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潤澤垂首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摟著她越過我,徑直走向二樓臥室,不曾回頭看我。
哪怕一眼。
哪怕我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以前,分明最見不得我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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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頭疼欲裂,身上蓋了件星空灰的西裝,應(yīng)該是顧潤澤在我睡著時給我蓋上的。
見我醒來,顧潤澤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冷聲問:「不是叫你走了么?!?/p>
昨夜碎得七零八落的心瞬間被修補(bǔ)好,我搖搖頭,「這也是我家?!?/p>
這棟別墅是我們的婚房,是顧葉兩家送給我們的訂婚禮物,是我們兩個的家。
我怎會在不清楚緣由的情況下拋家棄夫?
顧潤澤沉默地看著我,眼里蓄滿了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笑了笑,強(qiáng)撐著半坐起來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有苦衷,是集團(tuán)出什么問題了嗎?」
顧潤澤這個月才剛接手顧氏集團(tuán),這段日子以來他過得一直不順,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我知道他在被打壓。
接觸葉梓萱應(yīng)該是想借助她這個正牌大小姐獲取葉家的支持。
我能理解。
顧潤澤猶豫片刻,將手從我的掌心拿了出去,「沒事?!?/p>
「阿澤哥哥,一個人強(qiáng)撐著壓力太大,怎么不讓她為你分擔(dān)?」葉梓萱睡眼惺忪地從二樓樓梯走下,捂住嘴巴優(yōu)雅地打了個哈欠,慵懶又可愛。
我盯著她不斷走近的聲音,緊緊攥著手,就連新做的婚甲刺入皮肉都渾然不覺。
葉梓萱穿得清涼,寬大的白襯衫遮不住什么,曖昧的紅痕若隱若現(xiàn)。
那是我畢業(yè)后用第一份工資買的,是我買的第一個奢侈品。
顧潤澤收到時開心得抱著我轉(zhuǎn)圈,發(fā)誓會好好對我,如今卻將那衣服披在了別人身上。
我艱難地移開眼,不斷地安慰自己,巧合罷了,那是葉梓萱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的痕跡也是拍戲所致,和顧潤澤沒有關(guān)系。
「阿澤哥哥,她怎么在發(fā)呆呀?」葉梓萱驚呼一聲,嬌聲告狀,「憐姐姐一點兒都不關(guān)心你呢。」
對上顧潤澤猶如寒冰般的眼,我連忙抓住他的手,「阿澤,只要我能幫到你,讓我做什么都愿意?!?/p>
「果真?」
我用力點頭,快要把一顆真心都剖出來:「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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