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設定:世界觀: 玄元大陸,靈氣充裕,修仙宗門林立。與修仙界對立的,
是充滿暴戾魔氣、生靈涂炭的“九幽魔界”。兩界之間存在古老而脆弱的“界壁”。
力量體系: 修仙者境界: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
魔界生物:魔兵、魔將、魔帥、魔王、魔尊、魔帝。
核心沖突: 九幽魔界因資源枯竭或內部動蕩,意圖大舉入侵玄元大陸,
吞噬生靈精血與天地靈氣。主角作為修仙界的一員,因緣際會卷入其中,
肩負起對抗魔界、守護家園的重任。
金手指(可選): 主角林風身懷一塊神秘古玉(“九轉玄玉”),
此玉能緩慢吸收天地靈氣反哺自身,加速修煉,并在關鍵時刻抵御魔氣侵蝕,
甚至能吞噬轉化少量精純魔氣為己用(初期微弱,后期成長)。此玉來歷神秘,
與魔界入侵似乎存在某種聯(lián)系。主要人物:林風: 主角。
原為青云山下小門派“流云宗”的普通弟子,性格堅韌,重情重義,天賦中上但悟性極佳。
因魔界先鋒突襲導致宗門覆滅,成為唯一幸存者,背負血海深仇,踏上復仇與求道之路。
機緣巧合加入正道魁首“玄天宗”,成為對抗魔界的中堅力量。金手指:九轉玄玉。
蘇晚晴: 女主角。玄天宗內門弟子,宗主親傳。天資絕倫,清冷出塵,外冷內熱。
初期因林風的“走后門”入宗(實則是被長老看中其特殊之處)而對其有所輕視,
后在共同歷練與對抗魔物的過程中逐漸了解、欣賞,最終并肩作戰(zhàn),暗生情愫。
陸天鳴: 玄天宗執(zhí)法長老/大長老(反派或復雜角色)。位高權重,
實力深不可測(元嬰后期/化神初期)。表面維護宗門利益,
實則暗中與魔界某位魔王勾結(或自身修煉了某種需要魔氣/生靈精血的邪功),
企圖在魔界入侵中攫取更大利益,是宗門內部的最大隱患。
秦烈: 玄天宗外門執(zhí)事/師兄(正面配角)。性格豪爽耿直,
是林風初入宗門時給予幫助和指引的人。實力不俗(筑基后期/金丹初期),
是林風早期可靠的戰(zhàn)友。墨淵: 魔界先鋒軍統(tǒng)帥(初期BOSS)。冷酷殘忍,
實力強悍(相當于金丹后期/元嬰初期魔將)。正是他率領小隊突襲了流云宗。
是林風前期的主要復仇目標。玄天宗主(道號待定): 正道領袖,修為通天(化神期)。
心懷天下,是抵抗魔界入侵的核心人物。對林風身上的秘密(玄玉)有所察覺,
但持觀察和引導態(tài)度。***開篇章節(jié):血雨青云第一章 流云驚變青云山,流云宗。
薄暮時分,霞光給連綿的山巒鍍上一層暖金。山間靈氣氤氳,雖非洞天福地,卻也清幽宜人。
流云宗便坐落在這青云山脈的第三峰——棲霞峰上。殿宇依山而建,白墻青瓦,
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頗有幾分出塵之意。演武場上,
數(shù)十名身著灰白道袍的年輕弟子正隨著教習的口令,整齊劃一地演練著基礎劍法。劍光霍霍,
雖無驚天動地之威,卻也帶著一股蓬勃向上的朝氣?!笆滞笠€(wěn)!力貫劍尖!林風,
你的‘流云三疊’滯澀了,氣息要跟上劍勢!”教習嚴厲的目光掃過場中,
最終落在一個身形略顯單薄,但眼神格外專注的少年身上。少年林風聞言,深吸一口氣,
體內微弱的靈力流轉加速,手中那柄普通鐵劍再次刺出,劍尖微顫,
竟隱隱帶起三道微不可查的殘影,雖然稍縱即逝,卻比之前流暢了許多?!班牛@還差不多。
”教習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林風入門不過三年,資質算不得頂尖,
但這股子韌勁和悟性,卻是少有。收劍而立,林風抹了把額頭的細汗,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
心中一片寧靜。他本是山下一獵戶之子,因緣際會被師父帶上山門,賜名“林風”。
師父常說,修仙之路漫漫,首重心性。他珍惜這份機緣,也喜歡這流云宗雖小卻溫暖的氛圍。
師兄們雖然偶爾打趣他,但關鍵時刻總是互相扶持。尤其是大師兄趙莽,待他如親弟。
“林師弟,發(fā)什么呆呢?走,吃飯去!聽說今天膳堂有靈谷燉肉!”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
一只大手拍在林風肩上,正是大師兄趙莽。他身材魁梧,性格爽朗,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
林風展顏一笑:“好,大師兄?!眱扇瞬⒓缦蛏盘米呷?,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山風吹過,帶來草木清香和遠處同門的笑語。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和安寧。然而,這份安寧,
在子夜時分被徹底撕碎。夜,深沉如墨。烏云不知何時吞噬了星月,沉悶的雷聲在遠山滾動,
預示著暴雨將至。林風正在自己簡陋的居所內打坐,試圖沖擊煉氣三層的瓶頸。
九轉玄玉貼身佩戴,傳來一絲絲溫潤的氣息,滋養(yǎng)著他的經脈。
這枚玉佩是師父在他入門時所贈,說是祖?zhèn)髦?,有靜心凝神之效。林風一直貼身佩戴,
視若珍寶。突然!“轟隆——?。。 币宦曊鸲@的巨響,并非雷鳴,而是來自山門方向!
緊接著,刺耳的警報鐘聲瘋狂敲響,急促得讓人心膽俱裂!“敵襲——!??!
”凄厲的呼喊劃破夜空。林風猛地睜開眼,心臟狂跳。他抓起手邊的鐵劍,沖出房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血液凝固!護山大陣的光幕劇烈閃爍,如同風中殘燭,
在數(shù)道漆黑如墨、纏繞著血色紋路的恐怖能量沖擊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山門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夾雜著兵刃交擊的刺耳銳響和同門臨死前的慘嚎!
一群怪物沖了進來!它們并非人類,身形高大,皮膚覆蓋著暗紫色的鱗甲或粗糙的硬皮,
關節(jié)處生出猙獰骨刺,獠牙外翻,血紅的眼眸中只有純粹的暴虐與殺戮欲望。
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腥臭魔氣隨著它們的行動彌漫開來,所過之處,草木迅速枯萎焦黑。
魔物!傳說中的魔物!流云宗的弟子們倉促迎戰(zhàn),但他們的飛劍砍在魔物鱗甲上,
往往只能濺起幾點火星。而魔物利爪一揮,便能輕易撕裂護體靈光,帶起一片血肉。
慘叫聲此起彼伏,斷肢殘骸隨處可見,鮮血染紅了青石地面?!敖Y陣!快結流云劍陣!
”掌門蒼老而焦急的聲音響起,他須發(fā)皆張,手持一柄青光長劍,
奮力劈退一頭撲向弟子的魔物,但更多的魔物如潮水般涌來。
林風看到平日里和藹的傳功長老被一頭形如巨蜥的魔物一口咬住半邊身子,
鮮血狂噴;看到幾個相熟的師兄被數(shù)頭魔物圍住,瞬間被撕成碎片……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
纏繞上他的心臟?!安弧 彼勘{欲裂,握劍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傲诛L!快走!
”一聲暴喝傳來,是師父!他渾身浴血,道袍破碎,顯然已經歷過一番苦戰(zhàn)。
他一把抓住林風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決絕和焦急。“師父!我不走!
我要和大家一起……”“閉嘴!”師父厲聲打斷他,
將一個染血的儲物袋和一個古樸的卷軸塞進他懷里,“聽著!這是魔界裂隙!
它們的目標是吞噬一切!流云宗完了!但你不能死!去玄天宗!找到玄天宗宗主,
告訴他‘九幽裂隙在青云以西,血月將臨’!記住!活下去!為我們報仇!為這天下蒼生,
活下去!”師父的話語又快又急,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猛地一掌拍在林風后背,
一股柔和的巨力將他推向通往藏經閣后山的隱秘小徑。“師父——!”林風嘶吼著,
回頭望去。只見師父怒吼一聲,周身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燃燒生命本源的光輝!
他手持長劍,義無反顧地沖向魔物最密集的地方,為林風的逃離爭取最后的時間?!跋N蟻,
也敢阻我?”一個冰冷、沙啞,仿佛金鐵摩擦的聲音響起,帶著無上的威嚴和漠然。
林風瞳孔驟縮。在魔物群的后方,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他比其他魔物更像人形,
身披暗沉猙獰的魔甲,面容隱藏在猙獰的頭盔下,只露出一雙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眼眸。
他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纏繞著黑色閃電的魔刃,僅僅站在那里,
散發(fā)出的恐怖威壓就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正是他,一擊便重創(chuàng)了流云掌門!
魔將墨淵!他隨意地抬起魔刃,朝著師父的方向,輕輕一揮。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漆黑刀芒,
無聲無息地撕裂空間,瞬間跨越數(shù)十丈距離!“噗!”師父燃燒生命的光芒如同燭火般熄滅。
他高大的身軀僵在原地,一道血線從額頭蔓延而下,隨即整個人無聲無息地裂成兩半,
鮮血內臟噴灑一地?!皫煾浮。。 绷诛L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悲鳴,
淚水混合著雨水(暴雨終于傾盆而下)模糊了視線。巨大的悲痛和仇恨瞬間吞噬了他,
他幾乎要不顧一切地沖回去。但師父臨終前那決絕的眼神和話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頭。
“活下去!報仇!去玄天宗!”求生的本能和沉重的使命壓倒了沖動。林風死死咬住嘴唇,
嘗到了血腥味,用盡全身力氣,
轉身沖進了那條被藤蔓遮掩的、通往藏經閣后方懸崖的隱秘小徑。暴雨如注,
沖刷著他臉上的淚水和血水,也掩蓋了他的蹤跡。藏經閣后方是一處陡峭的懸崖,
下方是深不見底的云霧澗。這里有一條極其隱蔽的、開鑿在巖壁上的狹窄棧道,
通往一個廢棄的儲藏洞窟,是宗門以防萬一的逃生密道之一。師父曾帶他來過一次。
林風跌跌撞撞地在濕滑的棧道上奔跑,身后傳來藏經閣被轟然撞塌的巨響和魔物興奮的嘶吼。
他不敢回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活下去!終于,他沖進了那個陰暗潮濕的洞窟。
洞窟不大,里面堆放著一些早已腐朽的雜物。他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息,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外面的喊殺聲、爆炸聲、魔物的咆哮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他顫抖著手,摸向懷中的儲物袋和卷軸,還有那枚緊貼胸口的九轉玄玉。
玉佩傳來一絲微弱卻異常堅定的暖意,仿佛在安撫他瀕臨崩潰的心神。就在這時,
“轟”的一聲,洞窟入口的巨石被一股巨力炸開!碎石飛濺!一個高大的魔影堵在了洞口!
那是一頭長著三只眼睛的狼形魔物,涎水從獠牙間滴落,
血紅的六只眼睛貪婪地鎖定了洞窟內唯一的活物——林風!退無可退!
林風眼中瞬間布滿血絲,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被無邊的恨意點燃。他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體內那微弱的靈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盡數(shù)灌注到手中的鐵劍上!“殺——!
”他主動出擊,用盡全力,使出流云劍法中最快、最狠的一式“流云逐電”,
直刺魔狼中間那只最大的眼睛!這是唯一的弱點!魔狼似乎沒料到這弱小的獵物竟敢反抗,
微微一愣。就是這一剎那!噗嗤!鐵劍精準地刺入了那只血紅的魔眼!
腥臭的黑色液體噴濺而出!“嗷吼——!”魔狼發(fā)出痛苦的狂嚎,劇痛讓它瘋狂,
利爪帶著腥風狠狠拍向林風頭顱!這一爪若是拍實,林風必死無疑!生死關頭,
林風胸口的九轉玄玉驟然變得滾燙!
一層極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暈瞬間籠罩了他全身!砰!魔狼的利爪拍在光暈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光暈劇烈波動,瞬間黯淡下去,林風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拍飛,重重撞在洞窟深處的石壁上,骨頭仿佛都要散架。
魔狼也因反震之力后退一步,瞎掉的眼睛流淌著黑血,更加暴怒。它低吼著,再次逼近,
準備徹底撕碎這個讓它受傷的蟲子。林風意識模糊,渾身劇痛,幾乎動彈不得。
他看著魔狼逼近的血盆大口,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那九轉玄玉仿佛被魔狼身上濃郁的魔氣刺激,竟產生了一股微弱的吸力!
一絲精純的、從魔狼傷口逸散出的魔氣,被玄玉強行吸納!緊接著,一股雖然微弱,
卻遠比林風自身靈力精純、溫潤的力量,從玄玉中反哺而出,涌入他干涸的經脈!
這股力量帶著一絲奇異的清涼,瞬間驅散了些許劇痛和昏沉!林風精神一振!
求生的欲望再次點燃!魔狼已經撲到眼前!林風眼中厲色一閃,強提最后一絲力氣,
不顧一切地將剛剛得到的那點力量,連同所有的恨意、憤怒、不甘,
全部灌注到手中的鐵劍上!“給我死——!”他怒吼著,身體從石壁前彈起,鐵劍不再是刺,
而是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狠狠劈向魔狼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這一次,劍鋒之上,
似乎附著了一層極其稀薄、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微光。噗!劍光閃過!
魔狼的另一只眼睛也應聲爆開!徹底失明!“嗷嗚——!”魔狼發(fā)出凄厲到極致的慘嚎,
徹底失去了方向感,瘋狂地在狹窄的洞窟內沖撞起來,堅硬的石壁被撞得碎石簌簌落下。
林風趁機連滾帶爬,躲到角落一堆腐朽的木箱后面,屏住呼吸,死死捂住嘴巴,
不讓自己咳出血來。瞎眼的魔狼在洞窟內橫沖直撞了好一會兒,最終因為劇痛和失血,
加上找不到目標,嘶吼著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洞窟,消失在暴雨之中。洞窟內,
只剩下林風粗重壓抑的喘息聲,以及外面依舊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和魔物的咆哮。
血腥味和魔氣的惡臭彌漫在空氣中。他癱軟在地,背靠著冰冷的石壁,渾身濕透,
分不清是雨水、汗水還是血水。懷中的九轉玄玉溫度漸漸恢復正常,但剛才那瞬間的異變,
清晰地烙印在他腦海中。他顫抖著伸出手,摸向胸口。玉佩依舊溫潤,
但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他看向洞口外,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映照著遠處沖天的火光和魔影。流云宗……師父……師兄們……巨大的悲痛再次襲來,
幾乎將他淹沒。他死死咬著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淋漓。許久,他緩緩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雙眼中,再無迷茫,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火焰。他掙扎著站起,
對著洞外那片被血與火染紅的夜空,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句,
如同泣血的誓言:“魔界……墨淵……我林風在此立誓!此生此世,窮盡碧落黃泉,
必以爾等之血,祭我流云宗上下亡魂!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聲音嘶啞,
卻帶著一種穿透雨幕的決絕,在小小的洞窟內回蕩。他最后看了一眼已成煉獄的棲霞峰方向,
猛地轉身,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
毅然決然地沿著那條通往云霧澗更深處的、更加危險的隱秘棧道,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目標——玄天宗!******第一卷:血染青云,
初入玄天 (續(xù))第二章 千里獨行暴雨沖刷著青云山脈,也沖刷著林風身上的血污與泥濘,
卻洗不掉他心頭的悲愴與刻骨的仇恨。他沿著那條隱藏在云霧澗峭壁上的狹窄棧道,
一步一滑,艱難前行。棧道年久失修,濕滑無比,下方是深不見底、云霧翻騰的深淵,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身體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被魔狼拍中的胸口肋骨似乎裂了,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
強行催動玄玉得來的那點力量早已耗盡,留下的只有更深的疲憊和經脈的灼痛。
他只能依靠著頑強的意志力,緊緊抓住冰冷的巖壁,一點一點地挪動。
懷中的九轉玄玉依舊散發(fā)著溫潤的氣息,絲絲縷縷地滋養(yǎng)著他受損的身體,雖然緩慢,
卻如同黑暗中的一點燭火,支撐著他沒有倒下。他時不時摸向胸口,感受著玉佩的存在,
師父臨終的囑托、同門慘死的畫面、魔將墨淵那冰冷無情的眼神,
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反復閃現(xiàn)。
“活下去…去玄天宗…報仇…” 師父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林風咬緊牙關,眼中血絲密布,
將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F(xiàn)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必須活著走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暴雨漸歇,天色微明。林風終于走出了云霧澗的范圍,棧道也到了盡頭。
他癱坐在一塊相對干燥的巖石上,大口喘息?;仡^望去,青云山第三峰的方向,
濃煙依舊未散,隱隱還能聽到魔物興奮的嘶吼。他的家,他的宗門,已經化為一片焦土。
他拿出師父塞給他的儲物袋和卷軸。儲物袋是最低級的,空間不大,
里面只有幾塊下品靈石、幾瓶普通的療傷丹藥、一些干糧和清水,
以及師父那柄斷裂的青鋼劍的劍柄——那是師父的遺物。卷軸則是一份簡陋的地圖,
標注了青云山到玄天宗的大致方位,以及幾個重要的地標。地圖邊緣,
用血寫著幾個潦草的字:“青云以西,血月將臨”?!靶熳凇?林風喃喃自語,
將地圖和劍柄緊緊攥在手中。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背負的血債指向的地方。
接下來的日子,林風開始了孤獨而艱難的跋涉。他不敢走大路,
只能穿行于荒山野嶺、密林深澗。餓了就啃干糧,渴了就喝山泉,
傷勢在丹藥和玄玉的緩慢滋養(yǎng)下,勉強維持著沒有惡化。他時刻警惕著,
提防可能出現(xiàn)的魔物或野獸。途中,他再次遭遇了危險。一次在溪邊取水時,
被一頭潛伏的、被魔氣輕微侵蝕的妖豹襲擊。那妖豹速度極快,爪牙鋒利,
遠非尋常野獸可比。林風倉促應戰(zhàn),鐵劍在妖豹堅韌的皮毛上只能留下淺淺的傷痕,
自己反而被抓出幾道深可見骨的血口。生死關頭,胸口的九轉玄玉再次變得滾燙!
當妖豹帶著濃郁魔氣的利爪即將撕裂他的喉嚨時,那層微弱的淡金色光暈再次浮現(xiàn)!嗤啦!
光暈劇烈波動,擋住了致命一擊,但也瞬間黯淡。林風被巨大的沖擊力撞飛,
摔入冰冷的溪水中。妖豹也被震退,兇性更熾。冰冷的溪水刺激著林風的神經,
求生的本能讓他不顧一切地運轉起體內那點可憐的靈力,
同時將所有的恨意與不甘灌注到手中的鐵劍上。也許是瀕死的刺激,
也許是玄玉再次被魔氣激發(fā),他感覺一股比上次更清晰、更強大的暖流從玉佩中涌出,
匯入手臂經脈!“殺!” 林風從水中暴起,劍光帶著一絲決絕的銳利,
精準地刺入了妖豹因撲擊而暴露的咽喉!噗!血花飛濺!妖豹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嗚咽,
重重倒地。林風拄著劍,劇烈喘息。他低頭看向胸口,玄玉的光芒緩緩內斂。這一次,
他清晰地感覺到,在玄玉吸收轉化了妖豹身上那點魔氣后,反哺給他的靈力,
不僅修復了他部分傷勢,甚至讓他停滯許久的煉氣三層瓶頸,隱隱有了松動的跡象!
這枚玉佩…不僅能護體,還能轉化魔氣助我修煉?林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魔氣對于修仙者來說是劇毒,沾染一點都可能侵蝕道基,走火入魔。
而這玉佩,卻能將其轉化為精純的靈力?他想起師父將此玉贈予他時,只說是祖?zhèn)黛o心之物,
并未提及此等神異。這玉佩的來歷,恐怕遠非師父所知那么簡單!它和魔界…又有什么關系?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林風在悲痛之余,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這玉佩,或許就是他復仇路上最大的依仗!
但同時,他也感到了更深的忌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等逆天之物,一旦暴露,
必將引來滔天大禍!他默默將玉佩貼身藏好,更加堅定了變強的決心。只有擁有足夠的力量,
才能守住秘密,才能報仇雪恨!帶著這個秘密和沉重的使命,林風繼續(xù)前行。
他翻越了數(shù)座險峻的山峰,穿越了瘴氣彌漫的沼澤,躲避了數(shù)次猛獸的襲擊。風餐露宿,
茹毛飲血,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臉龐,迅速被風霜和堅毅所取代。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身體在不斷的磨礪中,也隱隱強壯了一些。一個月后,風塵仆仆、衣衫襤褸的林風,
終于站在了一座巍峨巨山的山腳下。眼前的山峰,高聳入云,氣勢磅礴,遠非青云山可比。
山間云霧繚繞,靈氣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吸一口便覺神清氣爽。
隱約可見瓊樓玉宇掩映在奇峰怪石、蒼松翠柏之間,仙鶴翩飛,瑞氣千條。
一條由巨大青石鋪就、仿佛直通天際的石階,自山腳蜿蜒而上,沒入云端。石階起始處,
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白玉牌坊,上書三個古樸蒼勁、蘊含道韻的大字:玄天宗!
一股浩瀚、威嚴、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林風感到自身的渺小。這就是正道魁首,玄天宗!
他終于到了!然而,激動的心情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沖淡。山腳下并非空無一人,相反,
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個個風塵仆仆,眼中帶著期盼、緊張、忐忑。
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隊伍盡頭,是牌坊下幾名身著青色道袍、神情肅穆的玄天宗弟子。
他們面前,擺放著一塊半人高的黑色奇石。“下一個!”一名面容冷峻的年輕弟子高聲喊道。
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緊張地上前,將手按在黑色奇石上。奇石微微亮起,
呈現(xiàn)出一種渾濁的土黃色光芒?!跋缕吠领`根,煉氣一層。不合格,下一個!
”冷峻弟子面無表情地宣布。少年臉色瞬間慘白,失魂落魄地退到一邊?!爸衅匪`根,
煉氣二層。勉強合格,去那邊登記姓名籍貫,等候下一輪?!绷硪粋€測試點,
一名女弟子對一位少女說道,少女頓時喜極而泣。林風默默排在隊伍末尾,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這是玄天宗在篩選弟子。那塊黑色奇石,
應該就是測試靈根資質和修為境界的“測靈碑”。隊伍前進得很慢。不合格者占了絕大多數(shù),
被淘汰的人或垂頭喪氣,或哭天搶地,或心有不甘地徘徊在山腳。合格者則寥寥無幾,
且大多只是勉強合格,被帶到一旁等候。林風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深知自己的情況。
他的靈根是常見的“雜靈根”(金木水火土屬性皆有,但都不突出),按照流云宗的標準,
只是中下之資。修為更是只有煉氣二層巔峰,距離三層還差臨門一腳。在流云宗,
他這樣的資質和修為,只能算普通外門弟子。而玄天宗,作為正道魁首,
收徒標準必然嚴苛百倍!他摸了摸懷中的信物——師父留下的那枚代表流云宗身份的令牌。
這令牌在青云山或許還有點用,但在玄天宗眼里,一個覆滅的小宗門信物,又能有多大分量?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頭西斜。終于輪到了林風。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測靈碑前。
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有好奇,有漠然,更多的是不看好。他衣衫襤褸,滿身風霜,
氣息微弱,怎么看都不像能通過的樣子?!靶彰瑏須v?!必撠熡涗浀牡茏宇^也不抬地問道。
“林風,青云山…流云宗弟子。”林風的聲音有些沙啞?!傲髟谱冢俊庇涗浀茏游⑽櫭?,
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小門派。他旁邊的冷峻弟子則直接道:“手放上去?!绷诛L依言,
將手掌按在冰冷的測靈碑上。嗡…測靈碑發(fā)出一陣微弱的嗡鳴,光芒亮起。
光芒呈現(xiàn)出混雜的顏色,金、綠、藍、紅、黃五種色彩都有,但每一種都黯淡不明,
如同蒙塵的琉璃。光芒的強度也僅僅覆蓋了測靈碑底部一小截區(qū)域。“雜靈根,屬性斑駁,
靈氣親和度低劣。修為…煉氣二層巔峰。”冷峻弟子瞥了一眼,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隨即朗聲道:“資質下下,修為低微。不合格,下一個!
”冰冷的宣判如同重錘砸在林風心頭。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時,
依舊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絕望。玄天宗的大門,似乎在他面前轟然關閉!“等等!
”林風猛地抬頭,眼中血絲隱現(xiàn),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這位師兄!
流云宗…流云宗已被魔物覆滅!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有重要情報,必須面見宗主!
這是信物!”他急忙從懷中掏出那枚流云宗令牌和師父留下的地圖卷軸。
冷峻弟子眉頭皺得更緊,接過令牌和卷軸看了看。令牌材質普通,刻著“流云”二字,
卷軸更是簡陋,邊緣的血字讓他眼神微動?!澳??覆滅?”冷峻弟子語氣帶著懷疑,
“青云山那種偏遠之地,怎會有魔物大規(guī)模出現(xiàn)?界壁雖有波動,
但尚未有魔災爆發(fā)的確切消息。你這令牌和地圖,也無法證明什么。宗門收徒,自有規(guī)矩,
豈能因你一面之詞就破例?速速離去,莫要糾纏!”“師兄!此事千真萬確!
魔將墨淵親率魔軍突襲!青云以西,血月將臨!這是師父用命換來的消息!
我必須…”林風急了,上前一步。“放肆!”冷峻弟子臉色一沉,
一股筑基期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如同無形的墻壁將林風狠狠推開數(shù)步,“再敢聒噪,
休怪我不客氣!下一個!”林風踉蹌后退,氣血翻涌,胸口的傷勢隱隱作痛。
他看著對方冷漠的眼神,看著周圍人群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無力感涌上心頭。玄天宗…這就是正道魁首?
連聽一聽一個覆滅宗門遺孤的警示都不愿意嗎?難道師父和同門的血,就這么白流了?
難道他千里迢迢,歷經生死,最終連門都進不去?不!絕不!林風眼中燃燒起不屈的火焰。
他猛地站直身體,無視那筑基期弟子的威壓,目光死死盯著通往山上的石階,一字一句,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師兄!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流云宗上下三百余口,血仍未冷!魔災將至,玄天宗身為正道領袖,
難道連一個示警的機會都不給嗎?我林風自知資質低微,但求一個面見管事長老的機會!
若長老聽完,依舊認為我胡言亂語,或資質不堪造就,我林風立刻轉身下山,絕無怨言!
但若因你今日阻攔,誤了大事,這責任,師兄你可能承擔得起?!”這番話,擲地有聲!
尤其是最后一句,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讓那冷峻弟子臉色微變。
周圍的嘈雜聲也安靜了不少,眾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衣衫襤褸卻眼神如狼的少年。
“你…”冷峻弟子一時語塞。林風的話確實戳中了他的軟肋。
他只是個負責初篩的外門執(zhí)事弟子,若真因他阻攔誤了大事,后果絕非他能承受。就在這時,
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響起:“何事喧嘩?”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石階上方,
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身著月白道袍的中年道人。他面容清癯,三縷長須,眼神平和深邃,
周身氣息圓融內斂,仿佛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他并未刻意釋放威壓,但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皡⒁娗逄搸熓?!”包括那冷峻弟子在內的所有玄天宗弟子,
立刻躬身行禮,態(tài)度恭敬無比。清虛道人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林風身上,
帶著一絲探究:“方才之言,是你所說?流云宗覆滅?魔將墨淵?”林風心臟狂跳,
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他強壓激動,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晚輩林風,流云宗弟子!
宗門于月前子夜,遭魔將墨淵率魔軍突襲,上下三百余口,除晚輩僥幸逃生外,盡皆罹難!
此乃宗門令牌及師父臨終所托地圖與口信!”他將令牌和地圖卷軸高高舉起。
清虛道人目光掃過令牌和卷軸邊緣的血字,眼神微微一凝。他抬手一招,
令牌和卷軸便輕飄飄地飛入他手中。他仔細看了看令牌,又展開卷軸,目光在那“青云以西,
血月將臨”八個血字上停留片刻。隨即,他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林風身上,仿佛要將他看透。
林風只覺得一股溫和卻浩瀚無比的神念掃過自己全身,仿佛連靈魂都被看穿。
他體內的九轉玄玉微微一熱,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清虛道人的目光在林風胸口的位置略微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
隨即恢復平靜?!澳憬辛诛L?”清虛道人開口,聲音依舊溫和?!笆?!”林風恭敬回答。
“你師父…是何人?”“家?guī)煛捞栐扑??!碧崞饚煾福诛L聲音哽咽。清虛道人沉默片刻,
似乎在回憶,最終輕輕嘆了口氣:“云松…貧道早年游歷時,似乎有過一面之緣,
是個耿直之人。沒想到…唉。”他收起令牌和卷軸,看向林風:“你方才所言,事關重大。
魔將墨淵之名,在宗門卷宗中確有記載,乃魔界一方悍將。
若其所部當真出現(xiàn)在青云山…此事非同小可?!彼D了頓,
目光掃過林風破爛的衣衫和蒼白的臉色,以及那強行挺直卻難掩虛弱的身軀,
緩緩道:“你資質確實…有所欠缺。但念在你宗門罹難,千里示警,心志可嘉。
且你身負血仇,道心之堅,或可彌補資質之不足?!贝搜砸怀?,周圍一片嘩然!
那冷峻弟子更是臉色微變。清虛道人繼續(xù)道:“玄天宗收徒,首重心性毅力。今日,
貧道便破例一次?!彼聪蜇撠煶鹾Y的弟子:“帶他去‘問心路’。若他能在一炷香內,
登上百階,便準他入外門。若不能…便按規(guī)矩,送他下山吧。”問心路!聽到這三個字,
周圍的弟子和等待測試的人群都倒吸一口涼氣。那是玄天宗入門測試的第二關,
專門考驗心志毅力。那條看似普通的石階,蘊含著陣法之力,越往上走,承受的壓力越大,
幻象叢生,直指本心!別說一個煉氣二層帶傷的小修士,就是許多煉氣后期的修士,
也未必能在一炷香內登上百階!這看似是給了機會,實則是一條近乎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冷峻弟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輕蔑,躬身道:“謹遵師叔法旨!”他轉向林風,
語氣冷淡:“跟我來?!绷诛L心中也是一沉。他聽說過類似考驗的艱難,但此刻,
他別無選擇!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清虛道人深深一拜:“多謝前輩給晚輩機會!
晚輩定當竭盡全力!”他的眼神中沒有畏懼,只有破釜沉舟的決絕。清虛道人微微頷首,
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林風在眾人復雜的目光注視下,跟著冷峻弟子,
走向那通往云深不知處的石階起點。那里,一條看似平凡、卻蘊含著莫測威能的“問心路”,
正等待著他。他的玄天宗之路,能否開啟,就看這百階石階了!
第三章 問心百階玄天宗山門牌坊下,那通往云深不知處的青石臺階,此刻在林風眼中,
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巨蟒。它看似普通,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威壓和周圍弟子們敬畏的眼神,
無不昭示著它的不凡?!皢栃穆?,一炷香,登百階。
”負責帶路的冷峻弟子(姓周)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旁邊點燃的一根細香,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登上去,你便是外門弟子。登不上去,
或者中途放棄、心神崩潰,便從哪里來,回哪里去。聽明白了?”林風深吸一口氣,
壓下胸口的悶痛和翻騰的氣血,目光死死盯著那蜿蜒向上的石階,重重點頭:“明白。
”“哼,開始吧?!敝苄盏茏油说揭慌裕е直?,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周圍等待測試的人群也紛紛投來目光,有好奇,有憐憫,
更多的則是等著看這個“不自量力”的少年如何出丑。林風不再猶豫,
一步踏上了第一級石階!嗡!就在他腳掌落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
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了肩頭,讓他身形微微一晃。同時,一股奇異的力量滲透進他的識海,
試圖攪動他的心神。“這點壓力…比起師父臨終的囑托,算得了什么!”林風眼神一厲,
體內微弱的靈力運轉,強行穩(wěn)住身形,邁步踏上第二階、第三階…初始的十幾階,
壓力雖在穩(wěn)步增加,但還在林風承受范圍內。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破爛的衣衫,混合著未干的血跡和泥污,顯得狼狽不堪。
但他眼神中的堅定,卻未曾動搖半分。二十階…三十階…壓力陡然倍增!
林風感覺雙腿如同灌了鉛,每一次抬腳都異常艱難。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傷處傳來陣陣刺痛。
更可怕的是,識海中的那股力量開始作祟!眼前景象一陣模糊,
耳邊仿佛響起了師父臨終前的嘶吼:“活下去!報仇!”緊接著,
是大師兄趙莽爽朗的笑臉:“林師弟,吃飯去!”然后畫面猛地切換,
變成了魔狼撲來的血盆大口,變成了師父被一刀兩斷的慘狀,
變成了墨淵那雙冰冷無情的幽藍眼眸!“??!”林風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心神劇烈震蕩,
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從石階上滾落!“哼,才三十階就撐不住了?廢物!
”周姓弟子的嗤笑聲隱約傳來。不!不能倒!林風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死死抓住石階邊緣,指甲在堅硬的青石上劃出白痕,鮮血滲出。
“師父…師兄…流云宗…”他低聲嘶吼,眼中血絲密布,仇恨如同最熾烈的火焰,
將那些擾亂心神的幻象焚燒殆盡!他掙扎著站直身體,再次邁步!
四十階…五十階…壓力已經大到讓他骨骼都在呻吟!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燒紅的烙鐵上!
汗水模糊了視線,靈力消耗巨大,幾乎枯竭。識海中的攻擊也變得更加猛烈!這一次,
幻象變成了誘惑。他仿佛回到了流云宗未被滅門前的日子,陽光和煦,師兄弟們談笑風生,
師父正在指點他劍法…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安逸。
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起:“放棄吧…何必背負血海深仇?留在這里,享受安寧不好嗎?
”安寧?林風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流云宗的血還未干,師父和同門的尸骨未寒,
魔頭墨淵還在逍遙!這虛假的安寧,不過是懦夫的墳墓!“滾開!”他怒吼一聲,
心神如磐石般穩(wěn)固,硬生生撕裂了這安逸的幻境!他繼續(xù)向上攀登,
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色的腳?。_底早已磨破)。六十階…七十階…壓力如山崩海嘯般襲來!
林風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垮了!身體搖搖欲墜,意識開始模糊。識海中的攻擊達到了頂峰!
這一次,幻象直指他內心最深的恐懼和無力感。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夜,躲在洞窟角落,
看著瞎眼的魔狼瘋狂沖撞,死亡的陰影籠罩全身。
他耳邊低語:“你太弱了…煉氣二層的小蟲子…連一頭最低階的魔物都殺不死…憑什么報仇?
放棄吧…死亡才是解脫…”弱…是的,他很弱!面對墨淵,他連螻蟻都不如!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就在他心神即將失守,
意識沉淪之際,胸口突然傳來一股溫潤而堅定的暖流!是九轉玄玉!
這股暖流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瞬間驅散了部分冰冷和恐懼,讓林風即將潰散的意識重新凝聚!
玉佩傳來的氣息并不強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讓他瀕臨崩潰的心神找到了一絲依托。
“不…我不能死…血仇未報…使命未成…”林風喃喃自語,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
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他體內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支撐著他,
再次抬起了如同灌了鉛的腿!八十階…九十階…最后十階!壓力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林風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壓碎了!他渾身浴血(汗水、血水混合),
七竅甚至都滲出了細細的血絲!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山上行走,在油鍋里煎熬!
識海中的幻象也變成了最殘酷的拷問。他仿佛看到自己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墨淵,
卻被對方像捏死一只蟲子般輕易碾碎!看到玄天宗也步了流云宗的后塵,
在魔軍鐵蹄下化為焦土!看到蘇晚晴、秦烈…所有他在意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那個聲音在他腦中瘋狂咆哮:“看吧!這就是你的結局!你的掙扎毫無意義!
你只會帶來毀滅!”絕望!無邊的絕望如同潮水般要將林風淹沒!“啊——?。?!
”林風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他雙目赤紅,狀若瘋魔!胸口的九轉玄玉變得滾燙,
那層微弱的淡金色光暈再次浮現(xiàn),雖然被巨大的壓力壓制得幾乎看不見,
卻頑強地護住了他最后的心脈!“意義?我的意義就是復仇!就是殺盡魔物!
就是守護我在乎的一切!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魂飛魄散!我林風——絕不放棄!
”他心中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吶喊!所有的痛苦、仇恨、憤怒、不甘,
在這一刻化作了沖破一切阻礙的力量!他不再去看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石階,
不再去理會那蝕骨的痛苦和絕望的幻象!他的眼中,只剩下一個目標——登頂!九十一!
九十二!九十三!…他幾乎是手腳并用,用盡身體最后一絲力氣,用意志拖動著殘破的身軀,
向上攀爬!指甲在石階上崩裂,膝蓋磨得血肉模糊,但他渾然不覺!九十八!九十九!
只剩下最后一階!林風趴在第九十九階上,渾身劇烈顫抖,
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鮮血從他口鼻中不斷涌出,染紅了身下的石階。
視線一片血紅模糊。那根香,已經燃燒到了根部,只剩下最后一點火星,隨時可能熄滅。
“放棄吧…你到不了的…”識海中那個聲音帶著惡毒的嘲諷。
“不…”林風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污的臉上,
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將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希望,都灌注到那顫抖的手臂中!
“給我——上——去——?。。。 卑殡S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他手臂猛地一撐,
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狠狠地撲向了那最后一級石階!砰!
他的身體重重砸在第一百級石階上!幾乎在同一時間,那根香的火星,徹底熄滅。萬籟俱寂。
山風呼嘯,吹拂著林風染血的發(fā)絲。他趴在冰冷的石階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去。
牌坊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趴在百階之上的身影,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周姓弟子臉上的輕蔑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駭。
他比誰都清楚問心路的可怕!一個煉氣二層、身負重傷的少年,竟然真的在一炷香內,
登上了百階!這簡直是奇跡!“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
林風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污的臉上,咧開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聲音微弱卻清晰地響起:“我…做到了…”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昏死過去。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林風身邊,正是去而復返的清虛道人。
他看著昏死過去卻依舊緊握雙拳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有贊許,有凝重,
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俯下身,一股溫和精純的靈力渡入林風體內,護住他的心脈,
然后輕輕將其抱起?!按俗?,心志之堅,世所罕見?!鼻逄摰廊肆粝乱痪湓挘碛耙换?,
便帶著林風消失在通往山上的云霧之中。只留下山門前,一片久久無法平息的震撼與議論。
林風,這個來自覆滅小宗門的少年,以最慘烈、最決絕的方式,為自己叩開了玄天宗的大門!
***數(shù)日后,林風在玄天宗外門一間簡陋的弟子房中醒來。
身上的傷勢在清虛道人輸入的靈力以及九轉玄玉的持續(xù)滋養(yǎng)下,已經好了大半,
只是身體依舊虛弱。他被告知,他已正式成為玄天宗外門弟子,分配在“丁字區(qū)”,
并領到了相應的身份玉牌、服飾和基礎物資。他掙扎著下床,走到窗邊。窗外,
是玄天宗外門忙碌的景象,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峰上,隱約可見內門恢弘的殿宇。新的起點,
也是復仇之路的真正開端。他摸了摸胸口溫潤的九轉玄玉,感受著空氣中濃郁的靈氣,
眼神冰冷而堅定?!澳珳Y…玄天宗…我來了?!?**第二卷:玄門問道,
暗流涌動第一章 外門雜役玄天宗,外門區(qū)域。與外人所想象的仙家氣象不同,
外門更像一個龐大而忙碌的世俗小鎮(zhèn)。連綿的屋舍依山而建,雖也整潔,
卻遠不如內門那般雕梁畫棟、靈氣逼人??諝庵袕浡鵁熁饸?、藥草味,以及淡淡的汗味。
道路上,身著灰色或青色短衫的外門弟子行色匆匆,或扛著沉重的礦石、靈木,
或推著滿載靈谷的車子,或捧著玉簡疾步走向講經堂。
林風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灰色外門弟子服飾,站在分配給自己的小屋前。小屋簡陋,
僅有一床、一桌、一凳,但比起風餐露宿的日子,已是天壤之別。
他摸了摸胸口溫潤的九轉玄玉,感受著空氣中比青云山濃郁數(shù)倍的靈氣,
心中既有初入仙門的激動,更有沉甸甸的壓力?!傲謳煹埽×謳煹茉趩??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風開門,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青年站在門外,
穿著和他一樣的灰色服飾,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正是之前在山門處負責登記新弟子的秦烈。
“秦師兄!”林風連忙行禮。他對這位豪爽的師兄印象頗好?!肮?,別客氣!
”秦烈拍了拍林風的肩膀,力道不小,“我就住在隔壁丙字七號房,以后就是鄰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