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雁塵也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連自保都做不到，當真沒用。

」那時，他連一顆最普通的療傷丹藥都未曾給過我。原來，不是他生性涼薄吝嗇。

只是他的珍視、他的溫柔、他的不顧一切，從不屬于我。正失神間，凝月似有所感，

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我身上。她端起手邊的茶盞，蓮步輕移向我走來。「哎呀，

師妹來了，怎么不到里面坐？站在外面吹風多冷?！顾曇粲H切溫和，仿佛我們姐妹情深。

可走近我時，卻貼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

清晰又殘忍：「師妹，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雁塵當初與你結(jié)契，

不過是為了方便取你的心頭血，來溫養(yǎng)我的神魂，好讓我早日醒來?！埂刚f起來，

真要多謝你，替我‘照顧’了雁塵十年呢?！埂覆贿^……」她輕笑一聲，

帶著勝利者的施舍與憐憫，「如今我醒了，你這藥人也沒什么用處了。這般重要的場合，

你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礙眼，你說對嗎？」話音剛落，她身子忽然往后一仰，

手中的茶盞「哐當」落地。滾燙的茶水，盡數(shù)潑在了我的手背和衣裙上。灼痛感瞬間襲來。

幾乎是同時，一陣疾風掠過身側(cè)。謝雁塵已如閃電般出現(xiàn)在凝月身后，

穩(wěn)穩(wěn)地將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攬入懷中。他一掌揮來，正中我的胸口，將我狠狠推開。

心口處剛愈合的傷口又重新裂開。溫熱的血立刻洇濕了衣襟。我站立不穩(wěn)，重重摔倒在地。

喉頭一甜，腥氣上涌。「噗——」一口血嘔了出來。謝雁塵看著懷中受驚的人兒，

眉宇間滿是疼惜：「凝月！」凝月靠在謝雁塵懷里，抬起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

泫然欲泣：「雁塵，不怪師妹……是我自己沒站穩(wěn)，不小心……」隨即，謝雁塵抬起眼，

目光射向我，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冰冷。他沒有看見我手背上那幾處迅速紅腫起來的燙傷，

也沒有看見我滿身被熱茶和鮮血浸濕的狼狽。他直接將凝月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朝著殿外走去。

只給我留下一句：「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干凈?！?我獨...