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結(jié)束鈴聲響起,寧婉柔長舒一口氣,放下筆。窗外陽光明媚,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三年的努力,終于在這一刻畫上句號。
走出考場,校園里已經(jīng)沸騰。有人歡呼,有人哭泣,更多人互相擁抱告別。寧婉柔站在梧桐樹下,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恍如隔世。
前世的她高考失利,只上了個二流大學(xué)。而這一次,她有信心沖擊頂尖學(xué)府。
"感覺如何?"陸謹言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比想象中簡單。"寧婉柔微笑,"多虧了你的輔導(dǎo)。"
這是實話。最后沖刺階段,陸謹言幾乎每天都會幫她梳理知識點。作為回報,她則提供特制的"靈樞茶",讓兩人的復(fù)習(xí)效率遠超常人。
"晚上班級聚會,你來嗎?"她問。
陸謹言搖頭:"爺爺安排了家宴,我得參加。"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他讓我邀請你一起。"
寧婉柔心跳漏了一拍:"我?去陸家家宴?"
"不愿意就算了。"陸謹言移開視線,"我知道這種場合很無聊..."
"我去。"寧婉柔打斷他,"正好當(dāng)面向陸爺爺?shù)乐x。"
陸謹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微揚:"六點,我來接你。"
回到安寧公寓,寧婉柔立刻打開電腦核對高考試題答案。越對越有信心——保守估計也能上650分,足夠報考首都醫(yī)科大學(xué)的中醫(yī)學(xué)專業(yè)了。
"墨影,我要去大城市了。"她抱起黑貓,輕撫它光滑的皮毛,"你愿意跟我一起嗎?"
墨影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異色雙瞳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溫柔。
興奮之余,寧婉柔沒忘記檢查空間里的藥材。這段時間,她的"靈樞茶"小生意已經(jīng)擴展到五十多個固定客戶,每月凈收入超過五千元——對高中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靈泉邊的藥田又擴大了一圈,新種植的紫金藤依然沒有發(fā)芽的跡象,但旁邊的一種藍色小花卻長勢喜人。寧婉柔觸碰花瓣,立刻得知它叫"寧神花",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正好可以做安神系列..."她邊采摘邊盤算著。陸家的商業(yè)提案她還沒回復(fù),想等高考成績出來后再做決定。
手機突然響起,是父親打來的。寧婉柔猶豫了一下才接聽——自從搬出來住,她和家里的聯(lián)系少了很多。
"婉柔啊,考得怎么樣?"父親的聲音出奇地和藹。
"還不錯。"她謹慎地回答。
"志愿填報的事,你有想法了嗎?"
"首都醫(yī)科大學(xué),中醫(yī)學(xué)專業(yè)。"寧婉柔直接說出目標,"我的分數(shù)應(yīng)該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個...爸爸覺得女孩子學(xué)醫(yī)太辛苦,不如報個師范?"
寧婉柔皺眉。前世父親從不過問她的志愿,現(xiàn)在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來?
"我已經(jīng)決定了。"她堅定地說。
掛斷電話,寧婉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她登錄省教育考試院官網(wǎng),查看志愿填報時間——明天開始,持續(xù)五天。
"先準備今晚的宴會吧。"她搖搖頭,暫時把疑慮放到一邊。
衣櫥里的選擇不多。寧婉柔最終選了一條簡約的藏藍色連衣裙,搭配白色小外套——端莊又不失青春氣息。她難得地化了淡妝,將玉墜藏在衣領(lǐng)內(nèi),只露出一小截紅繩。
六點整,門鈴準時響起。打開門,陸謹言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整個人散發(fā)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魅力??吹綄幫袢岬难b扮,他明顯怔了一下。
"不合適嗎?"寧婉柔有些緊張。
"很漂亮。"陸謹言輕聲說,耳根微微泛紅。
陸家老宅今夜燈火通明。院子里停滿了豪車,穿制服的服務(wù)生來回穿梭。寧婉柔這才意識到,所謂的"家宴"規(guī)模遠超想象。
"別緊張。"下車前,陸謹言輕輕握住她的手,"跟緊我就行。"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寧婉柔安心不少。墨影從她包里探出頭,靈巧地跳上她肩頭——她實在不放心把黑貓獨自留在家。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寧婉柔剛一進門,就感到無數(shù)目光聚焦過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就是謹言帶來的女孩?"
"看起來普普通通嘛..."
"聽說是陰墜繼承人?"
陸謹言面不改色,手臂卻微微收緊,將寧婉柔護在身邊。這個細微的動作引得幾位年輕女士投來嫉妒的目光。
"謹言,來了?"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走過來,笑容不達眼底,"這位是..."
"寧婉柔,我同學(xué)。"陸謹言簡短介紹,"二嬸,爺爺在哪?"
"書房。"婦人上下打量著寧婉柔,目光在她脖子上的紅繩停留片刻,"老爺子最近身體不適,別聊太久。"
穿過人群時,寧婉柔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審視目光。墨影在她肩上發(fā)出低沉的呼嚕聲,像是在警告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書房門前,陸謹言輕輕敲門:"爺爺,我們來了。"
"進來。"陸遠山的聲音比上次見面時虛弱不少。
書房內(nèi)光線昏暗,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膝上蓋著毛毯,臉色蒼白得嚇人??吹綄幫袢?,他勉強露出笑容:"寧丫頭,過來讓我看看。"
寧婉柔驚訝于老人的變化:"陸爺爺,您..."
"老毛病了,不礙事。"陸遠山擺擺手,突然注意到墨影,"這就是那只黑貓?"
墨影跳上書桌,異色雙瞳直視老人。奇怪的是,陸遠山似乎并不驚訝,反而鄭重地對黑貓點了點頭,像是在對待一位老友。
"寧婉柔,"老爺子突然正色道,"關(guān)于合作的事,考慮得如何了?"
寧婉柔沒想到他會直接問這個:"我...想等高考成績出來后再決定。"
"明智的選擇。"陸遠山咳嗽兩聲,"不過時間不多了...那些人已經(jīng)盯上你了。"
"爺爺!"陸謹言出聲制止。
"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老人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看看這個。"
寧婉柔翻開文件,是一份泛黃的舊報紙。頭條新聞赫然寫著"著名中藥師寧雪華意外身亡",配圖是一位溫婉的女性——與寧婉柔有七分相似。
"這是...我外婆?"她手指微微發(fā)抖。母親很少提起外婆的事,她只知道外婆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
"三十年前,寧雪華是陰墜的上一任主人。"陸遠山聲音低沉,"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寧婉柔如墜冰窟:"誰...為什么要殺她?"
"一個叫'青蛇會'的組織。"陸遠山指向報紙角落的一個模糊圖案——一條纏繞在樹枝上的青蛇,"他們世代追尋玉墜的力量,不惜殺人越貨。"
墨影突然豎起毛發(fā),對著窗外發(fā)出尖銳的嘶叫。幾乎同時,一枚飛鏢破窗而入,直奔寧婉柔咽喉!
陸謹言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她拉開。飛鏢深深釘入書柜,尾部還在微微顫動。
"保護老爺子!"陸謹言對門外大喊,同時拉著寧婉柔蹲下。保鏢們破門而入,迅速封鎖了窗戶。
混亂中,寧婉柔看到窗外樹梢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不像人類。
"又是他..."陸謹言咬牙切齒,"已經(jīng)第三次了。"
陸遠山卻出奇地冷靜:"謹言,帶寧丫頭離開。今晚的事不要聲張。"
離開書房,陸謹言一路護著寧婉柔穿過人群,對賓客們的詢問置若罔聞。直到坐進車里,寧婉柔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發(fā)抖。
"那是什么人?"她聲音發(fā)顫。
"青蛇會的殺手。"陸謹言啟動車子,臉色陰沉,"他們一直在找陰墜。"
回到安寧公寓,寧婉柔仍無法平靜。外婆的死、神秘的青蛇會、接二連三的襲擊...這一切遠超她的想象。
"你早就知道?"她質(zhì)問陸謹言,"為什么不告訴我?"
陸謹言沉默片刻:"我不想影響你高考。"他嘆了口氣,"而且...我不確定你是否準備好接受這些。"
寧婉柔想生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理解他的顧慮。如果提前知道這些,她確實無法專心備考。
"現(xiàn)在怎么辦?"她問。
"首先,確保你的安全。"陸謹言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我已經(jīng)讓人加強公寓安保。其次..."他猶豫了一下,"你確定要報首都醫(yī)科大學(xué)?"
"當(dāng)然!那是我媽媽的母校。"
"青蛇會的大本營就在首都。"陸謹言嚴肅地說,"如果你堅持去,我必須安排人保護你。"
寧婉柔心頭一暖:"謝謝...不過我能保護自己。"她摸了摸玉墜,"空間給了我不少'武器'。"
陸謹言不置可否:"明天開始填報志愿,我陪你一起。"
第二天一早,寧婉柔登錄志愿填報系統(tǒng),輸入準考證號和密碼——系統(tǒng)卻提示密碼錯誤。
"不可能!"她試了幾次,依然無法登錄。
陸謹言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十分鐘后,他臉色陰沉地掛斷:"你的志愿賬號被鎖定了,需要去招辦現(xiàn)場解鎖。"
寧婉柔立刻明白了——繼母和父親聯(lián)手篡改了她的志愿!就像前世一樣,只是這次更加明目張膽。
"走,去招辦。"她咬牙切齒地說。
市教育局招生辦公室,工作人員核實身份后,幫寧婉柔重置了密碼。登錄系統(tǒng)一看,她的志愿果然被篡改過——第一志愿從首都醫(yī)科大學(xué)變成了本省一所普通師范院校。
"能查到是誰改的嗎?"陸謹言冷聲問。
工作人員面露難色:"這個...系統(tǒng)只記錄IP,不記錄操作者..."
"沒關(guān)系。"寧婉柔冷笑,"我知道是誰。"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我的志愿被改了。"
"什么?"寧建國的聲音明顯心虛,"怎么會..."
"別裝了。"寧婉柔直接拆穿,"是你和趙阿姨干的吧?教育局已經(jīng)查到操作IP是我們家的電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婉柔...爸爸是為你好。學(xué)醫(yī)太辛苦了,而且去那么遠..."
"立刻恢復(fù)我的原志愿。"寧婉柔打斷他,"否則我報警,讓警察查到底是誰非法登錄我的賬號。"
掛斷電話,她長舒一口氣。陸謹言在一旁挑眉:"厲害。"
"對付他們,只能這樣。"寧婉柔苦笑。前世的她唯唯諾諾,結(jié)果一事無成。這一世,她學(xué)會了反擊。
半小時后,系統(tǒng)顯示她的志愿恢復(fù)了原樣。寧婉柔鄭重地點擊"確認提交",然后長按截圖保存證據(jù)。
"搞定了。"她如釋重負,"現(xiàn)在只等錄取通知書了。"
走出教育局,陽光正好。陸謹言突然開口:"我報了首都商學(xué)院。"
寧婉柔一愣:"為什么?我以為你會繼承家業(yè)學(xué)醫(yī)..."
"商業(yè)是陸家的根基。"陸謹言微微一笑,"而且...商學(xué)院和醫(yī)科大學(xué)只隔一條街。"
這個暗示讓寧婉柔心跳加速。她假裝沒聽懂,轉(zhuǎn)移話題:"那個...關(guān)于和陸家的合作,我考慮好了。"
"嗯?"
"我同意。"寧婉柔直視他的眼睛,"但我有個條件——我要保留靈樞茶的最終配方權(quán)。"
陸謹言笑了:"明智的決定。爺爺會很高興的。"
兩人并肩走在陽光下,影子在地上交織。寧婉柔不知道未來還有什么危險等著她,但有一點她很確定——這一世,她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
回到公寓,寧婉柔發(fā)現(xiàn)墨影正蹲在窗臺上,面前擺著一朵奇異的金色小花——空間里從未出現(xiàn)過的品種。
當(dāng)她觸碰花瓣時,一段信息涌入腦海:
"同心花,陰陽玉墜持有者共同培育可開花,服之可短暫心靈相通。"
寧婉柔的臉一下子紅了。這空間...怎么盡給些曖昧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