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xué)著她那副淡淡的卻讓人窒息的語氣說：“媽媽，他們沒有弄錯。

”媽媽的癲狂在這一瞬間止住，她慢慢轉(zhuǎn)頭看向我，眼里有震驚和隱隱的不確定。

她語氣微微顫抖：“你，你說什么？”2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她眼里的不安越發(fā)明顯。“不對，肯定是弄錯?！眿寢屳p輕搖頭，

“我給你報的不是這所，專業(yè)也不是這個?！薄翱隙ㄊ歉沐e了，

要么......要么就是有人修改了你的志愿！”我不知道她是自欺欺人還是太過天真。

聽著她一遍一遍給自己洗腦，我心底產(chǎn)生了一種快感。一向自以為拿捏掌握了一切的媽媽，

原來也會有這樣不確定但又不敢承認事情脫離控制的時候。我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聽到我的聲音，媽媽突然沒了聲音，轉(zhuǎn)過來盯著我。她的眼神犀利：“是你修改了志愿？

”我不說話，目光也不躲閃，看著她平靜的外表漸漸崩裂?！澳銥槭裁匆@么做！

”媽媽憤怒地質(zhì)問我，“為什么！”我冷靜作答：“因為不喜歡?！薄拔也幌矚g那個學(xué)校，

也不喜歡新聞專業(yè)?！眿寢屆偷匾话驼坡湓谖夷樕希骸罢l準你私自修改志愿的！

”我頂了頂火辣辣的臉頰，再次看向她：“這是我的高考志愿，我想改，就改了。

”媽媽再度抬手，我不躲不閃，直視著她的眼睛。這一次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媽媽看著我，

眼里的情緒翻滾劇烈。她緩緩放下手：“周緣，你這是在葬送你的未來。

”“你給我回去復(fù)讀，不然你這輩子就完了?！闭f完，她撕碎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雖然她看起來很鎮(zhèn)定，但她微微發(fā)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我冷眼看著她，

沒有說話。我不會答應(yīng)，也懶得開口拒絕。我沒有任何跟她爭辯的心思，

只是聽著她篤定的說我的人生完蛋了。不是因為我成績不好，

而是因為我沒有聽從她的志愿安排。可笑嗎？我覺得可笑，

但我就這么可笑地在她的絕對控制中度過了這么多年。我一開始會哭鬧，會抗爭，

會崩潰破碎?？晌曳磻?yīng)越激烈，她就越冷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