頭看著連墨君問道:“師傅剛才傳音給誰?是破浪么?
”“嗯,告訴他我們?nèi)ツ愕乃幤??!薄拔业乃幤??我什么時候有的藥圃?
”聽了連墨君的話,寧心瀧下意識的看著連墨君問道。連墨君拉著她繼續(xù)緩緩地向下走著,
口中不甚在意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給你劃了一塊藥圃,就是破浪帶你去的那塊。
”“破浪沒說過!”寧心瀧對連墨君誠實的搖了搖頭,連墨君皺了皺眉,隨即又松開,
對寧心瀧說道:“無妨!”說著,只見一道長虹從他的右手袍袖中滑出,
寧心瀧還沒看清那是什么,便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的風聲正呼呼作響,整個人也正窩在一個寬廣的懷抱中,
鼻尖縈繞不散的冷香又一次提醒著她,她正在連墨君的懷中。
此時的的她被連墨君抱在懷中,連墨君正踩著一把通體雪白的寶劍,劍體閃著灼灼寒光,
下面的雛鳳閣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帮L大么?
”連墨君清冽的聲音在寧心瀧的耳邊響起,寧心瀧轉(zhuǎn)頭,除了那光潔如玉的下巴,
就什么都看不到,寧心瀧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沒事!”連墨君也沒說什么,
只是抱著寧心瀧的雙手更緊了幾分。這就是御劍飛行么?自從來到伽靈山,
根本就沒人用過這么奇妙的御劍術(shù),因為伽靈山領(lǐng)空內(nèi)是不允許御劍的。
她平時也只是靠著星狼傳授的輕功來來回回,沒想到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如果……她到了能御劍飛行的時候,連墨君應(yīng)該也會給她一把飛劍吧?
當她的腳再次接觸地面的時候,她和連墨君已經(jīng)站在一塊方圓半畝的藥圃邊上,
正是前些日子破浪帶她來的地方,最邊上的那一小片藥材,還是她自己親自種的。
“認了幾種藥材了?”“有二十幾種了?!睂幮臑{想了想,對連墨君說道,
連墨君點了點頭,又對寧心瀧說道:“是么?都有哪些?指給我看看。
”寧心瀧看著連墨君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的藥鋤和藥鏟,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么,
總覺得現(xiàn)在師父的反應(yīng)怎么怪怪的,這么嚴肅的表情是為了什么?。俊澳銊e多想,
我沒有信不過你,只是信不過破浪。”連墨君看著寧心瀧的樣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心瀧點了點頭,連墨君說得這么明白,著破浪到底是有多么不靠譜?
看來以后要更小心一點了?!斑@是月妖草,這個是木槿香……”寧心瀧走到藥圃邊,
指著自己前幾日栽種的藥材,一棵一棵認真的說了起來,
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連墨君臉色越來越差勁?!斑@就是破浪教你的?
”看這寧心瀧點完最后一棵藥材,連墨君向來平淡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看著寧心瀧問道。寧心瀧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不明白連墨君的意思。
連墨君拍了拍寧心瀧的肩膀,只這寧心瀧先前指著的藥材,
很認真地對寧心瀧說道:“我告訴你,破浪教你的東西,都是錯的。”“什么?
”寧心瀧不可思議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想起那個當初滿臉認真教她的破浪,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么認真的樣子,是在耍她么?“不要多想,破浪的人就是這樣,
喜歡耍新弟子,這山上的弟子都被他耍過了?!边B墨君拉著寧心瀧的手,
指著草藥開始糾正起來??粗磉呥B墨君完美的側(cè)臉,寧心瀧回頭鳳眼不由得瞇了瞇。
破浪,你敢耍我?看來你還真以為我是好說話的人嘛……察覺到身邊人轉(zhuǎn)變的情緒,
連墨君沒說什么,依舊繼續(xù)傳授藥經(jīng)。破浪的確欠收拾了,有一個人替自己代勞,
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