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白帝繭頭痛欲裂。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腦子里攪動。還有嗡嗡的聲音,很吵。
青年猛地睜開眼?!跋壬肯壬蚜?!”一個驚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濃重的口音。
他費力地轉過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蹲在床邊,穿著打了補丁的舊衣服,臉曬得黑紅,
正關切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崇拜和依賴。先生?誰是先生?他抬手想揉揉劇痛的太陽穴,
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年輕、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皮膚不算細膩,指甲修剪得很干凈。
“我是……誰?”看著眼前銅鏡里的自己,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炸開在賈詡,
那個剛剛在洛陽病榻上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曹魏太尉,他的魂魄,
竟然鉆進了二十多年前、青年諸葛亮剛出山時的身體里?!恐慌瞬間淹沒了他,諸葛亮!
那個蜀漢丞相!他賈詡一生避禍趨福,明哲保身,最怕的就是這種把自己綁上戰(zhàn)車的愚忠!
蜀漢?漢室?那是什么?一個在群雄夾縫中掙扎求存的小勢力!跟著劉備?前途渺茫!
兇險萬分!逃!必須逃!趁現(xiàn)在身份還不算完全綁定,趁赤壁的大火還沒燒起來,
找個借口離開!對,就說……就說老母病重,需要回鄉(xiāng)侍奉!或者……裝???隱居?“先生,
您感覺好些了嗎?您昨日操勞過度,暈倒在田埂上了。”少年小心翼翼地開口,
端來一碗渾濁的水,“喝口水吧,先生?!彼粗倌隄M是擔憂的臉,
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扮演,現(xiàn)在必須扮演諸葛亮,不能露餡。他接過碗,
模仿著記憶中諸葛亮應有的溫和與從容,盡管手指還在微微顫抖,“有勞…書童了。
”他記得諸葛亮身邊有個叫諸葛均的書童?應該是他?!跋壬凵沸∪肆?。
”少年惶恐地低下頭。日子在扮演中艱難流逝。
賈詡小心翼翼地模仿著諸葛亮的一言一行:羽扇輕搖,談吐從容,分析天下大勢。
他利用諸葛亮“未出茅廬,已知三分”的先知優(yōu)勢,結合他自己的老辣眼光,
為劉備出謀劃策。博望坡小勝曹軍,他運籌帷幄,算無遺策,贏得了更多贊譽和信任,
劉備看他的眼神,簡直像在看救世主。每一次成功,每一次被依賴,賈詡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個坑越挖越深了,他必須盡快脫身。機會似乎來了,建安十三年秋,曹操大軍南下,
荊州震動。劉表病死,其子劉琮投降。劉備攜新野百姓南撤,目標江陵,形勢危急萬分。
長坂坡。喊殺震天,曹軍如黑色的潮水涌來。劉備的隊伍被沖得七零八落。百姓的哭喊,
士兵的慘叫,戰(zhàn)馬的嘶鳴混雜在一起,如同人間地獄。賈詡(諸葛亮)坐在顛簸的馬車里,
臉色蒼白。他精通算計,卻從未親身經(jīng)歷過如此慘烈的戰(zhàn)場。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讓他窒息。
他緊緊攥著羽扇,指節(jié)發(fā)白。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安全!是遠離這些刀光劍影!
混亂中,他看到劉備在亂軍中沖殺,試圖保護百姓,卻一次次陷入重圍。張飛怒吼著斷后,
趙云單槍匹馬殺入敵陣尋找劉備的妻兒……這些人都在拼命,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愚蠢!
”賈詡心中冷笑,眼神中隱含著冷酷,“帶著百姓逃命?自尋死路!此時當斷則斷,
拋棄累贅,輕騎快馬奔江陵方為上策!婦人之仁!”他盤算著,或許可以趁亂……走散?
然后隱姓埋名?然而,當他看到劉備又一次從亂軍中救出一個跌倒的老婦,
自己卻被流矢擦傷手臂時;當他看到趙云渾身浴血,懷抱阿斗沖出重圍,
地將嬰兒遞到劉備手中時;當他看到劉備摔孩子時……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于賈詡的情緒,
在他冰冷算計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顆小石子,蕩開了一圈漣漪?!爸鞴柿x之名,
竟非虛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他強行壓下。仁義有什么用?能當飯吃,
能擋刀槍嗎?活下來才是硬道理!時間飛逝。赤壁的烈火映紅了長江,孫劉聯(lián)盟大敗曹操。
賈詡(諸葛亮)在其中的謀劃起了關鍵作用。劉備終于有了一塊立足之地——荊州大部。
諸葛亮的聲望如日中天。賈詡卻更加焦慮,他扮演得越成功,就越難脫身。
劉備對他愈發(fā)信任,幾乎言聽計從。關羽、張飛這些猛將也對他敬重有加。
他成了這個集團不可或缺的核心,脫身的難度呈幾何級數(shù)增長。他嘗試過暗示。
在一次慶功宴后,他故意對著劉備感嘆:“亮本布衣,躬耕南陽,茍全性命于亂世,
不求聞達于諸侯……今蒙主公厚恩,位高權重,??至τ胁淮胸撍?。
或許……亮該效仿范蠡,泛舟五湖?”劉備聞言,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
讓賈詡(諸葛亮)都感到疼痛。劉備眼中竟有淚光閃動:“軍師何出此言!備得軍師,
如魚得水!漢室傾頹,奸臣竊命,備欲伸大義于天下,非軍師之謀不可為也!
若軍師棄備而去,備……備唯有自縛雙手,去許都向曹操請死罷了!”言辭懇切,
甚至帶著一絲絕望的哀求??粗鴦溲壑心欠萑坏?、不容置疑的信任和依賴,
賈詡準備好的所有脫身說辭,都堵在了喉嚨里。他只能強笑著安慰:“亮……亮戲言耳,
主公勿憂?!毙闹袇s一片冰涼。完了,這艘船,徹底下不去了。他只能繼續(xù)扮演,
扮演那個智計百出、忠心耿耿的諸葛軍師。他幫劉備謀劃入川,奪取益州。他坐鎮(zhèn)荊州,
調和諸將。他處理政務,發(fā)展生產(chǎn)。每一步都走得符合歷史,甚至更加高效。
他內心只有一個目標:熬!熬到劉備入主成都,坐穩(wěn)益州。那時,天下三分之勢已成,
劉備集團相對安全。他就可以利用劉備對他的絕對信任,提出“年老”或者“思鄉(xiāng)”,
請求退隱山林。劉備念及舊情,或許會答應。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
關羽大意失荊州,敗走麥城被殺。劉備集團遭受重創(chuàng)。章武元年(公元221年),
劉備稱帝,國號漢,史稱蜀漢。同年,為報關羽之仇,劉備不顧勸阻,傾全國之力東征伐吳。
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夷陵之戰(zhàn),蜀軍大敗于東吳陸遜之手,火燒連營,元氣大傷。
劉備退守白帝城,一病不起。消息傳到成都丞相府。賈詡(諸葛亮)握著戰(zhàn)報,
心中五味雜陳。歷史按照它殘酷的軌跡運行著。荊州丟了。關羽死了。夷陵敗了。
劉備……快不行了。他預想中那個可以安全脫身的“劉備坐穩(wěn)益州”的局面,
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蜀漢不僅沒有更安全,反而陷入了開國即瀕危的絕境!
他必須立刻動身去白帝城。無論是作為扮演者,還是內心深處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
他都得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決定他未來命運的關鍵時刻——白帝城托孤,就要來了。
劉備那句“君可自取”的遺詔,是他最后、也是最好的脫身機會!一路疾行。
長江三峽的激流險灘,如同他此刻紛亂的心緒。船終于抵達白帝城(永安宮)。
宮殿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和死亡的氣息。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昭烈皇帝劉備,
如今枯槁地躺在病榻上,面色蠟黃,眼窩深陷,氣息微弱。
“陛下……”賈詡(諸葛亮)走到榻前,按照禮制,深深拜下。他努力讓聲音顯得悲戚,
心中卻在飛速盤算:遺詔!重點是那份賦予他“自取”之權的遺詔!拿到它,
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和未來的自由通行證!劉備艱難地睜開渾濁的眼睛,看到諸葛亮,
那眼中似乎亮起了一點微弱的光。他顫抖著伸出手。賈詡(諸葛亮)連忙上前握住。
那只手枯瘦如柴,冰涼刺骨。“孔明……”劉備的聲音嘶啞,氣若游絲,
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朕……自知天命已至……然……大業(yè)未成……漢室未興……死難瞑目……”來了!
關鍵的時刻來了!賈詡(諸葛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低下頭,做出沉痛傾聽狀,
耳朵卻豎得尖尖的,等待著那句救命稻草般的遺詔。
劉備的目光掃過榻邊侍立的太子劉禪、魯王劉永、梁王劉理,最后,又死死地盯住諸葛亮。
那目光復雜無比,有無限的遺憾,有沉重的托付,有……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君才……十倍曹丕……”劉備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必能……安國……終定……大事……”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蓄最后的力量。
賈詡的手心微微出汗。
“若……嗣子……可輔……”劉備的目光轉向旁邊懵懂、惶恐、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少年劉禪,
又猛地轉回諸葛亮臉上,眼神驟然變得無比銳利,仿佛用盡生命最后的光芒在燃燒,
“輔……之!”緊接著,劉備枯瘦的手指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死死攥緊了賈詡(諸葛亮)的手腕!那力量之大,幾乎要捏碎骨頭!賈詡痛得差點叫出聲。
然后,
他聽到了那句如同驚雷般炸響在耳邊的話:“如其……不才……”劉備的眼睛死死鎖住他,
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和……孤注一擲的信任,
“君……可……自……立……為……成都……之……主!”“君可自立為成都之主!”轟!
賈詡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是“自取”!是更直接、更赤裸裸的“自立為成都之主”!
劉備竟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竟然真的把整個國家,連同他兒子的皇位,
都押在了諸葛亮身上!這份信任……沉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賈詡被這驚世駭俗的遺命震得魂飛天外之時,劉備攥著他手腕的手,力氣在迅速流失。
老人眼中的光芒也在快速黯淡下去。他最后的目光,
艱難地轉向了旁邊早已泣不成聲的少年劉禪。
“兒……子……”劉備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事……丞相……如……父!”話音剛落,那只死死攥著諸葛亮的手,猛地垂落下去。
一代梟雄,漢昭烈帝劉備,薨逝。整個宮殿瞬間被巨大的悲慟淹沒。劉禪撲到父親身上,
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父皇!父皇?。 比撼脊虻挂黄?,哀聲震天。
賈詡(諸葛亮)僵立在原地。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劉備最后那幾乎要捏碎骨頭的力道。
那句“君可自立為成都之主”如同魔咒,在他腦海中反復轟鳴。他贏了!
他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一道可以名正言順取代劉禪、至少也能保證他絕對安全的護身符!
他可以走了!可以安全脫身了!自保的目標,近在咫尺!他低頭,
看向哭得幾乎昏厥過去的劉禪。少年皇帝的臉埋在父親的遺體上,肩膀劇烈地聳動著,
充滿了無助和絕望。然后,劉禪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慢慢地抬起頭。
那張年輕的臉上涕淚橫流,眼睛紅腫得像桃子。他看著諸葛亮,
眼神里沒有任何對“君可自立”的恐懼或猜忌,
如同被全世界拋棄后、看到唯一親人般的、全然的、純粹的、甚至帶著卑微乞求的……信任!
“相父……”劉禪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哭腔,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過來,
一把抱住了賈詡(諸葛亮)的腿,像一個溺水者抱住最后的浮木。
“相父……阿斗……阿斗沒有父皇了!只有相父了!阿斗怕……相父……不要丟下阿斗!
阿斗什么都聽相父的!求相父……幫幫阿斗……救救大漢……”少年的眼淚滾燙,
浸濕了諸葛亮的衣袍。那份毫無保留的、近乎信仰般的托付,如同洶涌的巖漿,
瞬間沖垮了賈詡心中那道名為“自?!钡谋涞虊巍渑R死前孤注一擲的托付,
劉禪此刻純粹至極的依賴,兩股沉重無比的力量交織在一起,狠狠撞進了賈詡靈魂的最深處。
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算無遺策,卻始終在曹操、張繡、段煨這些梟雄間周旋,如履薄冰。
他得到過重用,卻從未得到過如此毫無保留的、以國相托的信任!一次也沒有!
他永遠是個謀士,是個工具,而不是……托孤之臣,相父!
一絲被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東西——或許是士為知己者死的古老情懷,
許是內心深處從未被滿足過的、被全然信任的渴望——在這具名為“諸葛亮”的年輕身體里,
被這滾燙的信任和沉重的托付,猛烈地喚醒了!
他看著跪在腳下、緊緊抱著自己、哭得像個孩子的少年皇帝。看著劉備尚未冷卻的遺體。
看著滿殿悲泣、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的蜀漢臣子。
那句準備好了的、以“先帝遺詔”為名、意圖尋求脫身的推托之辭,在嘴邊滾了又滾,最終,
化為一聲沉重的、仿佛用盡全身力氣的嘆息。他緩緩地彎下腰,不再是扮演,
而是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發(fā)自內心的力量,扶住了劉禪顫抖的肩膀。
一個清晰、堅定、不再有任何猶豫的聲音,響徹在悲聲四起的永安宮:“陛下請起。
”“臣……諸葛亮……”“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jié)……”“繼之以死!
”誓言出口的瞬間,賈詡感到靈魂深處某種東西碎裂了,又被重塑了。扮演結束了。
從這一刻起,他就是諸葛亮。明知蜀漢前路艱險,天命似乎難違,他也決心,逆流而上!
燈·宛城燼頭好暈。像坐了很久很久的過山車,胃里翻江倒海。李響猛地睜開眼。
刺眼的光線讓他立刻又把眼睛瞇了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還有……一種非常非常吵的聲音?
不是下課鈴,也不是室友打游戲的叫喊。是人的慘叫,很多人的慘叫,
還有金屬撞擊的刺耳聲,戰(zhàn)馬的嘶鳴,
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味道直沖鼻腔。是血的味道!
還有……皮肉燒焦的糊味?他徹底清醒了,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地上。
臉貼著冰冷潮濕的泥土嘴里全是土腥味和……鐵銹味?他試著動了一下。“嘶——!
”劇烈的疼痛從左肩傳來,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他費力地扭頭看去,左肩靠下的位置,
插著一截斷掉的木頭桿子,像是折斷的矛柄?深色的液體正從傷口周圍滲出來,
浸透了破爛的布料。是血!他流血了!這不是夢!他,李響,
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歷史系大三學生,前一刻還在課堂上打瞌睡,怎么一睜眼就趴在了戰(zhàn)場上?
!“先生!賈先生!您還活著!太好了!”一個粗獷又帶著驚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接著,
一只沾滿血污和泥土的大手伸了過來,小心地把他扶坐起來。李響(賈詡)抬頭看去。
扶他的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將軍,穿著殘破的鎧甲,臉上滿是血污和煙灰,
眼神疲憊但透著兇悍。他認出來了,這是張繡!“賈先生,您傷得重不重?剛才混戰(zhàn),
一支流矢射中了您,您從馬上栽下去了!可嚇死繡了!”張繡的聲音充滿了后怕和慶幸。
李響(賈詡)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他只能虛弱地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活著。
他腦子亂成一鍋粥,他成了賈詡?那個在史書里以“毒士”聞名,
為了自??梢垣I上各種狠辣計策的賈詡?時間還這么早,公元192年!董卓剛死不久,
天下大亂!宛城!這里是四戰(zhàn)之地,隨時可能被更強的諸侯吞掉!巨大的恐懼包裹了他,
他只想回家!回到安全的大學校園,回到有WiFi和可樂的二十一世紀!
這個亂世太可怕了!動輒就是刀光劍影,人命如草芥!“先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繡松了口氣,隨即臉上又布滿了愁云和憤怒?!翱珊迍⒈砟抢掀シ?!趁我叔父新喪,
竟派兵來奪穰城!此仇不共戴天!”他咬牙切齒,眼中噴著怒火。穰城?劉表?
李響(賈詡)混亂的記憶開始整合。歷史上,張濟死后,劉表確實趁機發(fā)難。
張繡在賈詡的勸說下,暫時依附了劉表,被安置在宛城。但雙方關系一直很緊張?!跋壬?,
”張繡扶著李響(賈詡)站起來,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遍地死尸和哀嚎的傷兵,
聲音低沉而壓抑,“我軍新敗,士氣低落。劉表勢大,占據(jù)荊州。我們困守這小小的宛城,
兵微將寡,糧草也不多……下一步,該何去何從?”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賈詡,
充滿了依賴和期盼?!跋壬?,您素來有奇謀,快教教我!”來了!歷史的關鍵節(jié)點!
李響的心猛地一跳。他清楚地記得,歷史上的賈詡,在這個時間點,為張繡獻上了一條計策。
一條極其狠毒,但也非常有效的計策——聯(lián)合劉表的仇敵,比如曹操或者袁術?不,不對!
記憶更深處,屬于“賈詡”的部分清晰地告訴他:是直接投降曹操?不,也不是現(xiàn)在!
一個更可怕、更血腥的計劃浮現(xiàn)在腦海:主動出擊,劫掠荊州富庶的村鎮(zhèn)!
用搶來的糧食和財物補充軍需,同時用血腥的屠殺震懾劉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