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東鼠輩的逆襲>我穿越成孫策堂弟，開局就被嘲笑“江東鼠輩”。
>看著孫權(quán)沉迷北伐送人頭，我拍桌而起：“去東南亞撿金子不香嗎？”>兩年后，
我艦隊滿載胡椒香料，周瑜在棕櫚樹下彈古箏。>土著王跪獻黃金：“神兵天降，
請收下扶南國！”>呂蒙嚼著檳榔：“老大，羅馬人問咱絲綢打折不？
”---建安五年春末，江東的空氣里漂浮著令人窒息的沉悶，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吳侯府邸深處，一場夜宴正勉力支撐著虛假的熱鬧。絲竹聲勉強流淌，
卻撞在沉重的帷幔與甲士冰冷的甲胄上，碎成稀稀拉拉的殘響。燭火跳動，
映得主位上孫權(quán)那張年輕卻已刻滿陰郁的臉明滅不定。他捏著酒樽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死死釘在案幾上一卷攤開的陳舊帛書——那是他父親孫堅、兄長孫策昔日北伐的進軍路線圖，
一條條墨線，此刻仿佛都浸透了殷紅。席間無人敢大聲言語。張昭老成持重，
低眉順眼地啜飲著寡淡的酒漿；周瑜坐在孫權(quán)下首，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空置的琴弦上虛拂，那雙曾映照過赤壁火光、洞察千里的鳳眸，
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疲憊與憂慮。每一次北伐，
都像從江東這具龐大卻根基未穩(wěn)的身軀上狠狠剜下一塊血肉。巨大的消耗，
換回的只有冰冷的傷亡數(shù)字和更北面銅墻鐵壁般的防線。堂下諸將，
無論是魯肅的沉穩(wěn)還是甘寧的剽悍，眉宇間都積壓著相同的陰云，沉默如同磐石，
沉甸甸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不高，
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間擊碎了所有壓抑的偽裝?！爸僦\兄，”我放下手中的漆耳杯，
杯底觸碰案幾發(fā)出“篤”的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大堂里清晰得刺耳，“再這么往北邊硬撞，
江東這點家底，怕是要被曹操那老狐貍一口口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彼械哪抗猓?/p>
或驚愕、或慍怒、或探究，瞬間聚焦在我身上——孫昊，孫策早逝堂弟，
著“宗室”名頭卻因往日放浪形骸而被邊緣化、甚至私下被某些人譏為“江東鼠輩”的閑人。
孫權(quán)猛地抬眼，那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短匕，直直刺來：“孫昊！軍國大事，
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北伐，乃繼承父兄遺志，克復(fù)中原！
”他的聲音里壓抑著被冒犯的怒火。張昭眉頭緊鎖，輕咳一聲，
帶著長者訓(xùn)誡的口吻：“昊公子，慎言。曹賊勢大，更需勠力同心……”“同心？
”我唇角扯出一個近乎嘲諷的弧度，猛地站起身，動作帶翻了面前的酒樽，
琥珀色的液體潑灑在精美的織錦上，迅速洇開一片深色污跡。我無視那狼藉，
手指徑直指向東南方向，仿佛要穿透這華麗的廳堂、厚重的城墻，
指向那遙遠而未知的波濤彼岸：“中原是銅墻鐵壁，撞得頭破血流！可東南邊呢？大海那頭，
香料堆積如山，胡椒價比黃金！犀角、象牙、奇珍異寶俯拾皆是！更有沃土萬里，
稻米一年三熟！放著這唾手可得的金山銀海不去取，卻非要把江東子弟的性命，
源源不斷填進曹操的虎牢關(guān)、合肥城？這叫同心？這叫送死！”“嘩啦！
”周瑜身前的琴案被猛地帶倒，名貴的焦尾古琴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而令人心悸的巨響。
這位江東美周郎，此刻面沉如水，鳳目中寒光凜冽，死死盯住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被輕視的宗室子弟。席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抽氣聲?！胺潘粒?/p>
”孫權(quán)勃然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杯盤叮當(dāng)亂跳，“孫昊！你……”“我放肆？
”我毫不退縮地迎上他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碧眼，聲音陡然拔高，壓過他的怒斥，
“看看我們腳下！江東之地，水道縱橫如網(wǎng)，舟師冠絕天下！這才是我們的根，我們的本！
放著這通江達海的本事不用，非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在陸地上跟曹操的虎豹騎死磕？
這難道不是最大的放肆？是對江東父老血汗和性命最大的放肆！
”我的目光掃過席間每一張或震驚、或沉思、或依舊憤怒的臉：“北伐？曹賊根基深厚，
兵精糧足，我們傾盡全力，或許能爭得一城一地，可然后呢？耗干最后一滴血，
等著被其他虎狼吞噬？真正的出路，不在北方那片浸透血淚的土地，
而在南方那片浩瀚無垠的藍海！打造巨艦，揚帆南下！取無盡之財貨，養(yǎng)我江東之精銳！
待根基深厚，兵強馬壯，再回頭北望，何愁中原不定？這才是孫氏真正的宏圖！”死寂。
絕對的死寂。只有燭火在不安地跳動，將眾人臉上復(fù)雜的表情拉扯得變幻不定。
孫權(quán)胸脯劇烈起伏，碧眼死死瞪著我，那里面翻騰著被忤逆的暴怒，但深處，
似乎又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動搖在閃爍。周瑜緩緩彎腰，
將被帶倒的琴扶起，指尖拂過琴弦，發(fā)出一個不成調(diào)的顫音，他再抬眼時，
那目光已不再是純粹的冰冷，而是充滿了極其復(fù)雜的審視與探究，
仿佛要將我的靈魂徹底洞穿。張昭張了張嘴，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能吐出。老謀士的眼中，
第一次出現(xiàn)了對固有認知的巨大裂隙。2 海貿(mào)藍圖的萌芽那場不歡而散的夜宴，
如同一顆投入死水的頑石，激起的漣漪久久未能平息。
孫權(quán)雖未當(dāng)場采納我這“離經(jīng)叛道”的狂言，但江東這艘沉重的大船，
似乎被我這莽撞的一撞，撞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縫隙。幾日后，
一份關(guān)于東南海路貿(mào)易的零散記錄和幾份語焉不詳?shù)摹耙闹蕖保ㄅ_灣）傳聞，
悄然擺上了我的案頭。署名處，是周瑜飄逸而內(nèi)斂的字跡。沒有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種子，已經(jīng)種下。接下來，就是拼盡一切讓它破土而出。說服的過程，
是一場漫長而艱難的拉鋸。我?guī)缀跄テ屏俗炱ぃ?/p>
一次次在孫權(quán)、周瑜、張昭乃至江東各大族之間游走。我描繪著南海香料堆積如山的盛景，
勾勒著占城稻一年三熟的驚人產(chǎn)出，計算著海貿(mào)一本萬利的巨大利潤，
更反復(fù)強調(diào)著以江東之長（水師）制南方之短（缺乏強大海上力量）的戰(zhàn)略優(yōu)勢。阻力如山。
質(zhì)疑聲從未停歇?！靶U荒瘴癘之地，取之何用？”張昭的憂慮代表著保守派的心聲。
“海路莫測，颶風(fēng)一起，萬貫家財頃刻化為烏有！”豪族們更關(guān)心眼前看得見的利益。
“分薄北伐軍資，此乃動搖根本！”軍中宿將的反對最為激烈。每一次質(zhì)疑，
我都用更詳盡的推演、更具體的數(shù)據(jù)、甚至是從有限海商口中榨取來的只言片語去反駁。
周瑜的沉默，成了我最大的助力。他雖未公開表態(tài)支持，
但他默許我調(diào)用部分造船工匠和物資的舉動，無疑是一種無聲的背書。
魯肅則以其務(wù)實的態(tài)度，在計算了海貿(mào)可能帶來的巨大收益后，開始謹慎地傾向于我。最終，
打動孫權(quán)的，或許并非我描繪的宏偉藍圖，而是現(xiàn)實的殘酷。
又一次北伐失利、損兵折將的消息傳回，孫權(quán)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整整一日。當(dāng)他再次走出時，
臉色灰敗，眼神深處卻多了一絲破釜沉舟的狠厲?！澳阋嗌偃?？”他盯著我，聲音沙啞。
“不要精兵?！蔽覕蒯斀罔F，“給我船匠，給我通曉水性的老卒，
給我一批敢闖敢拼、不怕死的年輕人！再給我……一支精悍的護衛(wèi)，足矣！”“還有，
”我補充道，目光投向一直靜立一旁的呂蒙，“我要子明。”呂蒙猛地抬頭，虎目圓睜，
滿是錯愕。這個以勇猛剛烈聞名的年輕將領(lǐng)，此刻正因在北伐戰(zhàn)場上未立寸功而備受冷落。
孫權(quán)目光在我和呂蒙之間逡巡片刻，最終疲憊地揮了揮手：“準。
”3 破浪啟航的豪情建安七年春，丹徒港。咸腥的海風(fēng)第一次如此猛烈地灌入我的口鼻，
帶著一種令人振奮的野性。港口不再是往日的模樣，巨大的船塢如同蟄伏的巨獸，
叮當(dāng)作響的敲擊聲晝夜不息。我站在高處，望著下方。
那是我耗費無數(shù)心血、融合了后世粗糙記憶與江東頂尖匠人智慧的成果。
船體比傳統(tǒng)的江東戰(zhàn)船更為修長流暢，龍骨粗壯堅韌。最顯眼的，
是船舷兩側(cè)加裝了數(shù)排巨大的輪形槳葉，由堅固的硬木制成，
通過精巧的齒輪和長長的木軸連接到甲板下的底層船艙。那里，
將安置數(shù)十名甚至上百名精壯的槳手，在風(fēng)帆無力或需要緊急加速時，驅(qū)動這些巨輪，
爆發(fā)出驚人的推力。這就是我的底牌之一——“輪槳快船”。另一側(cè)，
幾艘體型更為龐大的樓船正在鋪設(shè)甲板。我特意要求強化了船首和吃水線下的結(jié)構(gòu)，
并在船頭包裹了厚厚的銅皮。這將是未來沖鋒陷陣、撞擊敵船或強行登陸的破城錘。
汗水浸透了我的麻布短衣，上面沾滿了木屑和桐油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