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商人楚昀的冷靜和屬于前太子蕭徹的決斷迅速占據(jù)上風。他撐住墻壁，站直身體，

盡管腳步還有些虛浮?！疤幚硪幌隆！崩钅⒖堂靼琢顺赖囊馑?。他眼中兇光一閃，

沒有絲毫猶豫，拖著受傷的身體，一步踏到那昏迷的殺手身邊。沒有多余的動作，

手中沾血的短刀帶著一道冷酷的烏光，精準無比地抹過對方的咽喉。

“嗤——”利刃割開皮肉的輕響在死寂的巷道中顯得格外清晰。

昏迷中的殺手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喉間發(fā)出一陣短促的“嗬嗬”聲，隨即徹底癱軟，

鮮血從被割開的巨大創(chuàng)口中汩汩涌出，迅速染紅了身下的石板。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這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法則。無論這殺手是誰派來的，是王煥之的雷霆反撲，

是徐莽的過河拆橋，是趙無庸的試探滅口，還是舊日仇敵的獠牙初露，此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指向他們的線索。李默迅速在幾具尸體上翻檢一遍，

手法熟練而冷酷。除了幾枚制式統(tǒng)一、沒有任何標記的飛鏢和短刃，以及一些散碎銀兩，

再無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甚至連死者的面容，在昏暗光線下也顯得模糊不清，

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亡命徒。他將那些零碎物件用一塊破布包起，塞入懷中。

楚昀的目光則落在巷口那兩盞被同時射滅的氣死風燈上。他走過去，

借著遠處高墻頂端透下的慘淡月光，仔細查看。燈罩被某種極其銳利細小的暗器精準地擊穿，

燈芯也被瞬間破壞。手法干凈利落，顯然是老手所為，配合著墻頭勁弩的攢射，

時機拿捏得分毫不差?！盃?，干凈了?！崩钅现鴤|回到楚昀身邊，

臉色因失血而顯得更加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皻⑹趾軐I(yè)，沒留尾巴。

只是……那個老酒鬼……”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忌憚。楚昀沒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那個被老酒鬼用酒葫蘆砸碎太陽穴的殺手尸體旁，蹲下身。

死者右側(cè)太陽穴深深凹陷下去一塊，顱骨碎裂的痕跡清晰可辨。那一下看似隨意的掄砸，

蘊含的力量和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