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目相對,白大褂沒說話,江曉曉有些尷尬:“醫(yī)生,孩子沒事吧?!?/p>
白大褂嗤笑一聲便走了。
我躺在病床坐起身,趕在江曉曉破防前開口:“段鳴,剛才什么聲音?!?/p>
段鳴連忙跑過來回應(yīng):“沒什么,隔壁病人在采精,吵到你了吧,我求了曉曉好久她才愿意放過我們家,你趕緊籌錢別再鬧了,朝陽的自閉癥越來越嚴重了?!?/p>
我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段鳴的演技如此之好,謊言更是張嘴就來。
隔壁采精放片子還是她們自己演活春宮,她們自己明白。
江曉曉眼神閃爍:“你和這個醫(yī)生拉著簾子做什么呢?剛才那個醫(yī)生走的很心虛。”
段鳴讓江曉曉別胡說,卻走上前在我眼前晃晃:“老婆?”
看著他就要摸上我的眼睛,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厭惡一把推開他:“你這些年和江曉曉越走越近,什么受害者家屬賠八年錢還不夠?我的朝陽怎么就自閉癥了?她的病怎么來的你敢說嗎!”
段鳴的聲音帶著顫,可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甚至和江曉曉擠眉弄眼:“別亂吃醋啊老婆,我為了你連律師夢想都不要了,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難道我愿意看著女兒發(fā)瘋嗎?現(xiàn)在外面都說我有個瞎子老婆,還有個瘋子女兒,你知不知道我聽到這些有多么痛苦!”
段鳴說著嗚咽起來便要來牽我的手,我緊攥著那張字條。
朝陽突然坐起身尖叫,她捂著耳朵嗓音仿佛杜鵑啼血,驚走了段鳴和江曉曉。
段鳴連忙說他去叫醫(yī)生,可我卻看到他被江曉曉拉走,再也沒回來。
晚上我收拾好東西,按照字條上的指示打算離開時,段鳴卻回來了。
他帶著江曉曉和她的女兒,見到我便是一耳光:“朝陽有病也不能欺負人,她怎么能欺負曉曉的孩子!”
“曉曉說得對,她應(yīng)該去正規(guī)醫(yī)院治療。”
段鳴沖進屋子不顧朝陽的尖叫便要把人扯走,我撲上去護住女兒:“江曉曉想干什么沖我來,段鳴,這可是你親生的女兒。”
聞言段鳴眼里閃過猶豫,江曉曉見狀扯住段鳴袖子:“阿鳴你去接一下醫(yī)生,我和姐姐解釋?!?/p>
江曉曉說著醫(yī)院有多正規(guī),段鳴放下心離開了,他前腳剛走,下一秒江曉曉面目猙獰舉起手指粗的針頭扎向我脖頸:“我的孩子需要父親,你一個瞎子,怎么配得上段鳴這大律師,你和你女兒現(xiàn)在聲名狼藉,你們都是段鳴的污點,精神病院就是你兩的歸宿,別再礙我的眼?!?/p>
“忘記告訴你了,我和段鳴說這賤丫頭不是他的,你和我死去的老公有一腿他才救你女兒,段鳴相信了,還自己腦部出一部大戲呢?!?/p>
江曉曉轉(zhuǎn)頭將針頭注射進朝陽身體,我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醒,抓起一旁的杯子砸在自己頭上。
江曉曉笑容僵在臉上:“你復(fù)明了?”
這時段鳴帶著醫(yī)生浩浩蕩蕩的沖進來:“這就是我女兒,我老婆是個瞎子,別傷了她。”
我抬頭一看,領(lǐng)頭人正是醫(yī)院給我塞紙條的白大褂。
我努力抵抗沉重的眼皮和眩暈感,硬生生嘔出一口血:“救我?!?/p>
女兒直挺挺的倒在我面前,血像墨染一樣暈開,肝膽俱裂下,我暈死在段鳴的驚呼里,倒進充滿消毒水味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