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灼魂穿,軍師饒命!建安十三年,深秋。江東建業(yè),大都督府邸深處。
姜晚是在一陣難以言喻的灼痛中驚醒的。那痛楚并非來自皮肉,更像是有無形的烙鐵,
直接燙在了她的靈魂深處,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痙攣、蜷縮。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炭火,灼得喉管生疼。她猛地睜開眼,
入目的景象卻讓她瞬間忘記了劇痛,只剩下無邊的驚愕與茫然。
不再是狹窄逼仄、堆滿設計圖紙和快餐盒的出租屋天花板。眼前是極盡古雅奢華的雕花承塵,
繁復的云紋瑞獸在深色檀木上盤踞,透著一股沉甸甸的歷史厚重感。
身下是觸感滑膩微涼的錦緞被褥,繡著大朵大朵她叫不出名字的艷麗花卉。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清雅卻陌生的熏香,絲絲縷縷,纏繞鼻端。這是哪里?她掙扎著想坐起來,
四肢卻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骨頭縫里都透著一種大病初愈般的酸軟無力。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纖長白皙,十指如削蔥根,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
透著健康的粉色光澤,腕上還戴著一只瑩潤剔透的羊脂白玉鐲。
這絕不是她那雙因為常年熬夜畫圖而指節(jié)微粗、偶爾還沾著鉛筆灰的手!就在她驚疑不定時,
一股龐大的、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蠻橫地沖入她的腦海。
江東二喬…周瑜周公瑾…夫君…大都督…建安十三年…曹操揮師南下…百萬大軍壓境…“??!
”姜晚(或者說,此刻占據(jù)著小喬身體的姜晚)痛苦地抱住頭,
那些陌生的記憶碎片像鋒利的玻璃渣,狠狠刮擦著她的意識。她知道了,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風起云涌的三國時代,成了那個名動千古、與周瑜琴瑟和鳴的絕色美人——小喬!
而且,正是赤壁之戰(zhàn)前夕,整個江東籠罩在曹軍鐵蹄陰影下的危急關頭!
就在她努力消化這驚世駭俗的事實時,那股幾乎讓她靈魂出竅的灼熱感,
毫無征兆地、變本加厲地再次襲來!這一次,比初醒時更加猛烈,更加霸道!
仿佛在她感知的邊界之外,突然點燃了一顆狂暴的太陽!
無形的、熾烈的、帶著強烈毀滅氣息的能量洪流,如同無形的海嘯,
隔著層層疊疊的庭院樓閣,洶涌澎湃地碾壓過來!“呃!”姜晚悶哼一聲,瞬間蜷縮成一團,
冷汗如瀑般從光潔的額頭滲出。那感覺太可怕了,像是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
從四面八方刺入她的身體,瘋狂地攪動她的神經(jīng)末梢。她的血液似乎在沸騰,骨骼在哀鳴,
靈魂在烈焰中煎熬。眼前陣陣發(fā)黑,視野邊緣泛起詭異的紅光,耳邊嗡嗡作響,
幾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一個穿著淺碧色襦裙、梳著雙丫髻的小侍女驚慌失措地撲到榻邊,
正是小喬的貼身侍女云袖。她看著自家夫人突然慘白如紙、冷汗涔涔、渾身顫抖的模樣,
嚇得魂飛魄散,“您是不是又魘著了?還是風寒未愈?奴婢這就去請醫(yī)官!
”“不…不是…”姜晚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她死死抓住云袖的手臂,
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皮肉里。她努力集中渙散的精神,那灼熱的源頭似乎…在移動?
在靠近?而且越來越近!“外…外面…誰…誰來了?”她喘息著,
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痛的氣息。云袖被她抓得生疼,卻不敢掙脫,急聲道:“是大都督!
大都督剛從軍營議事回來,正陪著貴客往正廳去呢!聽說是從江夏來的諸葛軍師,
特意來與我們江東商議共抗曹賊的大計…”諸葛軍師?諸葛亮?!姜晚腦中嗡的一聲。
那個名字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詛咒,與那股幾乎要焚盡她靈魂的灼熱感瞬間重合!是他!
一定是他!那股如同行走烈日般的氣息源頭!恐懼瞬間攫住了她。不行,不能讓他靠近!
絕對不能!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在瘋狂地尖叫著預警——靠近他,會死!
“扶…扶我…去…去見大都督…快!”姜晚幾乎是拼盡了全身殘存的力氣嘶喊出來,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必須立刻見到周瑜!那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要阻止那個“諸葛亮”靠近!不,她要離他越遠越好!云袖不明所以,
但看著夫人從未有過的驚惶痛苦神色,不敢怠慢,連忙和另一個趕來的侍女一起,
費力地攙扶起幾乎虛脫的姜晚,匆匆為她披上一件素色的外袍,勉強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鬢發(fā),
便跌跌撞撞地朝前院正廳的方向趕去。每靠近前廳一步,那股無形的灼熱感就增強一分。
姜晚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投入煉鋼爐的寒冰,正在飛速地融化、蒸發(fā)。她的腳步虛浮,
全靠兩個侍女架著,視野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扭曲跳動的紅光,
耳畔是尖銳的耳鳴和血液奔騰的轟鳴。終于,她們踉蹌著穿過月洞門,
來到了燈火通明的正廳外。廳內(nèi),燭火高燃,映照著東吳一眾文武略顯凝重的面孔。
主位之上,坐著一位身披錦袍、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面容英挺,氣度沉凝,
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憂色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正是江東之主,討虜將軍孫權。
孫權下首,則是一位身姿挺拔如松、俊美無儔的年輕都督。他身著銀甲,外罩素色錦袍,
腰懸長劍,面容如冠玉,眼神銳利如鷹隼,即便是在這壓抑的氣氛下,
也自有一股風流倜儻、睥睨天下的氣概。這便是小喬的夫君,江東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此刻,周瑜正微微側身,目光投向廳中那位剛剛被引入落座的客人,
眼神里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那人一身洗得有些發(fā)白的青布長衫,頭戴綸巾,
手持羽扇。面容清雅,三縷長須飄灑胸前,眼神深邃寧靜,
仿佛蘊藏著無窮的智慧與山川星月。他坐在那里,氣定神閑,
與廳內(nèi)略顯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仿佛自帶一片清風朗月。正是名動天下的臥龍先生,
劉備帳下軍師——諸葛亮,字孔明!然而,在姜晚的“感知”里,
這個看似清雅無害的諸葛亮,簡直就是一顆人形的、即將爆發(fā)的超新星!
那股幾乎要將她靈魂烤焦的恐怖陽氣,正是以他為中心,不受控制地、狂暴地向外輻射著!
那無形的能量場域,扭曲了光線,灼燒著空氣,讓她每一次靠近都像是在走向熔巖地獄!
就在諸葛亮落座,羽扇輕搖,似乎準備開口說話的剎那——“夫君?。。?/p>
”一聲凄厲、尖銳、飽含著極致痛苦與恐懼的女聲,驟然撕裂了廳內(nèi)凝重的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一個素衣烏發(fā)、容顏絕世的女子,
被兩名侍女幾乎是半拖半架著出現(xiàn)在廳門口。她臉色慘白如金紙,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嬌軀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那雙秋水般的眼眸里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駭和痛楚,
正直勾勾地、死死地盯著廳中的諸葛亮!正是小喬!“夫人?!”周瑜霍然起身,
臉上的從容瞬間被震驚和擔憂取代。他身形一閃,已如疾風般掠至姜晚身邊,
一把將她顫抖冰冷的身體攬入懷中,觸手之處,竟是一片滾燙的虛汗!“晚兒!你怎么了?
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可是舊疾復發(fā)?”他連聲急問,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焦急與心疼。
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妻子如此失態(tài),如此痛苦。姜晚(小喬)一接觸到周瑜溫熱的懷抱,
那源自血脈深處的熟悉安全感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一松,
但身體深處那被“烈日”灼燒的痛苦絲毫未減。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浮木,
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揪住周瑜胸前的衣襟,整個人縮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之后,
只露出一雙驚惶欲絕、噙滿生理性淚水的眼眸,
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廳中那個端坐的青衫身影,用盡所有的恐懼和力氣,
脫口尖叫道:“軍師饒命啊!”這一聲凄厲的叫喊,讓整個大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驚愕、茫然、不解地看看狀若癲狂的小喬夫人,
又看看那位一臉愕然、似乎完全不明所以的諸葛軍師。姜晚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那灼燒靈魂的痛苦讓她幾乎失去理智,她只想立刻遠離那個可怕的“熱源”,她只想活下去!
在周瑜懷里,她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庇護所,不管不顧地哭喊控訴:“夫君!
他…他身上…他的陽氣…太重了!燙!好燙!燙煞我也??!
”第二章:系統(tǒng)故障與深夜“療傷”小喬夫人那句石破天驚的“軍師饒命!
陽氣太重燙煞我也!”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了大都督府正廳的每一個人心頭。死寂。
絕對的死寂。時間仿佛凝固了。
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一張張寫滿驚愕、茫然、難以置信甚至隱含一絲荒謬可笑的臉龐。
江東之主孫權端著茶盞的手僵在半空,茶水微微晃蕩。魯肅張大了嘴,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
其余將領文官更是面面相覷,眼神交匯間充滿了無聲的疑問:夫人這是…中邪了?
還是被曹操的奸細下了什么蠱毒?陽氣太重?燙?這指控的對象,
還是那位以清雅智慧聞名、此刻正端坐席間、羽扇綸巾、看起來風都能吹倒的諸葛孔明先生?
這簡直比曹操百萬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還要讓人難以置信!唯有被指控的當事人——諸葛亮,
或者說,此刻占據(jù)著這具身體、名為傅硯辭的現(xiàn)代靈魂,在最初的愕然之后,
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就在姜晚(小喬)指向他、尖叫出聲的同一瞬間,
硯辭腦中那自從他穿越過來就時靈時不靈、如同接觸不良老式收音機般的“謀士輔助系統(tǒng)”,
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尖銳警報!【警告!警告!核心能量回路過載!
檢測到異常高維能量泄露!泄露等級:致命!】 【警告!能量泄露形式:純陽屬性!
烈度:極高!】 【警告!偵測到高敏感度陰性生命體受到嚴重侵蝕!
目標鎖定:小喬(喬氏)!匹配度:99.99%!】 【緊急預案啟動失敗!
系統(tǒng)底層邏輯沖突!
陰性生命體本源能量進行臨時中和…】一連串冰冷、急促、帶著嚴重電流干擾音的系統(tǒng)提示,
如同冰錐狠狠扎進傅硯辭的意識。他終于明白了!
那股讓他穿越過來后就覺得身體里像塞了個小火爐、時不時燥熱難耐的根源,
竟然是這個該死的系統(tǒng)發(fā)生了嚴重故障!它泄露出來的所謂“謀略能量”,
在這個世界規(guī)則下,竟然表現(xiàn)為至剛至陽、霸道絕倫的“陽氣”!而更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
這個泄露的能量,對那位剛剛穿越過來、占據(jù)小喬身體的姜晚,
竟然有著毀滅性的克制和傷害!她那特殊的體質(或者說靈魂?
)就如同極度敏感的陰屬性接收器,被他這失控的“人形輻射源”近距離照射,
難怪會痛苦到靈魂出竅,喊出“燙煞我也”這種驚世駭俗的話!這該死的系統(tǒng)!
傅硯辭心中暗罵,臉色在燭光下顯得異常難看,額角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并非偽裝,系統(tǒng)過載帶來的內(nèi)部壓力,
以及驟然意識到自己差點無意間“燙死”一個無辜穿越同胞的驚悸,
讓他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負擔。“孔明先生?”周瑜冰冷中帶著濃濃審視的聲音響起,
打破了死寂。傅硯辭猛地回神,對上的是周瑜那雙銳利如刀、幾乎要將他靈魂都剖開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對妻子狀況的極度擔憂,更有對他這個“始作俑者”升騰而起的強烈懷疑和怒火!
周瑜緊緊摟著懷中依舊顫抖不止、痛苦低吟的姜晚,挺拔的身軀如同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按蠖级健备党庌o(諸葛亮)艱難地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虛弱(部分是裝的,部分是系統(tǒng)過載真難受),
“亮…亮實在不知夫人所言何意…這‘陽氣’之說,更是聞所未聞…”他必須否認!
他根本無法解釋系統(tǒng)的存在!只能先含糊過去,穩(wěn)住局面?!奥勊绰劊?/p>
”周瑜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刺骨的寒意,他低頭看著懷中妻子慘白痛苦的小臉,
心像被狠狠揪住,“那晚兒為何一見先生便如此痛苦?難道是她憑空臆想,
故意污蔑先生不成?”他的目光掃過傅硯辭額角的汗珠和略顯蒼白的臉色,心中的疑云更重。
諸葛亮的狀態(tài),也絕對不正常!“公瑾!”孫權沉聲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放下茶盞,威嚴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痛苦不堪的小喬身上,眉頭緊鎖?!爱攧罩?,
是夫人身體要緊!速傳醫(yī)官!諸葛先生遠來是客,此事…容后再議!”他雖也驚疑不定,
但眼下聯(lián)盟抗曹才是頭等大事,不能因這匪夷所思的“陽氣”之說壞了局面?!斑?!
”立刻有侍從飛奔而去。魯肅也連忙上前打圓場:“大都督息怒!夫人定是連日憂心軍務,
又兼風寒未愈,神思恍惚所致??酌飨壬耸乐筚t,豈會…豈會有什么‘陽氣’傷人之事?
誤會,定是誤會!”周瑜緊繃著臉,沒有回應魯肅。
他深深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強作鎮(zhèn)定的傅硯辭,然后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幾乎虛脫的姜晚,
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正廳,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在廳中回蕩:“諸葛先生,此事,
瑜必查個水落石出!望先生…好自為之!”一場關乎聯(lián)盟命運的軍機議事,
就這樣在一種極其詭異荒誕的氣氛中戛然而止。是夜。大都督府,東苑書房。燭火搖曳,
映照著周瑜陰沉如水的臉。他面前攤著軍情密報,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白日里妻子那痛苦欲絕、指向諸葛亮的畫面,反復在他腦中閃現(xiàn)。晚兒的痛苦絕非作偽!
她眼中的恐懼,深入骨髓!而那個諸葛亮,當時的狀態(tài)也絕對有問題!“來人!
”周瑜沉聲喚道?!皩傧略冢 币粋€精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陰影里,
正是他的心腹暗衛(wèi)首領,影七。“加派人手,嚴密保護夫人居所!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進去!
特別是…防備西苑那位諸葛先生!”周瑜眼中寒光閃爍,“同時,給我盯緊諸葛亮!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隨時報我!若有任何異??拷蛉司铀呐e動…格殺勿論!
”最后四個字,帶著鐵血般的殺意。“喏!”影七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融入黑暗。
周瑜走到窗邊,望著姜晚居住的西廂方向,那里燈火已熄,一片靜謐。他攥緊了拳頭,
骨節(jié)發(fā)白。晚兒…無論如何,我定要護你周全!若那諸葛亮真有什么邪術…我周瑜,
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西苑,客居小院。傅硯辭(諸葛亮)揮退了侍奉的仆役,關上房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長長地、疲憊地吐出一口濁氣。
白日里強行壓制系統(tǒng)過載和應對周瑜的殺意,幾乎耗盡了他的心神。
…預計72小時后將引發(fā)不可逆崩潰…宿主同步率下降…】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無情地響起。
“閉嘴!”傅硯辭在腦中低吼,額角青筋跳動。他走到銅盆前,
掬起冰冷的清水狠狠潑在臉上,試圖壓下那股從內(nèi)而外的燥熱和眩暈感。
系統(tǒng)界面在他意識中強行展開,無數(shù)亂碼和紅色的警報框瘋狂閃爍。
核心的“謀略能量轉化/存儲模塊”顯示著刺眼的破損圖標,
絲絲縷縷狂暴的金紅色能量正不受控制地從破損處洶涌溢出,流向他四肢百骸,
又逸散到外界。這就是灼傷姜晚的“陽氣”本源!而系統(tǒng)日志里,反復高亮標紅的,
正是那條唯一的“解決方案”: 【獲取陰性生命體‘小喬’本源能量進行臨時中和。
匹配度:99.99%。當前泄露烈度,預估需每日接觸一次,每次不少于一刻鐘。
警告:此方案僅為權宜之計,無法根治系統(tǒng)故障?!棵咳战佑|一次?一刻鐘?
傅硯辭看著這行字,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開什么玩笑!且不說姜晚現(xiàn)在視他如洪荒猛獸,
避之唯恐不及。周瑜那邊,恐怕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等他自投羅網(wǎng)了!他毫不懷疑,
自己只要敢靠近小喬的院子半步,周瑜的利劍或者暗衛(wèi)的弩箭就會瞬間要了他的命!怎么辦?
難道眼睜睜看著系統(tǒng)崩潰?自己會怎樣?魂飛魄散?或者變成失去理智的能量怪物?
更要命的是,系統(tǒng)崩潰前失控的能量大爆發(fā),恐怕會瞬間將離他最近的姜晚徹底“烤焦”!
那后果…傅硯辭打了個寒顫。不行!必須去找她!解釋清楚!求得她的幫助!
這是唯一的生路!可是怎么去?周瑜的監(jiān)視必然密不透風。
傅硯辭的目光在簡陋的客房內(nèi)掃視,最后落在了那扇緊閉的后窗上。窗外是府邸花園的一角,
假山嶙峋,草木繁盛。他閉上眼,集中精神,試圖調(diào)動那狂暴紊亂的系統(tǒng)能量。
…持續(xù)時間:預計十息…】 一股微弱的、帶著強烈干擾波紋的感知力以他為中心擴散開去。
雖然模糊不清,斷斷續(xù)續(xù),如同信號極差的雷達,
但他還是勉強“看”到了:自己院外有兩道隱晦的氣息潛伏,小喬院子的外圍更是如同鐵桶,
明哨暗樁至少五處!巡邏的衛(wèi)隊交叉往復,幾乎沒有死角。唯一的縫隙,
在花園假山群靠近小喬院落后墻的一段。那里地形復雜,陰影濃重,
且恰好處于兩個巡邏隊視線交錯的短暫盲區(qū)。但距離小喬臥房的后窗,
還有近三丈高的光禿禿墻壁!傅硯辭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十息的時間,
十丈的感知范圍,足夠了!
他需要精確計算每一個暗樁的位置、每一個巡邏衛(wèi)兵的路線和間隔時間!
這需要他調(diào)動起前世身為頂尖工程師的全部空間思維和計算能力,
結合系統(tǒng)那不穩(wěn)定感知提供的零碎信息,在腦中瘋狂推演!時間一點點流逝。月上中天,
萬籟俱寂。子時三刻。傅硯辭猛地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迅速脫下寬大的外袍,
只著一身便于活動的深色中衣。走到后窗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確認無人。隨即,
他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翻出窗戶,落地一個翻滾,便沒入了假山投下的濃重陰影之中。
【環(huán)境感知啟動!倒計時:十息…九息…】 腦中如同展開一張模糊的動態(tài)地圖。
他屏住呼吸,身體緊貼著冰冷的假山巖石,在系統(tǒng)感知的指引下,
精確地卡在巡邏衛(wèi)兵轉身的剎那,從一個陰影點迅速移動到下一個陰影點。動作迅捷、輕靈,
完全不像一個文弱書生。【三息…二息…感知即將中斷…】 最后一段路!
傅硯辭深吸一口氣,趁著墻根下暗樁被假山遮擋視線的瞬間,猛地發(fā)力前沖!
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直撲那三丈高的院墻!沒有梯子,沒有繩索。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雙腳在粗糙的墻壁上猛地一蹬,身體借力向上躥起,同時右手五指成爪,狠狠摳向墻頭!噗!
指尖傳來劇痛,但他硬生生憑借強悍的指力和瞬間的爆發(fā)力,將身體掛在了墻頭!
【感知中斷!】 腦中的“地圖”瞬間消失。傅硯辭不敢停留,咬牙忍著指尖的疼痛,
手臂發(fā)力,一個利落的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入了小喬院子的后墻內(nèi)。落腳處是松軟的泥地,
旁邊就是一叢茂密的芭蕉。成功了!他不敢喘息,立刻矮身,借助花木的掩護,
如同鬼魅般摸到了那扇熟悉的雕花木窗下——正是白日里姜晚被扶進去的地方。
窗內(nèi)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傅硯辭的心跳如擂鼓。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一半是緊張,
一半是系統(tǒng)過載的灼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頂開了并未從內(nèi)部閂死的窗戶。
這個時代的窗戶,防君子不防小人。他單手一撐窗臺,身體輕盈地翻了進去,落地無聲。
臥房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和女子閨房特有的馨香。借著窗外透進的朦朧月光,他清晰地看到,
不遠處的錦榻上,一個纖細的身影蜷縮在錦被之中,似乎在微微發(fā)抖。姜晚根本沒睡熟!
白日那恐怖的灼燒感雖然隨著距離拉開減弱了,但殘留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讓她噩夢連連。
此刻,她正陷入一個被巨大火球追逐焚燒的噩夢中,渾身冷汗。突然!
一種極其恐怖的、熟悉的、仿佛要將她靈魂點燃的灼熱感,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沒!
比白天在正廳時更加清晰!更加近在咫尺!“啊——!”姜晚在極致的恐懼中猛地驚醒,
尖叫就要脫口而出!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只帶著夜露涼意、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大手,
如同鐵鉗般精準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則閃電般扣住了她下意識揮出的手腕!“唔?。?!
”姜晚魂飛魄散,黑暗中只看到一雙近在咫尺、在微弱月光下閃爍著復雜光芒的眼睛。是他!
是那個魔鬼!諸葛亮!他果然來了!他來殺她了!巨大的恐懼和絕望讓她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拼命掙扎踢打。“姑娘!姜晚姑娘!冷靜!聽我說!
”一個低沉、急促、帶著明顯痛楚喘息的聲音,在她耳邊極近地響起。
那聲音不是白日里諸葛亮清朗的聲線,
而是…一種她熟悉的、屬于現(xiàn)代人的、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急的語調(diào)!掙扎的動作猛地一僵。
捂著她嘴的手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稍稍松了些力道,但依舊沒有放開。
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她驚恐的眼睛,語速飛快地低語:“是我!傅硯辭!和你一樣!
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2025年!穿越前是個搞人工智能的工程師!
”“我腦子里有個該死的‘謀士輔助系統(tǒng)’,但它故障了!一直在泄露一種極其霸道的能量,
在這個世界表現(xiàn)為…就是你感受到的那種要命的‘陽氣’!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控制不了!
它快把我自己都烤干了!”“系統(tǒng)告訴我,只有你的特殊體質…或者說你的靈魂能量,
能暫時中和這種泄露!這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活路!否則,系統(tǒng)徹底崩潰,你和我,
我們倆都會完蛋!我可能會炸,你…你絕對會被這失控的陽氣燒得魂飛魄散!
”“我知道這聽起來匪夷所思!我知道你恨我怕我!但我求你!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讓我試試!只需要…只需要一刻鐘!事后我立刻就走!我發(fā)誓會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
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傅硯辭一口氣說完,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半是緊張的,
一半是體內(nèi)狂暴能量沖擊的。他死死盯著姜晚的眼睛,
眼神里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懇求、無奈和一絲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涼。姜晚停止了掙扎,
身體依舊僵硬,但眼中的驚恐被巨大的震驚和茫然所取代。傅硯辭?2025?
人工智能工程師?系統(tǒng)故障?陽氣泄露?魂飛魄散?這信息量太大了!太荒誕了!
可是…他叫出了她現(xiàn)代的名字“姜晚”!他提到了“穿越”!
他眼中的痛苦和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灼熱感,做不了假!而且…如果他真要殺她,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解釋?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在殘留的灼痛和對魂飛魄散的恐懼驅使下,
姜晚看著傅硯辭那雙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最終,
極其輕微地、幅度小到幾乎看不見地點了點頭。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從傅硯辭眼中閃過。
他緩緩松開了捂住姜晚嘴的手,但扣著她手腕的手卻沒有放開。他需要引導能量接觸。
“得罪了?!彼吐暤?,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體內(nèi)翻江倒海的狂暴能量,然后,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滾燙的掌心,
輕輕地、試探性地,貼上了姜晚冰涼的手腕內(nèi)側。就在兩人皮膚接觸的剎那——轟?。?!
仿佛火星撞入了冰海!又像是高壓電接通了回路!一股難以想象的、狂暴到極致的灼熱洪流,
從傅硯辭的掌心猛地沖入姜晚的體內(nèi)!那感覺,比白天隔著距離的灼燒痛苦百倍!
姜晚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股洪流瞬間沖散、焚毀!
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嗚咽,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傅硯辭也是悶哼一聲,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低估了直接接觸時能量傳遞的狂暴程度!
系統(tǒng)在接觸瞬間如同脫韁的野馬,將積蓄的混亂能量瘋狂地傾瀉而出!“穩(wěn)??!引導它!
想著…吸收…或者…疏導!”傅硯辭咬緊牙關,在姜晚耳邊嘶吼,
他自己也在拼命用意念壓制、引導那股失控的能量洪流。姜晚在極致的痛苦中,
求生的本能爆發(fā)。她不再抗拒那股涌入的灼熱,
而是強迫自己那如同寒冰般瑟瑟發(fā)抖的靈魂核心去“觸碰”它。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
當她的靈魂能量(或者說陰性能量)主動迎上那股狂暴的陽氣時,
如同滾油中滴入了一滴冰水,雖然瞬間激起劇烈的反應,但那股毀滅性的灼燒感,
竟真的開始減弱!她的靈魂深處,仿佛開啟了一個無形的漩渦,
開始緩慢地、艱難地吸納、轉化那過于霸道的陽性能量。
一股清涼的、如同山澗清泉般的氣息,開始從她靈魂深處反哺而出,順著兩人接觸的掌心,
流回傅硯辭體內(nèi)。傅硯辭渾身劇震!那清涼的氣息流入體內(nèi),如同久旱逢甘霖!所過之處,
體內(nèi)那肆虐的、幾乎要將他經(jīng)脈都焚燒殆盡的狂暴能量,竟然奇跡般地開始平復、降溫!
系統(tǒng)那刺耳的警報聲也減弱了幾分,核心過載的壓力如同退潮般緩緩下降!“有效!
”傅硯辭眼中爆發(fā)出狂喜的光芒!姜晚也感受到了變化。那焚魂蝕骨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感覺。涌入的陽氣不再那么霸道,
反而帶著一種溫暖的力量,沖刷著她虛弱冰冷的靈魂,而她自己反哺出的清涼氣息,
似乎也在滋養(yǎng)著對方。一種奇特的、能量層面的循環(huán),在兩人之間悄然建立。
痛苦漸漸被一種奇異的舒適感取代,甚至…帶著一絲微妙的、靈魂層面的顫栗和共鳴。
她不再顫抖,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甚至無意識地發(fā)出了一聲極輕的、如同嘆息般的嚶嚀。黑暗中,兩人的手緊緊相貼,
呼吸交織。灼熱與清涼的氣息在無聲地流轉、交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粘稠而緩慢。
一刻鐘的時間,在極致的痛苦與奇妙的舒適交織中,悄然流逝。
傅硯辭體內(nèi)的燥熱感平息了大半,系統(tǒng)的警報也降到了最低級別。他清晰地感覺到,
自己重新掌控了身體,系統(tǒng)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而姜晚,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氣息變得平穩(wěn)悠長。他緩緩地、帶著一絲不舍地松開了手。
掌心的灼熱和那奇妙的清涼感同時消失。兩人在黑暗中沉默對視,眼神復雜難明。
剛才那奇特的能量交融,仿佛在兩人之間系上了一根無形的絲線?!岸嘀x…姜晚姑娘。
”傅硯辭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劫后余生的疲憊和真誠的感激,“感覺…好些了嗎?
”姜晚微微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最終只低低地吐出一個字:“…嗯?!薄拔以撟吡?。
”傅硯辭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依舊深沉,“周都督的人隨時可能發(fā)現(xiàn)。
這個辦法…只能暫時緩解。我會盡快找到徹底解決系統(tǒng)故障的方法。在那之前…”他頓了頓,
語氣帶著一絲懇求,“明晚…子時三刻…可否…”姜晚沉默了幾秒。理智告訴她這很危險,
但靈魂深處殘留的那份被中和后的舒適感,以及對那恐怖灼燒感的深深恐懼,讓她無法拒絕。
她再次輕輕點了點頭。傅硯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鄭重道:“好!我必準時前來,
絕不連累姑娘!”說完,他不再猶豫,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翻出后窗,
迅速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臥房內(nèi),重新恢復了寂靜。姜晚呆呆地坐在榻上,
撫摸著剛才被傅硯辭觸碰過的手腕內(nèi)側,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奇異的暖意和涼意交織的余韻。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如同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另一個穿越者…系統(tǒng)…陽氣…陰氣中和…靈魂的交融…她的心,
徹底亂了。第三章:能量糾纏與危機初現(xiàn)夜色褪去,天光微熹。
姜晚幾乎是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后半夜,
身體深處那被中和后的奇妙舒適感如同暖流般緩緩流淌,驅散了多日來的虛弱和殘留的驚悸,
讓她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種精力充沛的輕盈。然而,精神卻如同繃緊的弓弦,毫無睡意。
洪流、靈魂深處奇異的共鳴感…還有他眼中那份同病相憐的懇求和決絕…這一切交織在一起,
在她腦海中反復翻騰。她該怎么辦?相信他?明晚繼續(xù)這種危險的“治療”?
可他是諸葛亮啊!是周瑜現(xiàn)在最大的懷疑對象!一旦被發(fā)現(xiàn)…姜晚打了個寒顫,
不敢想象周瑜暴怒的后果。
可若是不繼續(xù)…那焚魂蝕骨的灼燒感…她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夫人,您醒了?
”云袖輕手輕腳地進來,看到姜晚已經(jīng)坐起身,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眼神卻清亮了許多,
精神頭似乎也好了不少,頓時驚喜道:“夫人今日氣色好多了!
看來醫(yī)官的安神藥和參湯見效了!奴婢這就伺候您梳洗!”姜晚勉強笑了笑,任由云袖服侍。
銅鏡中映出一張略顯憔悴卻依舊難掩國色的臉龐,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愁緒。
她看著鏡中的“小喬”,心中五味雜陳。這亂世紅顏的命運,本就如履薄冰,
如今又卷入了兩個穿越者詭異的能量糾葛之中…前路,迷霧重重。梳妝完畢,
云袖正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嵌著明珠的玉簪,準備為姜晚簪上發(fā)髻。
就在玉簪的尖端即將觸及發(fā)絲的剎那——“嗡…!”一股微弱卻極其熟悉的灼熱感,
毫無征兆地從姜晚的手腕內(nèi)側(昨夜被傅硯辭觸碰的位置)猛地竄起!如同通了微弱的電流!
“??!”姜晚猝不及防,手腕一抖,驚呼出聲。那支價值不菲的玉簪脫手而出,
“啪嗒”一聲掉落在光潔的青磚地上,斷成了兩截!“夫人恕罪!奴婢該死!
”云袖嚇得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姜晚卻顧不上心疼玉簪,也顧不上云袖。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手腕,心臟狂跳!是殘留的能量感應?還是…傅硯辭那邊系統(tǒng)又出了問題?
昨夜中和的效果這么快就失效了?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她。就在這時,
房門外傳來沉穩(wěn)而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周瑜溫和卻難掩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晚兒?
可是身體不適?我方才聽到聲響?!遍T被推開,
一身銀甲未卸、顯然剛從軍營巡視回來的周瑜走了進來。他俊美的臉上帶著關切,
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姜晚身上。然而,當他的視線掃過地上斷裂的玉簪,
再落到姜晚捂著的手腕,以及她那明顯帶著驚惶和一絲…心虛?…的眼神時,
周瑜的眉頭瞬間鎖緊。他的目光銳利如鷹,
捕捉到了姜晚臉上那不自然的、如同被朝霞暈染過的淡淡紅暈!這絕非病容!
與昨日那慘白虛弱的模樣判若兩人!而且,她的眼神在躲閃!“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