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峰哥在,世上沒難事!”
林峰此時也慌得很,本來第一次見鬼,人就有點兒恐懼,這個爛系統(tǒng)居然還能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唉,一言難盡啊……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
此時此刻,這個他一手帶出來的小徒弟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他必須得鎮(zhèn)定。
不然,兩個人肯定都要死在這兒。
林峰這時候也不顧男女之別,站在何珊珊身前,微微躬身,讓何珊珊摟緊自己的脖子。
他兩只手一左一右的摟緊何珊珊的兩條大腿,就這么背著她一點點的向走廊墻壁行走。
遠處,一個護士的胳膊被透明絲線切斷,護士驚恐的在地上翻滾。
失去胳膊的疼痛使她意識模糊,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極度的恐懼當(dāng)中。
身邊的另外兩個護士此刻不僅腿軟,連手都嚇得顫抖。
別說繼續(xù)爬行了,現(xiàn)在連撐起來都覺得很困難。
透明絲線又是一次切割,這次他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一樣,一擊斃命,讓那個斷了胳膊的護士安然的死去。
林峰用后背將何珊珊頂?shù)綁Ρ谏?,自己站在外?cè),一點點朝著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走去。
看到又死了一個人,他的神情也開始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起來。
一步,一步,慢慢的,一點點的挪動。
呼吸都不敢大聲一點兒,生怕引起了這個不知名詭異的察覺。
“你們兩個是誰,為什么那個鬼東西不攻擊你們兩個?”
一個護士扭頭看向林峰二人,剛剛只覺得兩人很奇怪,也沒怎么注意。
現(xiàn)在看到他們走了過來,這個神秘的鬼東西為什么不攻擊他們兩個?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
“你站住,你別想跑,你不救我們,要死就一起死!”
另一個活著的護士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拼命地朝著墻壁的位置爬著,想要拽住林峰。
“臥槽——!”
“兩個婊子——!”
“畜生不如啊——!”
林峰見離得近的那個護士不停朝自己爬來,心中憤怒不已。
媽的,你們剛剛逃命時就手軟腳軟,現(xiàn)在要拖老子下水,居然這么生猛!
真不是個東西,我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嗎?
難道說我死了你們就不用死???!
護士的手越來越接近林峰,馬上就要觸摸到了。
林峰被嚇的不敢動彈,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絕望中的人比鬼還恐怖。
他很憤怒,想一腳踢開這個護士,卻又怕引起詭異的察覺。
眼看著護士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連背上的何珊珊都嚇得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死死的貼在墻上,一只手摟住林峰的脖子,另一只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她知道,今天可能要死在這兒了,但她不能讓林峰因為自己的尖叫而一起死在這兒。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何珊珊在極度恐懼中,腦海里想了很多東西。
一瞬間,意識仿佛回到了大學(xué)時,林峰以市醫(yī)院年輕一代第一刀的身份來到學(xué)校,給她們演講,示范理論知識。
當(dāng)時自己的牙齒還沒矯正完,帶著一口大鋼牙,在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演講臺上談笑風(fēng)生的林峰。
后來,畢業(yè)來到市醫(yī)院,沒想到自己的師傅居然就是林峰。
可惜他不記得自己,或者說他之前本來就不認(rèn)識自己……
“噗呲——!”
透明絲線又一次出手,竟然斬落了護士伸過來的手臂……
兩個人大松一口氣,背后的汗水已經(jīng)徹底將衣服浸濕。
“求求你...不要走...”
護士用僅剩的一只手捂住傷口,痛苦的對著林峰哀嚎。
林峰現(xiàn)在是非常的無語,求自己不走是個什么意思?
自己不走她就不會死了嗎?
還是說,自己只要不走,她能死的更安心點兒……
簡直不可理喻!
現(xiàn)在真的是不能說話,否則林峰肯定是要好好噴一頓這個護士。
“噗呲——!”
透明絲線這次將斷手的護士從脊椎切了一下,把護士切成左右兩半兒。
雖然左右各半張臉,但林峰還是能透過她的面部表情明顯看出不甘心。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啊...是因為自己沒被你拉住嗎...
如果是因為這樣導(dǎo)致你不甘心,辛苦你繼續(xù)不甘心下去吧。
“別走,林醫(yī)生!”
最后一個護士在驚恐中終于是認(rèn)出了林峰,雖然隔著保鮮膜很難辨認(rèn)。
“林醫(yī)生,我協(xié)助您做了兩百多場手術(shù),您不記得我了嗎...”
護士艱難的撐起身子,兩個眼睛淚汪汪的看著林峰,仿佛她心中有說不完的情愁。
這一刻,林峰心軟了。
他記得,這個護士以前是一個很刻苦的人,總是不斷的自學(xué)成才,一點點的進步。
他很欣賞這樣的人,也愿意給這樣的人機會。
就在他心內(nèi)還在波動要不要去給這個護士也纏上保鮮膜時,屁股傳來一陣劇痛。
何珊珊,揪了自己一下?
好痛——!
她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力氣?!
以前為什么總是騙自己,讓自己幫忙擰瓶蓋……
就在林峰疑惑不已時,透明絲線又出手了,這一次,它直接將最后一個護士一擊必殺。
整個樓道就只剩林峰、何珊珊和這只鬼了……
該死——!
自己糊涂啊——!
都這個時候了,哪還能管別人的死活?!
剛剛就應(yīng)該心一狠,趁機走掉的。
現(xiàn)在好了,估計得死在這兒了,只可惜,平白無故讓珊珊這丫頭陪自己送命了……
靜——!
整個走廊死一般的寂靜——!
針落可聞,呼吸聲都仿佛變成了噪音。
頭頂?shù)臒艄膺€是那么的昏暗,不時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
突然,一陣風(fēng)從林峰身旁刮過,吹的他雙腿也開始發(fā)軟,差一點兒就跪了下來。
“草泥馬,是誰又沒關(guān)樓道窗戶的?!”
“勞資以前說過那么多次,說的非常明明白白,樓道的窗戶,必須得關(guān)!”
“萬一把病人吹感冒了怎么辦??。?!”
林峰心里不停的咒罵著,仿佛這樣可以驅(qū)散心中的恐懼。
一陣溫暖忽然從林峰后方的脖頸傳來,何珊珊默默將臉貼在林峰的脖頸上,小嘴輕輕的親吻著林峰的脖頸。
這一刻,林峰感覺內(nèi)心的恐懼被驅(qū)散了不少。
更多的,是一種知恥而后勇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