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緩駛?cè)胧锥颊?,寧婉柔望著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觀,恍如隔世。短短一周的藥仙宗之行,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小心臺階。"陸謹言扶著她下車,兩人手指相觸的瞬間,一道微弱的金光在接觸點閃現(xiàn)。自從在藥仙宗讓陰陽雙墜完全合璧后,他們之間的能量共鳴越來越明顯。
寧婉柔摸了摸胸前的玉墜,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變成了青白相間的太極圖案,墨影的靈魂棲息其中,時不時傳遞給她一些畫面和感受。
"先去公司還是學(xué)校?"陸謹言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公司。"寧婉柔不假思索地回答,"離開這幾天,我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出租車駛?cè)胧袇^(qū),寧婉柔突然按住太陽穴——墨影正在向她傳遞一組破碎的畫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實驗室里閃爍的儀器燈光,還有桌上那瓶熟悉的紫色液體...
"金巖!"她脫口而出,"他在某個實驗室里,又在制作那種毒藥!"
陸謹言立刻警覺:"能看清是哪里嗎?"
寧婉柔閉上眼睛,努力捕捉墨影視角的細節(jié):"墻上有個標志...像是字母S和蛇組成的..."
"圣蛇生物科技!"陸謹言臉色一沉,"柳青控股的另一家公司,專門從事生物制藥。"
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陳叔,查一下圣蛇生物最近的活動...對,特別是實驗室那邊。"
掛斷電話,陸謹言轉(zhuǎn)向?qū)幫袢幔?我們先回公司,整合一下情報。"
靈樞藥業(yè)的辦公室依舊忙碌,但寧婉柔一進門就察覺到異樣——幾個陌生面孔坐在會議室里,正在和她的市場部經(jīng)理交談。
"寧總!"李雯看到她,明顯松了口氣,"這幾位是投資人代表,說有重要事情要和您談。"
為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西裝革履,笑容可掬:"寧總您好,我是天辰投資的趙明。我們很看好貴公司的發(fā)展前景,想談?wù)勅牍墒乱恕?
寧婉柔與陸謹言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伸手與趙明相握,故意延長接觸時間——通過能量感應(yīng),她清晰地捕捉到對方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個微弱的能量印記,是青蛇會的標記!
"很高興認識您,趙總。"寧婉柔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不過我們暫時沒有融資計劃。"
趙明笑容不變:"寧總別急著拒絕。我們知道貴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技術(shù)瓶頸?"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桌上的靈樞茶樣品,"特別是原料來源方面..."
寧婉柔心中一凜,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青蛇會果然在調(diào)查她的空間藥材來源。
"技術(shù)問題不勞趙總費心。"陸謹言冷聲插話,"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還有會議要參加。"
趙明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即又恢復(fù)職業(yè)微笑:"當然,這是我的名片。改天再詳談。"他留下一個精致的金屬名片盒,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一進辦公室,寧婉柔立刻鎖上門:"他們是青蛇會的人!"
"沒錯。"陸謹言檢查著那個名片盒,"里面可能有監(jiān)聽設(shè)備。"他取出白玉墜在盒子上方劃過,果然,一縷青煙從縫隙中冒出。
寧婉柔拿起名片,玉墜立刻發(fā)出警示的震動:"名片上有毒!"她小心地用鑷子夾起名片,看到邊緣涂著幾乎無形的淡紫色粉末。
"和柳如煙用的一樣。"陸謹言臉色陰沉,"他們開始明目張膽地行動了。"
寧婉柔進入空間取出一株月華草,將名片包裹起來凈化。自從藥仙宗歸來,她的空間又擴大了許多,靈泉變成了一個小湖泊,藥田里自動生長出許多珍稀藥材。
"陳叔回電話了。"陸謹言接起手機,聽了一會兒后表情更加凝重,"圣蛇生物最近在秘密研發(fā)一種神經(jīng)毒素,代號'鎖魂散',專門針對...修行者的經(jīng)脈系統(tǒng)。"
"是針對我們的。"寧婉柔冷笑,"柳青知道我們獲得了藥仙宗傳承。"
陸謹言點點頭:"更麻煩的是,陳叔查到天辰投資最近在暗中收購陸氏集團散股,已經(jīng)持有5%的股份了。"
"他們想從商業(yè)和超自然兩方面夾擊我們。"寧婉柔沉思片刻,"我們需要主動出擊。"
她取出紙筆,迅速畫出一個復(fù)雜的符咒圖案——這是《陰陽藥典》中記載的"顯形符",可以破除一切偽裝。
"先解決公司內(nèi)部的隱患。"她將畫好的符咒貼在會議室墻上,注入靈力。符咒金光一閃,幾個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從隱蔽處掉落下來。
"果然被監(jiān)聽了。"陸謹言踩碎那些設(shè)備,"我們需要全面排查。"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帶著玉墜走遍公司每個角落,清除了十幾個監(jiān)聽裝置。最后在寧婉柔的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可怕的東西——盆栽植物土壤里埋著一顆種子大小的黑色物體。
"這是..."陸謹言用鑷子小心夾起它,"納米級追蹤器,最新軍工技術(shù)。"
寧婉柔倒吸一口冷氣:"青蛇會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更龐大。"
處理完公司的事,兩人回到醫(yī)科大學(xué)。校園里看起來一切如常,但寧婉柔知道林小雨——或者說柳如煙——已經(jīng)逃走了。
宿舍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推開門,里面一片狼藉——寧婉柔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但奇怪的是,貴重物品一樣沒少。
"她在找這個。"寧婉柔從床墊下抽出一本筆記本,里面記錄著她對空間和藥材的研究,"幸好我走之前調(diào)包了。"
陸謹言檢查著窗戶:"柳如煙是從這里離開的。"窗框上留著幾道細微的爪痕,"她不是普通人,身手堪比頂級特工。"
寧婉柔坐在床邊,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墨影通過玉墜傳來強烈的警示信號,她看到一幕畫面——金巖正站在某個實驗室里,面前是一個被黑布遮蓋的籠子,里面?zhèn)鞒鐾纯嗟膯柩事?..
"金巖抓了什么人在做實驗!"寧婉柔猛地站起來,"我們必須阻止他!"
陸謹言立刻聯(lián)系陳律師,讓他查圣蛇生物的實驗室位置。等待回復(fù)時,寧婉柔嘗試用玉墜與墨影建立更深層的聯(lián)系,獲取更多信息。
"那個籠子里...不是人。"她突然睜開眼睛,聲音顫抖,"是動物...很多動物...他們在測試毒藥!"
就在這時,陸謹言的手機響了。他聽了幾句,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陳叔說,爺爺病危。"
陸家老宅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中。管家迎上來,眼睛紅腫:"少爺,老爺突然昏迷不醒,醫(yī)生查不出原因..."
陸謹言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臥室。陸遠山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呼吸微弱,眉心隱約有一道黑氣盤旋。
寧婉柔一看到就明白了:"是毒!鎖魂散!"
她立刻取出玉墜放在老爺子額頭上,青光流轉(zhuǎn)間,一縷黑氣被緩緩抽出。但隨著黑氣消散,陸遠山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
"不對..."寧婉柔額頭滲出冷汗,"這不是普通的鎖魂散,里面還摻了別的東西..."
她閉上眼睛,進入內(nèi)視狀態(tài)——這是《陰陽藥典》中記載的診斷術(shù)。在靈視下,她看到老爺子體內(nèi)盤踞著無數(shù)細小的黑色蟲子狀能量體,正在吞噬他的生命力。
"蠱毒!"寧婉柔驚呼,"柳如煙的獨門絕技!"
陸謹言握緊拳頭:"她來過了..."
寧婉柔迅速從空間取出幾味藥材,用靈泉水研磨成粉,撒在老爺子周身要穴。黑蟲遇到藥粉,發(fā)出無聲的尖叫,但只有一小部分被消滅。
"需要專門的解藥。"她咬牙道,"月華草為主藥,但還需要一味藥引..."
"什么藥引?"陸謹言急切地問。
"下蠱者的血。"寧婉柔沉聲說,"必須是柳如煙的血。"
管家突然想起什么:"少爺,老爺昏迷前收到過一份快遞,我放在書房了。"
兩人立刻前往書房。包裹里是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后,里面靜靜躺著一張照片——年輕的陸謹言父親和寧婉柔母親的合影,照片被一把匕首刺穿。匕首上刻著青蛇圖案,還沾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挑釁..."陸謹言聲音冰冷,"柳如煙在向我們宣戰(zhàn)。"
寧婉柔仔細檢查包裹,在盒子夾層發(fā)現(xiàn)一張字條:"陰陽合璧又如何?三日后,藥王谷見真章?!?
"藥王谷?"陸謹言皺眉,"那不是..."
"藥仙宗的后山禁地。"寧婉柔想起《陰陽藥典》中的記載,"那里有座上古祭壇,是施展禁術(shù)的地方。"
管家匆匆進來:"少爺,門口有人留了這個。"他遞上一個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一段視頻——昏暗的實驗室里,十幾個籠子中關(guān)著各種動物,它們痛苦地抽搐著,眼睛泛著不自然的紅光。金巖的聲音從畫外傳來:"陸少爺,想要解藥,就拿陰陽雙墜來換。地點時間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
視頻最后幾秒,鏡頭轉(zhuǎn)向一個單獨的籠子,里面赫然是幾只被注射了藥物的黑貓!
"墨影的同族..."寧婉柔心如刀絞。她突然明白了柳如煙為何能輕易傷到墨影——他們用這些靈貓做了大量殘忍的實驗。
陸謹言關(guān)掉視頻,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他們在逼我們決戰(zhàn)。"
寧婉柔撫摸著玉墜,感受著墨影憤怒的情緒:"但我們別無選擇。"
她再次為陸遠山施針穩(wěn)定病情,然后開始準備前往藥王谷的裝備。從空間取出各種珍稀藥材時,她發(fā)現(xiàn)湖邊新長出了一株從未見過的植物——通體血紅,花形如龍,散發(fā)著淡淡的腥氣。
"這是...龍血花?"寧婉柔觸碰花瓣,信息自動浮現(xiàn):【龍血花,生于至陰至邪之地,以毒攻毒,可解萬蠱】。
她欣喜若狂:"陸謹言!找到解藥了!"
但當她仔細閱讀完整信息后,心又沉了下去——龍血花確實能解蠱毒,但需要以施用者的生命力為引。也就是說,她要冒生命危險才能救陸老爺子。
"不行!"陸謹言得知后斷然拒絕,"一定有其他辦法。"
寧婉柔握住他的手:"時間不多了。柳如煙給你爺爺下的是七日絕命蠱,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四天。"
她堅定地摘下龍血花,開始配藥。陸謹言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只能默默協(xié)助。
配藥過程中,寧婉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柳如煙為什么非要我們?nèi)ニ幫豕??那里有什么特別的?"
陸謹言調(diào)出藥仙宗的地圖:"祭壇...《陰陽藥典》里提到過什么嗎?"
寧婉柔閉目回憶,突然臉色大變:"上古祭壇是連接陰陽兩界的門戶!柳青想用陰陽雙墜的力量打開通道,獲取幽冥之力!"
"這就是他二十年來一直追求的長生之術(shù)?"陸謹言難以置信。
"不止如此。"寧婉柔聲音顫抖,"《陰陽藥典》最后幾頁記載,幽冥之力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柳青想復(fù)活某個人!"
兩人陷入沉思。就在這時,寧婉柔的玉墜突然劇烈震動,墨影強制傳遞來一組畫面——一個隱秘的祠堂里,供奉著一個年輕女子的牌位,上面寫著"愛妻柳雪之位"。
"柳雪?"寧婉柔驚呼,"《陰陽藥典》里提到過,她是柳青的親妹妹,也是..."
"也是藥仙宗上一任圣女。"陸謹言接上她的話,"三十年前因練功走火入魔而死。柳青從此性情大變。"
謎團逐漸清晰。柳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fù)活妹妹。而藥王谷的祭壇,就是實現(xiàn)這個瘋狂計劃的關(guān)鍵。
"我們不能讓他得逞。"寧婉柔配好解藥,眼神堅定,"幽冥之門一旦打開,后果不堪設(shè)想。"
給陸遠山服下解藥后,老爺子的呼吸果然平穩(wěn)了許多,但仍未醒來。
"需要時間發(fā)揮藥效。"寧婉柔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因為消耗過多靈力而臉色蒼白,"我們得在去藥王谷前做好萬全準備。"
陸謹言從書架暗格取出一把古樸的短劍:"父親留給我的,藥仙宗的法器——斬龍劍。"
寧婉柔則從空間取出一套銀針和幾瓶剛煉制的丹藥:"《陰陽藥典》里記載的破邪丹和定魂針,應(yīng)該能對付鎖魂散。"
出發(fā)前的夜晚,寧婉柔獨自在客房調(diào)息。突然,玉墜傳來異動——墨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東西。她閉上眼睛,共享黑貓的視野:
柳如煙正在一間密室里與金巖交談,桌上攤開著幾張圖紙,赫然是藥王谷祭壇的結(jié)構(gòu)圖。他們身旁的籠子里,幾只靈貓奄奄一息。
"一切都準備好了。"金巖的聲音傳來,"只要他們帶著陰陽雙墜進入祭壇范圍,陣法就會自動啟動,抽取他們的生命力。"
柳如煙冷笑:"師姐的女兒終究會步她的后塵。這次,我要親手了結(jié)這段恩怨。"
"宗主那邊..."
"哥哥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柳如煙撫摸著桌上一個水晶瓶,里面漂浮著一縷白發(fā),"雪兒復(fù)活后,藥仙宗將重回正統(tǒng)。"
畫面突然切換,寧婉柔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祭壇周圍埋著數(shù)十個金屬柱,每個柱子都連接著一個籠子,里面關(guān)著各種動物和...幾個人類!
"活祭!"寧婉柔猛地睜開眼睛,"他們要用活物獻祭,增強陣法威力!"
她立刻將這個情報告訴陸謹言。兩人連夜修改計劃,決定提前一天秘密前往藥王谷,解救那些被囚禁的生靈。
黎明時分,他們悄悄離開陸家老宅。臨行前,寧婉柔回頭望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陸遠山,輕聲道:"等我們回來。"
陸謹言握緊斬龍劍,目光堅定:"這一次,一定要結(jié)束這場延續(xù)了兩代人的恩怨。"
晨霧中,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們不知道的是,陸遠山的手指在此時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