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么做不怕遭報應(yīng)嗎！他可是你們親兒子！”憤恨使她整個人手腳發(fā)軟，她再砸不動了，

癱坐在地上捶胸痛哭?！靶●?，你砸！”她將鋤頭丟給我，我撿起，握著木柄，

不知如何下手。父親是開大車的，常年夜班。記事起，父親中午十二點才下班，

每每從幼兒園放學回家，父親都在睡覺。待我睡覺時，父親又去上班了。

我很少能有和父親說上話的機會。直到五歲那年，父親車禍，他得以在我家躺了一整天。

我也終于有機會和父親說話?！暗腋麄冋f，我爹長得可帥了?！薄暗?，

你下回接我放學行不，我想讓他們都看看你?！蹦赣H噙著淚，食指點著發(fā)顫的唇?！靶●?，

說，多跟你爹說說話，明天過后，你就再看不到他了。”我搖搖頭，攥緊爹床頭的欄桿。

“不說了，爹不理我。”欄桿化成了手里的木柄，不知怎的，遲遲伸不出手?！霸野?！

你爹都被挖了你還愣著干啥！”母親的聲音像根刺，扎向我手背，疼得我一抖，揮手，

鋤頭落在門鎖上。幾乎同時，爺爺開門，怒目圓睜。“瘋子！一大早嚷嚷什么！

還把老子的鎖弄成這副鳥樣！”母親倏地從地上爬起，抓住爺爺?shù)男渥?。“營杰呢！還給我！

”爺爺冷哼一聲，甩開袖子?！皞€沒出息的東西，化成鬼了還敢來嚇唬你大哥，

你媽讓人給挖了扔了?！蹦赣H嘴角一抽搐?！皼]出息？還不是你們不讓營杰讀書！

你的老大老三倒是有出息，他們養(yǎng)你們嗎??？”“活著的時候靠營杰開大車養(yǎng)你們，

老了拿著營杰的保險金吃喝，還給老大買了婚房，老三娶了媳婦?！薄澳銈兒葼I杰的血，

吃營杰的魂，我要是營杰，我不僅嚇你們，我還找你們索命！”爺爺哆哆嗦嗦指著母親，

滾字在嘴邊。奶奶瞇瞇眼睛扭著腰肢兒從爺爺身后出來?！鞍ミ腺F芳啊，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呀，有話咱好好說不是？”“你不是要營杰嗎？我給扔村口那垃圾箱了，

去找唄?！蹦棠虩o視母親訝異的眼神，轉(zhuǎn)轉(zhuǎn)手上的金鐲子?！爸饕撬孟駴]走干凈似的，

近來老鬧你大哥，我們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